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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院试,阿珩再次名列案首。

乐阳郡出了小三元,竟是八岁小儿,简直震惊了整个郡的文人墨客,便是深闺妇人对此也是津津乐道。

与他一起赴考的师兄,亦有好几个考上秀才,其中周、程两位师兄成绩亦是不错。

与此同时,姜砚秋也完成一考,还拿下了榜首。

成绩出来之时,府城女学的师生全都惊叹不已。

本来以为小县城来的第一,有点过傲,试试就试试,等成绩出来后就会让她知道做一只井底之蛙有多可怕,没想到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

不知是谁打听到她家住在锦和街巷,还与姜记的那位管事相熟,将近一年下来,她在学堂里都没有人敢找她不快,真是多亏了她那个煞神名头了。

除了学习,每个休沐日她都会带阿珩去庄子里,到自家的马场里练习骑射。

这些阿珩打小就接触过,所以她只稍加提点,他便做得很好。

闲暇之余,她依旧忙活着粮铺的事情,不过,是忙着北昭国那边的粮铺。

有北昭摄政王的支持,姜记在北昭畅通无阻,发展得十分迅速。

不光他们开心,皇帝也老开心的,靠着姜记的通关税收就挣了不少。

有了这个甜头,他甚至想要再次利用姜记的粮食,继续掌控周边的国家。

不过种粮非一日之功,必须在保证大渊子民温饱之余,才能再行此策。

收到皇帝的密函,姜砚秋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出一兵一卒,甚至一份力都没有,他就想坐收渔翁之利。

她又不傻,才不会给人做白工。

虽说粮食撒进邻国,她一样可以积德获得田地,甚至许多灵露,但她更不想白白充盈皇帝的库房,壮大自己的敌人。

都怪六皇子从中作梗,害得皇帝太闲,才会想来打姜记的主意。

若不是六皇子暗中动手脚,昭武侯也不会有机会再给镇南王下毒。

并且,他还以各种借口把穆神医留在京中,使得镇南王卧榻一年都没能进京。

那位兵部侍郎也是,得知八皇子的身份后,还没进宫揭发,昭武侯就收到消息,更以把柄相要挟。

以至于,皇帝至今还蒙在鼓里。

她知道从六皇子的行事来看,不可能真心帮助八皇子的。各种阻挠只能说,他在筹谋更大的,或许他想给昭武侯挖更大的坑。

所以,他们这边也静观其变。

正出神之际,桌面忽然被人拍响。

她看向眼前之人,圆圆的脸盘,大大的眼睛,不是郭心怡又能是谁?

“郭县主有何贵干?”

这位郭县主是近来刚转过来不久的,听说是奔着清月先生来的。

清月先生,不仅是她们的夫子,也是早年女子大考中摘得桂冠,后任教京都学院夫子数年。被长公主奉为上宾的同时,也是宫中几位公主的夫子。

今年之所以在此,据说是想寻位合眼缘的弟子。

而郭心怡也是从京都追来,她是御前侍卫统领之女,因郭统领多次护驾有功,受封为县主。

郭心怡两边眉毛挤了挤,严词威胁:“姜砚秋,本县主命令你,明日的测试不许再拿头名!”

“为何?”姜砚秋蹙眉,和这位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怎么突然来这一遭?

“因为明日考核第一名的,可以拜清月先生为师,本县主要当先生唯一的弟子。”

姜砚秋垂眸思索,没听说过这事啊!

郭心怡见她不出声,有些着急:“你要是不答应我,本县主就告诉大家,你其实就是姜侯家打杂的小短工,看你以后还怎么狐假虎威。”

姜砚秋很是惊诧她的猜测,但也没有多余解释,“那你说吧。”

“你不在意?”郭心怡一脸懵。

“你随意。”姜砚秋说完,起身要走。

“诶不是,你等等,姜大才女,咱们再商量商量可好?你要是把头名让给本县主,本县主双倍把奖励给你好不好?”

“……”

郭心怡的圆脸都垮了,“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姜砚秋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不让你吃亏,三倍奖励也可以。”

姜砚秋看了下她,没了刚才的故作嚣张,她倒还有几分可爱。

尤其是现在这个姿态,有点像曾经随侍她身边的书儿,每次她要偷溜出去玩,小丫头也是用这种小眼神求她。

“你成绩也不差,何必找我?”

这几次测考,她都能拿第二,也是不差的。

“我和人打了赌,必须成为清月先生的弟子,要是输了,我就得给人家当一个月的洗脚婢,到时候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郭心怡情真意切。

姜砚秋却听得好一阵无语,孩子还真是无忧无虑。

不过看她是真的着急,也随口问了,“你确定夫子会在明日的考核中选定弟子吗?”

“确定,十分确定。”

“行了,我知道了。”

“啊?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答应我了吗?”

“只要你好好发挥,机会便是你的。”她都要上京都参加二考了,争来这个拜师名额反倒是个麻烦。

……

第二日,考核的方式果然与以往不同,乙一班到乙九班全都排到院子里露天写题,考题也比过往刁钻了许多。

姜砚秋把考题过目了一遍后,就开始执笔答题,中间不曾停顿。

第三日公布成绩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看到她的名字排在第一列。

郭心怡气冲冲地来找她,“姜砚秋,你不是答应我了,为何要反悔,还偷偷给我下药?害我连第二名都没考上!”

她昨日吃坏肚子,连卷子都没答完,一下子落到了一百来名。

姜砚秋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榜上第一的是谁,有些无厘头,“我给你下药?”

“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为何要给你下药?难道我不下药,就考不过你了?”

郭心怡被姜砚秋问得一头懵,对啊,就算姜砚秋不给自己下药,想要第一,也是手到擒来,何必多此一举,留下把柄。

姜砚秋一看她这反应,便猜到她有可能被人当了枪使,试探着问她:“谁和你说的是我给你下药?”

“吴芳雅。”郭心怡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倒是不陌生,也是女学里乙班名列前茅的常见人物。郭心怡没来之前,她总排姜砚秋之后。

姜砚秋又问:“那这回第一的是谁?”

“吴芳雅。”郭心怡回答,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姜砚秋笑了一下:“该不会,你之前来找我,也是她撺掇的吧?”

郭心怡圆脸一僵,两眼睛直溜溜地转,脸上五颜六色的。

反应过来之后,她又怒气冲冲地转去找吴芳雅。

那二人不知道怎么闹的,竟把夫子给惊动了,不出意外地被喊去训话了,连带姜砚秋也被捎上了。

清月先生让那二人缘何大闹课堂各自讲述一遍,就晾至一旁。

她拿起姜砚秋的考卷,递给她,面色冷肃:“姜学子,不妨解释解释?”

姜砚秋接过卷子,边上的二人探脑过来偷看,卷面整洁,字迹娟秀,十分赏心悦目,唯一的不对之处是,题解的答案竟是反着题序写的。

两人有些傻眼。

郭心怡暗暗竖起大拇指,小声咬耳朵:“姜砚秋,你是真的勇。”

姜砚秋什么也没解释,俯身行礼:“学生知错,但凭夫子责罚。”

清月先生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见她坚定不改口,便说:“那就回去将这份试题誊抄十遍。”

“是。”姜砚秋应完,又道:“夫子,学生也要报名上京二考。”

她这话一出,惊讶的不止夫子,边上的两个也是一脸精彩,敢情争了半天,人家压根儿就志不在此啊!

尤其是吴芳雅,就好像是一腔激情错付了。

清月不确定地问:“你竟要连考?想好了吗?二考若是没考上,那便只能止步于此,以后回不了学堂了。”

不似男子,考不上可以重来,也不限制年龄。

“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奉劝你不必这么着急。你年初时刚越过甲班,直接进入乙班,已经走在别人前头一年了,不如再多留些时间准备准备。京中贵女杰出者不知凡几,绝非乐阳郡可比。”

清月劝道,她也是惜才,这一年姜砚秋的出色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若是因为自信过头,折在这里可就真的令人唏嘘。

姜砚秋心中自有乾坤,早已打定主意了:“多谢夫子,学生已经考虑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好好准备考试的事情,少掺和与学业无关之事。”说到后面,清月的目光瞟过低头装鹌鹑的两人。

“是。”

“你们两个,回去把试题誊写二十遍,明日早课之时交上来。”清月说完,摆摆手,“回去吧!”

二十遍,一个晚上抄完,郭心怡都有些同手同脚了,夫子这是要她一个晚上不睡觉啊!

本来以为姜砚秋被罚了十遍,就够狠的了,岂料她自己也荣获二十遍的责罚。

她狠狠地瞪了眼吴芳雅:“都怪你这个害人精。”

三人走后,从屏风后的书架边走出来一人。

“看来先生这回收徒不成了。”

清月微叹:“一个桀骜不驯,一个虽有赤子之心但太钝……”

“还有一个虽有天赋,却心思不正。”那人接道。

清月颔首:“余校尉所言极是。”

余校尉拱手道:“殿下请先生回京相助。”

“承蒙长公主抬爱,但清月不想参与纷争。”

“先生来到北泽不就是想助泽王吗?可在这里教教几个平民,又有何用呢?几位皇子暗中下手之时,你这点微末之力,保护不了泽王半点。何不助我们殿下一臂之力,殿下承诺,必会竭力保泽王无忧。”

余校尉一下子就拿捏住了她。

清月与前皇后是闺中密友,她至今未嫁,视泽王如己出。

“可我也只会教书。”清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余校尉却是乐了:“那便够了,太子妃自视清高,屡屡给殿下下套,先生知道殿下常年在战场上,对文墨不太精通,若有先生指点,必不会再落小人下风。”

清月皱眉,良久之后才点头。

“太好了,小郡主在府上恭候夫子。”

长公主与已故的驸马育有一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