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座椅我收拾。”留下这句后大步走向电梯。
“啊?哦,好的。”
王叔清楚封云是说一不二的主儿,熟悉的人都知道,惊讶一秒后改口应下。
封云脚步如飞,没几分钟便抱着童如雪站在家门口了。
腾不出手按开门密码或门铃,眉头紧蹙,纠结要不要把人叫醒。
童如雪绵长的呼吸声让他心生不忍,只能用脚踹门。
“砰砰砰。”
童如雪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几下,头转向封云,继续睡。
“这都不醒?说我是猪,明明你才是。”封云低语道。
透过猫眼,苏烟将外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原委的她,心瞬间变得七上八下,开门时手都在发抖。
“怎么了?满身是水,如雪来例假了,让你好好照顾她的,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就不能上点心吗?一个女孩子都照顾不好,真没用。”
“哎吆,如雪啊,可把干妈心疼坏了。”
说到最后已是哭腔。
苏烟扯着大嗓门,说了一长串,成功吵醒童如雪。
“干妈,我没事,你别哭。”
说完才看清自己在封云怀中,连忙挣脱怀抱,跳到地上。
封云白色卫衣上的血迹很醒目,童如雪刚醒,脑子还不太管用,没猜到血是从哪儿来的。
身下的热流及时提醒了她,慌慌张张的跑回卧室。
脸颊、耳朵、脖子比煮熟的大虾都红。
“如雪,如雪。”苏烟边喊边追。
却被封云一把拽住,“妈,她需要洗澡,换衣服。”
苏烟回头瞪了一眼,又用力打掉他的手,“特殊时期能随便洗澡吗?愣头青一个,有什么发言权?”
话音未落,人已朝童如雪的卧室跑去。
封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愣头青?”
严重怀疑妈不知道愣头青的意思。
童如雪一头扎进卫生间,苏烟趴在门上交待。
“用淋浴,保持水温,洗快点,注意保暖,千万千万不能着凉。”
因给封云的衣服“染了色”而羞愧难当的童如雪,胡乱的答应,“水温、着凉,好,我记住了。”
苏烟不放心,高声道,“如雪,干妈进去帮你吧。”
这话让童如雪暂时忘记尴尬,嗖的一下窜到门跟前,检查是否反锁。
确认打不开才吁了口气道,“干妈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真能行?”苏烟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确定,真能行。”
“行,那你洗快些,干妈去给你煮一杯生姜红糖水,洗完就来喝,驱寒。”
关门声响起,童如雪三两下洗完,换上干爽的衣服,来到卧室门后。
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同时猜测封云在不在外面,现在出去会不会遇见?
封云原本也是要回房洗澡、换衣服的。中途记起露台上有落叶,怕堵下水道,又花费了些时间去清扫,这会儿正往卧室走。
童如雪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慌慌张张往回跑,靠近床时猛地跃起、旋身,直挺挺的落在床上。
封云白色卫衣上的红再次浮现于眼前,让童如雪感觉自己像在火上烤,快熟了。
抓住被子的一角盖过头顶,“丢死人了, 要疯了,以后还能见面吗?封云一定很生气吧?”
沉浸式懊恼中,忘了控制音量。
准备开门的封云听见了,手停顿一下后回屋,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卫衣下摆上的红很刺眼,封云嫌弃的脱下后丢进垃圾桶。
看在当事人已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份上,他决定不计较。
温度适中的水从头顶流下,想着童如雪对妈妈的执念,心说:到底要不要帮忙?
找人与他而言不是难事。
跟饶天义说一声或者吩咐玄门其他人去找,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动用玄术最简单,可师父临终留有遗言:窥探天机惹天怒,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玄术。
童如雪双眼腥红、泪流满面的样子在封云眼前浮现,心里的天秤偏向帮的那边。
他无奈的关掉花洒,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拿起桌上的手机,用池辰的号码给饶天义打过去。
“我让你查童如雪的亲生母亲,到现在还没结果?”
低沉且带着些许愠怒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那头的饶天义哆嗦一下。心说坏了,竟把这事儿忘了。
“那个,小师叔。以我对童如雪的了解,她指定就是她妈生的。”
封云突然生出撬开饶天义脑门的心思,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她指定是她妈生的”,正常的脑子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大年初一,傲雪凌霜,检查武功。”
饶天义被吓得一激灵,智商立马上线。
“小师叔我错了,谁不是自己妈生的啊,对吧?那句话我收回。”
又补充道,“柏岚很爱童如雪,指定是亲生的没跑了。”
“证据,一天内发给我,否则……”
周身气势一凛,眼射寒心的继续道,“祠堂跪半月。”
饶天义……老天神哦,那这条老命不得凉凉?
一秒都不再耽搁的表态,“小师叔,明日我就发给你。”
“查一下柏岚如今在何处,明日一同给我。”
“好。”饶天义应完才反应过来,“啊?小师叔,为什么要查她啊?”
“记住自己的身份。”
“小师叔……”
想问怎么突然关心童如雪了,可封云不给他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死丫头还挺有能耐,竟能惊动小师叔。”饶天义瞅着手机嘟囔道。
百思不得其解,想要答案只能找当事人。
童如雪正在“面顶思过”。在封云怀里睡觉,还给人家弄了一身血,随便哪一样都会无地自容,她还全占了。
不用说,这么燃炸的事情将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瞅着天花板,自省的正嗨时饶天义打来电话。
“死丫头,你是不是瞒着我干惊天动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