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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攥紧拳头。

他本想当作没听见,置之不理。

那身后的声音穷追不舍,“叫你呢!聋了不成?”

且那声音极大,还……有些耳熟。

追风一愣之间,只听越来越多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显然是那人声音惊起了旁人。

此地距离那角门甚远,追风不敢展露武功,只得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转身。

他看清了身后之人——木晰。

追风才混入木家时间不久,只知道这木晰是木子恩手下第一等的爱将,跟着木子恩也算混上了军功,如今以家奴之身,也得了官位。

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追风强忍下心中焦急,垂手侍立。

“你跑什么?”

木晰\/傅轻筹赶上来,踹了追风一脚,“我喊你,你没听见?只知道跑?”

傅轻筹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拿了你,去将军跟前说话!”

追风刚从木子恩眼前逃出一条命来,不能再被送回去。

他只得压住性子,陪笑道:“木大人,小的刚才心里寻思着事儿,一时走了神儿,没听见您老人家叫。小的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千万别嚷到将军跟前去!”

傅轻筹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着真因为这点小事就捅到木子恩跟前去。

他冷哼一声:“这次便饶了你,好叫你知道,这府中谁是主子,谁是下人!”

“是,是!小的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追风低着头,只是鞠躬赔笑。

心中万分发急。

追风:“只不知道大人叫小的,是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傅轻筹冷冷道:“不过看你走得太快,形迹可疑。”

“这……”追风心口一提,只得继续赔笑,“是将军吩咐小的办点琐事,小的一时着急,言行无状……”

是木子恩吩咐这小厮行事?

那倒……不好拦了。

傅轻筹:“你自己也知道,在将军府内这般疾走,是言行无状?那还不自己去领罚?”

呸!

追风心中不屑。

他跟在李怀肃身边日子久,盛京勋贵见过的海了去的。

靠着实际功勋拔擢上来的,没几个院中有那么多讲究的。只有那几个世代承爵的,仗着是老人,才这般多的穷讲究。

木子恩、木晰……据说都是贫民出身,怎么还讲究这个?

莫非……

追风抬头,窥了傅轻筹一眼。

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无奈,追风只是赔笑答道:“大人说的是!小人办完了将军的事,自去刑房领罚。”

看他这般恭顺,傅轻筹倒也不便再说什么,一挥手,“去吧。”

追风巴不得这一句,立刻便弓着腰从傅轻筹眼前退开。

时已入夜,木家华灯初上,傅轻筹又不屑,倒没看清追风的脸。

这回追风怕惊动人,不敢跑得那么快。他低头垂手,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十足的下人。

路上碰到了几个人,都相安无事。

那扇角门,在暮色中,近在眼前。

追风还来不及走进。

“吱嘎——”

角门被从外推开,是有人进来。

这角门平素里用得少,可也不是完全就弃至不用。冷不丁进来个人,追风无处躲闪,只得垂下双手侍立。

也有些好奇,从这角门出入的,是什么人。

听脚步声,似乎是个女子。

一阵淡淡的、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气近前,眼见便要擦肩而过。

追风忍不住抬头。

看清来人,他猛地愣住。一双眼睛越睁越大,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璎珞?!”

她……不是宝宁公主身边得用的大丫鬟吗?怎会出入木家?

璎珞闻声,停住脚步。

她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点点认出他来。

曾经,两人一人伺候公主,一人跟着太子李怀肃。在那之前,他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却没想到,会在此碰见。

追风:“你、你怎会来此?公主知道吗?”

璎珞今日有太多的意外。

可夜色中,她却是一眼就看清了,追风身上,分明是木家小厮的衣裳——

追风是混进来,替太子打探的。

璎珞心思急转。

她曾经待追风也有过那么几丝真心。

可这几丝真心,怎么比得上……留在木子恩身边重要?

追风看见璎珞扬起白皙的脖颈,对着自己一笑。

尖锐地喊出声来:“来人啊!抓细作!有细作混进来了!”

另一边。

夜色也笼罩了曾经的护国将军府——秦家。

秦家宅院里,只廖廖地亮起了几盏孤灯,显得格外凄清。

秦佑川卧房里黑洞洞的,往日贴身伺候的被打发走了一半,另一半还要伺候牧云安,疲于奔命。

如今,牧云安小腹已微微隆起。

脑子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这几日太子妃的声势极其浩大,外面传得到处都是,秦家内宅也听闻了些。

牧云安听不得“太子妃”三个字。

听到便要打砸东西,哭闹。

性儿上来了,还会扑过去抓秦佑川的脸。

“都怪你!怪你!不是你,我还是太子妃!”

如今,满盛京议论、赞誉、传颂的,合该是她才对!

牧云媞那个贱人,小偷!

牧云安这话一出口,随身伺候的各个吓得面如特色,“可不敢胡说!咱们秦家今时不同往日了,再这般,可是要丢命的!”

牧云安不管不顾,只是哭闹。

哭声尖锐刺耳。

却叫不醒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秦佑川。

秦夫人听见儿子院中闹了一起又一起。

她原本保养得极好的脸,在短短半月就迅速地枯瘦了下去,两颊深深地向下陷着,唇角也像被千金重量坠着,直直向下。

听见牧云安又闹起来,秦夫人叹息,眼圈儿红了。

贴身伺候的嬷嬷连忙安慰:“夫人,这姬妾是太子送来的,又怀了少爷的骨肉。夫人再忍忍,等到孩子落了地,一切有了指望,慢慢就都好了。”

“我哪里是嫌她?”秦夫人哭,“我是嫌自己没用!护不住老爷,护不住儿子……”

“夫人,这怎能怪你?”

两人哭做一团。

秦夫人:“不过半年前,我秦家还鲜花着锦一般,老爷在,我儿也还康健,更有那么好的一门婚事!”她越想心中越是悲愤不已,“可如今,这才短短几日,老爷去了,我儿人躺在床上!那萧家七娘,更是要另嫁他人!凭什么?”

那萧七娘,是川儿亲自求来的妻房啊!

如今也……大难临头各自飞去了!

“夫人莫要难受,”嬷嬷安抚道,“旁的老奴不知道,可那萧家七娘,她那‘好姻缘’,可是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