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宫内,皇后正与蕊琴商议宫务。皇后身着凤袍,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母仪天下的风范。
蕊琴站在一旁,恭敬地听着皇后的吩咐,时不时点头应答。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凤吟宫的宁静。
皇后闻言,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露出端庄的笑容,快步走到门口迎接。君天泽走进凤仪宫,皇后屈膝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免礼。”君天泽伸手扶起皇后,“今日政务繁忙,朕来看看你。”
“皇上日理万机,还挂念着臣妾,臣妾感激不尽。”皇后柔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温柔。
君天泽与皇后并肩走到殿内,宫女们奉上茶点,两人闲话家常,气氛融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更添温馨。
云月宫内,虞嫔正倚窗而坐,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彩琴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虞嫔的神色。
“娘娘,您已经看了半天了,不如休息一下吧。”
虞嫔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本宫心烦意乱,哪里看得进去。”
她揉了揉眉心,神色忧虑。
彩琴见状,连忙上前,轻轻地为虞妃按摩肩膀。“娘娘可是在担心皇上?”
虞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已经有许久没有来云月宫了,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彩琴的手指轻柔地按压着虞妃的肩膀,一下一下,力道适中。
“娘娘,奴婢瞧着皇上最近政务繁忙,这才没来看您,您不必多想。”
虞嫔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本宫知道,只是……” 她顿了顿,睁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岂会只记得本宫一人。”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指尖微微颤抖。
彩琴见状,连忙安慰道:“娘娘姿容绝世,皇上心里定然是有您的。奴婢瞧着,皇上对娘娘与旁人不同。”
虞嫔苦笑一声,“不同?有何不同?皇上对哪个妃子不是甜言蜜语?”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宫外盛开的芍药,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红艳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飘忽不定。
虞嫔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空洞。
君天泽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大概是厌恶她了。
都是柔贵妃这个贱人!
听说她小产了,真是活该!
“娘娘,四皇子哭了,你快看看!”
“哭了你们不会哄哄?不要来吵本宫!
嬷嬷抱着孩子只能退下,虞嫔娘娘虽然被皇上命令去和贵妃学带孩子,但是一回到宫里根本不想管,整天在宫里想着如何复宠。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负责的母亲。
凤吟宫里,皇后让人退下。
“皇上,该就寝了……”
皇后走到君天泽身后,准备给君天泽宽衣。
君天泽虽然坐在这里这么久一直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但是心思都不在她这里。
皇上心中应该一直记挂着翠微宫那个贱人。
君天泽站起身却不是宽衣。
他摆摆手,说道:“皇后不用了。”
“朕今日就不留宿在此了。”
“皇上要走?”皇后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僵住了,她伸手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天色已晚,皇上还是留下吧。”
君天泽背对着皇后,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听到他语气淡淡地说:“政务繁忙,朕还得回御书房批阅奏折。”
他微微侧身,避开了皇后的手。
皇后强忍着怒火,眼睁睁地看着君天泽毫不留恋地离开凤吟宫。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皇后沉重的呼吸声。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皇后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到地上,瓷片四散。
她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蕊琴,胸脯剧烈起伏着。
蕊琴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叩首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去!给本宫查!查清楚皇上去了哪里!”
皇后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蕊琴领命,立刻派人偷偷去探查皇上的行踪。
凤吟宫里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氛,香炉里燃着的安神香似乎也无法平息皇后的怒火。
宫女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皇后。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在蕊琴耳边低语了几句。
蕊琴脸色微变,走到皇后面前,低声说道:“回娘娘,皇上…皇上去了琉璃宫。”
“琉璃宫?”皇后显然没想到,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又很快紧绷起来,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
皇上没有去找苏芷,而是去了前一阵子刚被降位份的容嫔那里。
容嫔…… 皇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帕子上的丝线几乎要被她扯断。
她不喜容嫔,这个女人一再挑战她的底线,在她看来,容嫔就该死!
“申公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皇上可查出此次纵火的贼人?”
申义弯腰答道:“回娘娘,还没有。”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皇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可是想着要帮……”
皇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帮皇上一把,也好让他能不要为此事烦恼。”
申义垂下眼帘,低声应道:“是。”
他躬身退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凤吟宫。
殿外,夜色深沉,月光透过云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琉璃宫内,近日容嫔越发温柔懂事,她细心地为君天泽布菜,关切地询问他的政务,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
君天泽很喜欢这样的女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让他得以暂时忘却了烦恼。
容嫔的发髻微松,几缕青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几分妩媚。
她温婉地靠在君天泽的肩膀上,柔声说道:“皇上不来,臣妾都想你了。”
她有意无意的撩拨,让君天泽心中一荡。
他揽住容嫔的纤腰,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琉璃宫里灯火通明,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天泽一把将容嫔抱起,走向床榻。
红纱帐缓缓落下,遮住了里面的一切,只隐约传来男女的轻吟声。
翌日清晨,浣衣局那边传来消息,赵嬷嬷昨晚跳井自杀了。
被发现的时候,她早已没了气息,身体冰冷僵硬。
在赵嬷嬷的身上,搜到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
荷包是用粉色云锦制成的,这种布料在皇宫里很常见,并不稀奇。
但荷包上缀着一颗绿色的珠子,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这颗珠子不算珍贵,但制作特殊,是用白色的珍珠以绿色的草汁浸泡数月而成。
在黎国的女子很喜爱这样的珠子,但在龙国却很少见到。
容嫔是黎国公主,这颗珠子引起了夏忠贤的怀疑。
容嫔和君天泽都还没起,夏忠贤就匆匆赶来琉璃宫禀报此事。
君天泽听后,脸色大变,一把将还没穿衣服的容嫔从床上拉了下来……
容嫔惊呼一声,身上滑落的锦被堆叠在腰间。
她惊恐地望着君天泽,眼里的媚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无措。“皇上,这是……”
君天泽的脸色铁青,眼神凌厉如刀。
“夏忠贤,把东西拿给她看!”
夏忠贤连忙将那个粉色云锦荷包呈到容嫔面前。容嫔看到荷包上的绿色珠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琉璃宫内的宫女太监们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却丝毫驱散不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说!这荷包是怎么回事?”君天泽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他紧紧盯着容嫔,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容嫔咬着嘴唇,眼眶泛红。“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
君天泽冷笑一声,“不知道?这荷包上的珠子分明是黎国特有的,赵嬷嬷一个浣衣局的嬷嬷,如何会有这种东西?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容嫔的身子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小昭。小昭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小昭,你来说!”君天泽厉声喝道。
小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皇上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
“有人看到东宫失火那日,赵嬷嬷鬼鬼祟祟潜入东宫,当时别人都以为赵嬷嬷是来送衣服的。现在看来她是来放火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容嫔拉着君天泽的衣角。
“皇上,我没有给她这个,真的没有,你不信问小昭!”
小昭一个劲地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给了银两没有给荷包呀!”
话刚说完,小赵就察觉到自己失言,她捂着嘴坐在地上。
“没有给荷包,给了银两?”
“所以容嫔让你给银两干什么?”
小昭吓得往后退,眼里惊恐到极点。
自己也是太害怕想撇清关系,一时不注意说漏了嘴。
小昭语无伦次地解释,却越描越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最终承认了容嫔指使她贿赂赵嬷嬷的事实。
“娘娘…娘娘只是让奴婢给赵嬷嬷一些银两,让她找机会为难她,没有想要她死……”小昭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君天泽盛怒之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檀木小几,茶盏碎裂,茶水四溅。
“没有要她死?都放火了还说不要她死!”他怒吼道,指着小昭的手指微微颤抖。
容嫔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几步,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顾不得这些,连忙跪下,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绝对没有要害死她的意思!”
“哦?你觉得朕会相信你这个毒妇?来人把容嫔关入大牢!”
“不可以,皇上,你就不怕黎国因此和你交战?”容嫔瞬间挺直腰板倔强地道。
君天泽冷笑一声,帝王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被一个他宠爱过的女人威胁。
“你敢威胁朕?”他弯下腰,捏住容嫔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她。
“朕当然不会和黎国再次战争,”君天泽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来人,容嫔罪恶滔天,撤去琉璃宫所有珍宝和下人,小昭拉下去打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让容嫔走出这里一步!”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冷,“对了,每天宫人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别让她死了就好。”
夏忠贤和齐浩连忙上前,将不断挣扎哭喊的容嫔和小昭拖了下去。
琉璃宫内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却照不亮这奢华宫殿中弥漫的绝望气息。
君天泽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容嫔被拖走的方向,眼神复杂。
“以后你还是容嫔,”君天泽的声音从殿内传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这辈子就待在这为你建造的琉璃宫,朕对你这个公主够好了,你们黎国皇后可能都没有专门建造宫殿的待遇。你的父皇还有什么理由和朕交战!”琉璃宫的大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将曾经的荣宠和如今的冷落彻底隔绝开来。
处理完容嫔的事情后,君天泽立刻前往云月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芷。
他轻轻推开殿门,苏芷正坐在窗边绣着一个小孩子的肚兜,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轮廓。
翠橘劝她多休息,但是苏芷就是不想躺着。
哥哥被抓,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她如何能睡着。
“爱妃为何不躺着,坐久了对你不好。”
“皇上,”苏芷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行礼,眼角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朕已经查清楚了,”君天泽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扶起,“是容嫔指使宫女贿赂赵嬷嬷,想要害你。”
苏芷听到是容嫔干的,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微微蹙眉。
君天泽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