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一天前才穿来的。
她本是一个写字楼里九九六的平凡社畜,眼看马上要攒够钱付房子首付了,结果连夜改ppt,给猝死了。
更可气的是,死之后她的灵魂飘啊飘,竟然看见那无良的老板连工伤保险都不愿意给她赔付。
她正指着老板骂爹骂娘,不知怎么就被一道白光拉走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穿越了。
穿越了也好,她就不用再做一个卑微的打工人。
许是上苍听见了她虔诚的祈祷,她穿的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穿成小宫女,还得努力奋斗,依然是一个宫里的小小社畜。
可是苍天啊!就不能给她一个年轻一点的当当吗?
开局就是六十多,以古代的人均寿命,她还能再活几年?而且这太后都不注意私生活,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她还没有习惯这具身体,再加上古代的门槛太高了,这才摔了一跤。
这年纪大了摔一跤就是不得了,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幸好有这个小丫头给的神奇膏药,不然她这具身体怎么受得了。
凤太后拉开珠帘,活动了下身子,“皇后,贵妃,都坐吧,别让各位夫人久等了。”
“是,母后。”皇后和贵妃跟着凤太后走到最上方的三张椅子上坐下。
丝竹管乐之声乍起,凤太后摸了摸座椅上柔软的虎皮垫,再看看一桌各式各样的瓜果美食,这宫里的生活,还真是享受啊!
坐在下方的胡春元松了一口气,太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天的戏还怎么唱?
“晚晚,方才可吓死娘了,太后不是个好相处的,莫要再去招惹她。”姜夫人悄声叮嘱。
“娘,太后奶奶是个好人呢,不怕。”姜晚晚反过来安慰姜夫人,在她眼里,凤太后全身散发着暖暖的黄光,一点也不可怕。
所有的夫人皆已重新落座,胡春元轻咳两声,见凤太后一脸兴味地盯着下面的舞姬,并没有注意她,又咳了两声。
这宫女的美女可真多,她都看花了眼,皇帝艳福不浅呐。
凤太后换了个姿势继续欣赏美人跳舞,突然听到一顿吭吭咔咔,皱眉看过去。
见右下方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老妇人咳得脸都红了,凤太后在脑中搜索了片刻,认出了她是胡春元,“楚老夫人身边的婢女,没看到你家老夫人在咳嗽吗,还不赶紧给她倒杯水?”
胡春元顿时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脸色十分难看。
太后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以咳嗽为暗号,请镇元大师出来吗?
怎么好似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她肺都要咳出来了。
许是胡春元幽怨的眼神太过强烈,凤太后终于恍然大悟,想起了举办梅花宴的真正意图。
相信有邪祟影响国运的是半夜一命呜呼的凤太后,可不是刚穿过来的周楚嫣。
看多了宫斗剧的凤太后立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是阴谋!
凤太后心跳加速,这么快就要进入宅斗宫斗模式了吗?
她有点兴奋,身临其境比看电视精彩多了。
先看看那个倒霉鬼是谁,绝不能让这个老妖婆奸计得逞,她就是正义的使者!
她张嘴吃了一颗旁边宫女剥好递过来的桂圆,坐直了身子,“今日哀家高兴,特意请了一位道法高超的大师前来,给大家表演助兴,将大师请出来吧。”
大师?坐在下方的夫人们不明白凤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皆好奇地看了过去。
突然,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乘鹤而入,稳稳落在和春宫正中间。
“看!大师果真是大师,还乘的仙鹤进来。”
“我听说只有仙人才能乘仙鹤,这位大师果然厉害。”
周遭的赞美声不绝于耳,镇元大师越发挺直了腰板,捏了个诀,仙鹤变做一张纸飞进了镇元大师的衣袖中。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赞叹。
“哼,这等雕虫小技,我都会,还在这里显摆。”楚砚南却不屑一顾,他两个师兄,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可以吊打这道士。
在将军府府做了一通法术,还说什么有邪祟,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坏心。
镇元大师又凭空变出一朵金牡丹,那牡丹转了个圈,直直飞到凤太后怀里,陡然冒出一道金光来。
“久闻太后娘娘喜欢牡丹花,贫道特变此金牡丹,以此恭祝太后福寿双全,喜乐常伴。”
凤太后将金牡丹放在手心,端详了一番,然后……张开嘴咬了上去。
咬得动,看来是真金!
皇后和贵妃:???
底下的夫人们:!!!
镇元大师:……
太后难道还害怕金子是假的?镇元大师感觉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你这魔术,噢不,是法术,变得不错,可还有别的本事?”
凤太后喜滋滋将金牡丹揣进怀里。
这什么大师使的法术可不就跟魔术差不多吗,只不过更高级一些罢了。
“回太后,贫道还会卜算,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看。”
镇元大师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龟壳,他闭目凝神,双手轻轻摩挲过龟壳表面,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一声清啸,龟壳猛然间被高高抛起,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缓缓旋转,最终“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镇元大师迅速睁开眼,紧盯着龟壳上显现的裂纹。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龟壳,只见镇元大师紧抿着唇,面色凝重。
“大师,你这卜算得结果如何?”
凤太后忍不住开了口,镇元大师久久不说话,眉头都要夹死苍蝇了。
“回太后,贫道惶恐,此卦乃大凶之兆,其中深意,贫道……贫道不敢说啊!”
镇元大师猛得跪了下去。
“大凶?这是何意,母后在此,休得隐瞒,赶紧细细道来!”魏皇后呵斥道。
凤太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演得真好,若不是她知情,还真就被他唬住了。
镇元大师叹了口气,似下定了决心,将龟壳抡圆了,龟壳呼呼大转了几圈,竟落在了专心喝梅花茶的姜晚晚手边。
咦?这脏兮兮的龟壳怎么飞到她这里来了?
姜晚晚戳了戳龟壳,大眼睛里都是疑惑。
“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镇元大师直指姜晚晚,一声大吼,和春宫的所有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