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年过五旬的男人,面上留了长须,颇有几分儒雅,面上也有不少的皱纹,虽有些苍老,但一身锦衣,是个有钱老爷,而且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看起来身手不错。
莫名的,姒禾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过,姒禾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多想,自顾的往前走。
然而,在她收回目光的时候,那人也朝她看来,在看到她露出的一双眼睛时,亦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可惜,她面纱遮脸,还披着一件披风,整个人裹的严实,一转眼,便错身而过,上楼去了。
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眉头微蹙。
他身旁的随从没有多言,只是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发现刚才那个女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多也就是穿的严实了些,但如今外头那么乱,一个女人裹的严实些也不奇怪。
半晌后,男人才转身离开,几个随从紧随其后。
……
姒禾进了客房后,将手洗漱干净,便又拿出骨珠,仔细感应一番,但,让她失望了,又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睁开眼睛,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手中的骨珠,有些气馁,她有些摸不清这骨珠感应的规律,时有时无的,而且多数都是没有任何感应。
这般情况的话,只能明天再试试,如果依旧没有感应的话,只能胃里在这城里待着,等试着有感应了后,再朝指引的方向走,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转。
好一会后,她才把骨珠放好,然后,又从兜里取出几块黑幽幽的鳞片,她的神色就更忧愁了。
也不知道墨墨如今在哪?
那地下暗河也不知通往何处?
当初让它躲到那里,也不知是对是错。
按理说,以墨墨的水性和那聪明劲,不该被困在暗河里,多年都未出来,就算暗河太深,水流急,游不回来,那也应该在下游处找机会从别的地方出来,再回蛇谷。
但从蛇谷里痕迹,及周围山林的情况,很显然,它也从未回来过。
也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让它不知所踪。
就算她想去寻找,也有心无力,另外,还得寻找宁籍的转世,让她无暇顾及。
她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或许可以从地图方面入手查。
根据那地下暗河的走向,在地图上寻找有可能出现河流的方向,或许,墨墨是逃脱后,已经不在天山的范围内,它迷路了也不一定。
不然的话,它不可能不回到蛇谷里。
当然,它可能被困在地底下也是有可能的,又或者最坏的那种可能,她只是下意识的屏蔽那种想法。
地图!
姒禾微微蹙眉,在这年代,地图可不好寻,都基本掌控在官方的手里,平民百姓不会有这种东西,就算有,也是不详尽的。
如今除了要寻找宁籍的转世,还要想办法找北沙国和大炎国的地图,到时再想办法到那些河流的附近寻找墨墨。
这地图,真是不好弄,但也不是没办法,就是可能会麻烦些。
青木城的府衙里,应该有相关的地图。
打定主意,她放好包袱后,便又出门了。
先看看这青木城的情况,打探到府衙在何处,及相关的官员,她再行动。
走出客栈,她原本想找一家酒楼吃东西,然后打听情况,但一出门,就险些被一个冒失的丫头给撞了。
她侧身一躲,避开了,但那丫头脚下一绊,摔倒了。
摔的还不轻,脑门磕到了台阶上,皮破了,出了一点血。
姒禾眉头微蹙,然后便见这丫头坐在地上,就突然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
这是碰瓷了?
还是真摔疼了才哭?
小丫头看着十二三岁的年纪,瘦的有点皮包骨了,面色蜡黄,一身粗衣还补了几个补丁,不过,倒是挺干净。
这一哭,看着还怪可惜的。
周围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看见一个穷丫头在哭,便就没什么兴趣,各走各的。
姒禾见她哭的伤心,虽不知她是否真碰瓷,但穷苦倒是真的。
姒禾从兜里取出了一小块碎银,递到了小丫头面前,当日行一善了。
小丫头看到面前的纤纤玉手,及那显眼的碎银,顿时就停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睛,她看了看那银子,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神色怔怔。
“拿着吧,去看看大夫,买些药擦擦伤口。”
姒禾见小丫头一副呆呆的模样,看来应该不是碰瓷,便把碎银放到了她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小丫头这才回过神,看着手里的银子,顿时抓紧,她想了想后,连忙起身,也顾不上疼了,追着那身影跑去,“等等。”
姒禾停下脚步,目光清冷的看着追来的小姑娘,等着她说。
“恳请这位姑娘帮帮我家小姐,她、她快病死了,我刚才是因为着急,又没钱找大夫才哭的,我……求求您了。”
她一副快要急哭的模样,哀求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下跪似的。
姒禾又皱了皱眉,本不想管这闲事,但看这丫头可怜,便多问了句,“需要多少银子?”
给她的这点碎银虽不多,但普通的看病抓药却是没问题的,那估计病的十分严重,这点碎银不够。
小丫头面上一喜,然后又道:“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啊,姑娘心慈,能不能帮忙请大夫,一起过来看看,求求你了。”
姒禾的目光打量了这小丫头一眼,若非是说请大夫一起去,她都怀疑这丫头另有所图了,而且这丫头还真是会得寸进尺,是吃准了自己会好心救到底?就凭刚才给的一块碎银?
“你家小姐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她家里人不管?”
姒禾本想最多再给一点银子就走,但想了想,反正都是要打探消息,先从这丫头这里,问问话也行。
小丫头一听到她问这话,面色顿时就变了,变的有些愤恨,“他们都是冷心冷血之人,哪里会管小姐的死活!他们巴不得小姐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