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裕在气头上,不接她电话,只能发微信。
“老公,那是AI换脸,不是我。”
发送一行文字后酝酿情绪,用带着哭腔的音调发语音。
“老公,我怎么可能背叛你?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又肝肠寸断的嘶吼,“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去死好了。”
然后静静的看手机,默数:1、2、3。
话音落,手机就响了,是童裕发的视频。
得意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语的悲痛。
“老公。”接通视频,蕴含无尽委屈的声音似断弦的琴,令人心碎。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我的天塌了,老公……”
说完后紧抿嘴唇,泪水无声的滑过脸颊。
竭力隐忍的样子让童裕生出立马回家,将人拥进怀中的心思。
眼底的动容没逃过陆婉的视线,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一局没输。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也信你,你别乱来,这几天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回,乖乖在家等我。”
陆婉暗道:果不其然。
得逞之色在眼底闪过,极快,童裕没发现。
这头处理完毕,陆婉安逸的躺在沙发上。
那人也被她用一百万打发了,永远不会回滨市,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偷拍的人会是谁呢?陆婉陷入沉思。
童如雪没那本事。
忽然想到饶氏跟玄门。
如果是他们的手笔,难道就要受着吗?
不,冤有头债有主!!!
“小贱人,我们的账再加一笔。”狠毒的说道。
童如雪肩上扛着四千字的检讨,傍晚时分再次跑进医院找封云,却被告知人已出院。
顶着苦瓜脸拨通封云的手机,“在哪儿?”
“家。”
二十分钟后,童如雪出现在封云面前。
“搞什么?出院都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还浪费了十块的打的钱。”
封云冷哼一声,没说其他。
童如雪解读为她不配知道的意思,就挺恼火的,但想到找封云的目的,她忍!!!
“我今天因为照顾你,所以没上学,老常让写检讨,你跟他解释解释,让我别受检讨的荼害。”
“好。”
童如雪???
这么好说话?
笑眯眯的凑近一步,封云却疾言厉色的制止,“站那儿别动。”
“不动就不动,真的不用写了?”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走我就反悔了。”
童如雪拔腿就跑,快到门口时却被封云叫住。
“你很奇怪,住院费不要了?”
这妥妥就是死亡话题,童如雪垂眸,左脚一下下的踢地板。
心思百转千回的寻找最佳答案。
实话不能说,陆婉丧尽天良,要是干爸、干妈知道,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吗?
她得到的爱原本就不多,如果再失去的话,她怕承受不住,这次就自私一回。
“说。”封云厉声道。
“凶什么凶?我这是还账懂不?还我之前住院的账。”
“那你慢慢还,还剩三万八。”
封云转身回屋,拿出童如雪住院的收费清单,扔到童如雪身上。
“滚。”
童如雪???
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神经。
“放心,我一定会还完的。”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封云一拳砸在墙上。
童如雪说出还账二字后他的情绪瞬间失控,明显是不愿童如雪跟自己分太清。
这种想法令他懊恼。
童如雪不是他的谁,分清楚不好吗?他到底把童如雪当什么了?
忽然开门声响起,童如雪去而复返。
“那个,我就是问问你,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吗?”
封云心里的郁结倏地消散,脸上的阴霾也随之不见了。
“无妨。”
身体是因为逆天改命遭到反噬,短时间会陷入昏睡,要说最大的影响,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动用玄力。
这些是属于池辰的秘密,童如雪不配知道。
“那就好,当时妥妥一副死人样,没想到你恢复的还挺快。”
死人样?封云对童如雪有了清晰的认识,就是她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否则别说二十四岁,二十都难,会被气死的。
“滚。”
“好嘞。”童如雪撒腿就跑,比兔子都快。
临睡前封云打电话问苏烟的情况,刚拨通封诀的电话就迎来一顿骂。
“你妈生死不明,你人不来就算了,还到现在才打电话,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妈?”
哑巴吃黄连的滋味袭向封云,有苦说不出,只能受着。
“你妈那么疼你,简直白疼了,根本指望不上……”
封诀骂的没完没了,纵使封云向来是云淡风轻的性子,也受不了的。
“爸,我找朋友算过,他说我妈肯定会转危为安的,所以我才没有打电话。”
“呵,你朋友是谁?玄门二爷吗?除他之外全是瞎扯淡。”
封云表情讪讪的摸摸鼻子。
这事儿更解释不清,算了,还是受着吧,总会骂累的。
封诀口若悬河,足足骂了半小时才停下。
“骂你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反正你妈现在已脱离危险,懒得跟你说了。”
停顿几秒后继续道,“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握着苏烟的手,面上尽是悲痛的神色。
“老婆,你赶紧醒来吧,再睡下去我要崩溃了。”
封云适时出声,“爸,妈会醒来的,你安心守着就好,肯定会醒来。”
“你怎么知道的?找人算的吗?”
“是。”封云斩钉截铁的回答。
出事当天他就算过了,清楚苏烟会转危为安。
但生命垂危、逆天改命之事在占卜外,也有可能苏醒的前提就是逆天改命。
命盘不会悉数尽显,可结果断然不会出错,所以他百分百确定会苏醒。
“逆子。”
隔着电话,封诀的咆哮声都把封云的耳朵震麻了。
“我说过只信玄门二爷,你还拿狐朋狗友的话来糊弄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不能解释的事情只能交给时间,多说无益。
“真没糊弄。”语罢,封云挂断电话。
次日,童如雪刚进校园就遇上老常了。
她抬腿就跑。不确定封云有没有摆平检讨的事情,生怕老常要账。
“童如雪。”老常出声喊道。
童如雪被迫停下脚步,讨好的回头,“常老师早。”
“嗯,体检报告还没交,再宽限你一周,下周一必须带上。”
不是要检讨,值得高兴,可童如雪却高兴不起来。
她怕抽血,呜……能不能不交哦?
还没问出口,有人却替她回答了。
“好的常老师,周一拿给你。”
回头,对上封云好整以暇的样子。
仿佛在说:赶跑试试?
童如雪……试试就试试。
俩人在无声中互下战书。周六凌晨五点,童如雪睡眼惺忪的推门而出。
计划好了,随便一混就是一天,等医院下班再回家,这样就能成功躲过封云抓她体检。
周一再找个借口应付老常,总之能拖几天是几天。
忽然肩膀一沉,熟悉的气息随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