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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京中可谓是群芳毕集,各地才人齐现考场,似百花绽放,令人目不暇接。

姜砚秋作为乐阳郡榜首自然也是引来了一些关注,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因为她装扮朴实,面容也稍作了修饰,五官未有明显变化,肤色更是抹暗了一层,显得小家碧玉。

有那些光鲜亮丽的珠玉在前,她这块蒙尘的璞玉倒是显得不起眼了。

如此也就没了繁琐的事和人来扰她清净,一心考试,颇为自在。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平民女子却屡屡夺冠,将京都一众贵女都给比了下去,便是清月先生也甚为惊叹。

清月原本还可惜姜砚秋太心急,却没想到她竟是遇强则强,“原来她一直在隐藏实力,这孩子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只是她这一冒头,无疑是打破了许多贵女的谋算。”

毕竟相处了近一年,清月还是有些担忧她。

好在女子大考,考场四处都有长公主的兵马驻守,无人敢在此地造次,一切都进行得顺顺利利的。

二考的考程紧凑,考完一项就紧跟着下一项,七日之内需得将所有类目完成,而完不成的那些人则被淘汰了。

所以不到冬月月底,考核就结束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姜砚秋感觉自己都快累塌了。

倒不是因为考试难,而是因为排队累,除了文考答题作画吟诗煮茶,全都在赶场子排队。

还有大冷天的寒风呼呼,真是有够冰爽的,有些人排到最后手都僵了,更别提拉弦射箭。

南枝看她这样子心疼坏了,“辛苦姑娘了,这才几日就瘦了一大圈,小公子看到了一定会心疼的。”

“倒是没有那么夸张,我们进京前后也不过半个月”,姜砚秋挺了挺腰背,“也有可能是我又长高了,才显得。”

华姨笑着进来,“来,先喝点燕窝羹,然后去泡一泡暖暖身子,晚上早些用饭早点休息。”

“多谢华姨。”姜砚秋接过就开吃,华姨确实什么都会做,不管是饭菜还是汤羹,味道都恰到好处,很合她的口味。

华姨拍了下南枝:“你去备热水给姑娘沐浴。”

“遵命。”南枝得令就出去了。

“不要放花瓣。”姜砚秋抬头喊了一声,也不知南枝听没听见。

华姨一笑,又往厨房去了。

沐浴,用饭,这一日她真的早早地就睡下了。

之后两日都没有出过房门,南枝早已见怪不怪,华姨却是急坏了。

房里的姜砚秋早在睡了一天一夜后,就进了空间,一边忙活一边啃着果子,不渴不饿的,倒是把时间给忘记了。

里面的田地早在一年前的两千多亩变成了三千多亩,果园也在增长,所以需要忙碌的事情还真不少。

看着被自己修剪一地的梅枝,她忽然灵光一闪,皇帝多次召见都被她驳了面子,眼下年关,说不得又要寻自己,不如自己先弄点东西过去堵上他的嘴。

说干就干,她寻来五十个花坛子,选了些含苞待放的梅枝植了进去。

腊月初三夜里,凌霄过来了一趟,正好让他带去给皇帝。

乍一看到一园子的小梅花,华姨还有些诧异,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东西,她竟然毫无所知。

她看向沈黎,他只摇摇头,他早已习以为常,捉摸不透,那就不琢磨了。

华姨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姜砚秋,心道,主子果然神秘,想来暗处跟着的人定也是高深莫测。

南枝除了惊奇,就是听姑娘的,别的没有多话,也不会多想。

凌霄却是在可惜,“这么好的梅花要送给皇帝?”

五十株可是大手笔,多少有些浪费了。

“送吧,省得他三天两头找人,闹心。”姜砚秋说着指向最边上的那堆梅枝,“那些带去一品阁,随沈辞处理。”

凌霄被她这打发烦人小孩的样子逗乐了,“好的。”

小梅花当夜就被他叫人悄无声息地带回了姜记粮铺,第二日又亲自送进宫给皇帝,并转达了一些遗憾,主子在外有事缠身不能赶回来给陛下贺年,但心意却要带到的。

梅花是上上品,话呢也是悦耳的,皇帝果然被凌霄的巧嘴哄开心了,还赏赐了好几箱金银珠宝。

那些赏赐辗转就到了姜砚秋手中,倒也不亏,当然更重要的是终于可以清静清静了。

腊月初五,这日一早,南枝就出去京都女学看放榜,人实在太多了,好不容易挤回家,却看到自家姑娘被宫车接走了。

榜上前十的,都要入宫面见皇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们只能自己去宫门外等着。

凤仪宫外。

姜砚秋与其他九位学子,安静等候在殿外。

宫廷深深,寒意渗骨。

先前对宫廷巍峨的惊叹一时消散。

皇宫真的太大,风来风去的,毫无阻碍。

几人却只能规规矩矩地站着,当中也只有两位臣子之女有入宫几回,不见那般拘谨。一位是御史之女秦羽彤,另一位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孙女刘婷臻。

听到里面的公公喊到自己名字,她们才依次进入。

腹有诗书气自华,胸藏文墨怀若谷。

她们一进去,殿内上座的皇后娘娘便觉得眼前一亮。

十人行了学生礼:“学生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皇后凤目扫过她们,确有好几张陌生面孔,她面上露出一抹雍容得体微笑,“佳人妙如玉,不愧是今年前十的才人。”

个个风华正茂,秀外慧中。

十人异口同声:“多谢娘娘赞誉。”

皇后微微点头,似是满意,她目光落在左边第一位,“魁首姜砚秋何在?”

姜砚秋上前一步:“学生乐阳郡姜砚秋。”

皇后打量着她,一身云白色的学子服,头上也只簪着朴实无华的木簪,却比其他几人满头珠翠更显风华。

貌美不妖,内敛稳重,泰然自若。

皇后唇边噙着的笑意越发深浓,“连考三次,皆是魁首,姜学子,你很不错。”

“娘娘谬赞。”

其余几人听见她是连着考的,也是惊叹。

皇后微微抬手,二十几位宫人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承盘,其中盛放着不同颜色的服饰。

红袍女官服,青衣夫子装,还有一套白玉夫子服。

“姜学子既是魁首,那便先选。”

皇后话落,众人都偷眼关注着姜砚秋的选择。

姜砚秋没让他们多等,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白玉服。

这样的举动显然出乎皇后的意料,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她身边的姑姑代为提醒,“姜学子,你可知你选了白玉服之后,三十岁之前不得谈婚论嫁?”

“学生知道。”姜砚秋言简意赅。

姑姑见皇后皱眉,又问:“若是留在宫中任职,可授品级享俸禄,年满二十五时皇后娘娘可以为你们赐婚,成亲之后亦可受封诰命,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是。”几人一同回答。

姑姑一抬手,大家一同选了。

有选任女官的,亦有选当夫子的。

姜砚秋依旧坚定不移选了唯一一件白玉服,京都女学的夫子服。

皇后眸光闪了闪,“姜学子年纪尚小,可要想清楚了,今日若是选定,来日便不可悔。”

姜砚秋:“学生不悔,谨遵娘娘懿旨。”

闻言,众人心思各异,当中几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原还以为突然杀出一个姜砚秋会夺了原属于她们的风头,没想到她竟然选了个不怎么讨喜的选择。

能当京学的夫子,确实荣光无限,但是要她们不嫁人,却是无人愿意。

收了名利,却要葬了终身幸福,她们都不知该夸她聪明还是不聪明,或许是年纪小太冲动?

收起心思,她们亦是捧起东西,高呼谢恩:“谢娘娘恩赐。”

“既如此,那便赐白玉,你明日便去京学入职吧!”皇后抬袖轻拂,边上的宫人便将白玉送至姜砚秋手中。

姜砚秋谢恩之后,基本上就没她事了。

一个女子三十岁之前不能议亲的,且还是要入京学当夫子,再是有才,对皇后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后面的态度也没之前热络了。

如此倒是称了姜砚秋的心意。

两位大臣之女都任了宫中职务,当了公主的夫子,任主傅。

还有四人也选了女官服,不过所任职务没有她们这般轻松。

其余三人选了青衣,打算回乡当夫子,顺带寻门良缘。

皇后赏了玉如意,留下六人说话,准了其他四人出宫。

宫人将她们引至御花园之外,便让她们原路返回。

没了宫人在侧,几人少了约束,也敢低声交谈。

“姜砚秋你才十六,竟要去京学当夫子,真是勇气可嘉,我可太佩服你了。”

“是啊,京学的夫子都是各地选拔上来的老夫子,你这般年轻,进去怕是要被那些世家女欺负。”

“这些还是轻的,京学要求夫子三十之后才可议亲,岂不是要你孤独终老,你不怕吗?”

姜砚秋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时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