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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叔年轻时走南闯北惯了,对于东周各地都有所了解,听到茹月问他关于颍州府的惠安县,脸上立马现出了惊诧之色,好像茹月问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大叔,颍州府的惠安有什么不对吗?”楚宁安见马大叔如此模样就知道这地方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立时替茹月出声问道。

马大叔思忖了半天,满脸的纠结,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良久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惠安说是我们东周颍州府的,其实它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属于三不管地带,西临西秦的平谷城,北接北域的达坂城,那县里更是鱼龙混杂,说那里是东周人的县城不如说是三国杂交的地界儿,很多跑商的人背地里都称那里...是...是杂种城。”

说到最后,马大叔的老脸都有些红了,茹月并未觉得怎样,可楚宁安明白,茹月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有些话大喇喇地说出来怕茹月会不好意思,马大叔这是避讳茹月的闺誉。

“大叔不妨事的,有什么话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就是了,外人不会知晓,这涉及到了家里的生意,不得不跟您老了解清楚了。”楚宁安跟他解释了一下,又问道,“大叔那惠安县距离我们有多远?”

马大叔有想了老半天才带着一点不确定地道,“我早些年曾经走过一条路,从我们镇上出发反而比走府城来得近,马车走大概也要七八天的路程,不过那路很是偏僻,甚至还有山匪出没,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走。”

听了马大叔的话,茹月心里了解了个大概,心中对这客商生起了疑窦,不过一切都还是要见过之后方能知道具体事宜,猜测不能解决任何事。

谢过了马大叔之后,茹月与楚宁安并肩一同走向前方铺子的二楼。那里有一间专门用于商议事务的议事厅。当他们踏入这议事厅时,茹月不禁眼前一亮。

这间议事厅竟和孟家村作坊中的那间颇为相似,给人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仔细打量之下,它又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整体布局和氛围颇似后世那些现代化企业里宽敞明亮的会议厅。

茹月进来时,看到王水生正陪着一个中年汉子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桌上摆放着好几碟精致的吃食,不过这些并非普通人家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果点心,而是“明月档”在招商引资时常用的招牌三样:一碟雪白暄软的馒头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碟原汁原味、辣味十足的辣酱刺激着人们的味蕾;还有一碟色泽浓郁、香味扑鼻的肉酱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这时,只见茹月款款走来。王水生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向众人介绍道:“小东家,这位乃是来自颍州府惠安县的大客商——范奇峰范老板!”说罢,他又转过身去,对着那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详细说明了茹月的身份。

此时,茹月方才得以近距离、仔仔细细地端详起眼前之人。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镶金边且绣着精美云纹的交领长衫,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壕”气。细细看去,此人身形高大挺拔,估摸已有三十五六岁的光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上,两道短而乌黑的浓眉格外引人注目,竟让茹月瞬间联想到了前世那个可爱搞怪的蜡笔小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短短的眉毛之下,却镶嵌着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当两人目光偶然交汇之时,那眼中闪烁出的精光犹如闪电般划过,令茹月不由自主地瞥见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狠戾之色。

再看他的面部轮廓,相比平日所见到的那些人显得更为立体和深刻,其身形也明显比一般人要高壮许多,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茹月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自思忖道:“瞧这模样,此人恐怕并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这么简单呐……”

“范老板有礼了。”只见茹月莲步轻移,款款上前,双手抱拳,盈盈一拜,向那范老板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她身姿婀娜,动作优雅大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般清新脱俗。

这一举动让对面的范老板不禁微微惊诧了一下,“小东家好啊!哈哈,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呐!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明月档’小东家竟然真的是如此年轻貌美的一个小姑娘,在下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了,哈哈哈!”范老板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随即爽朗地大笑出声。他笑声洪亮,中气十足,言语之中更是丝毫没有半点儿小瞧之意,反而充满了赞赏和钦佩之情。

然而,面对范老板这般热情豪爽的态度,茹月的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嘀咕。她暗自思忖着:此人看似真诚坦荡,但商场如战场,人心难测,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不知范老板是做何种营生的呢?”说话间,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紧紧地盯着范老板,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小东家您肯定也听说过,那惠安县可是位于三个国家的交界之处呢!我呀,经常会把我们当地那些新奇有趣、独具特色的玩意儿贩运到其他各地州府去售卖。然后嘛,又从这些地方采购一些惠安县压根儿见不着的稀罕物件回来倒卖。哈哈哈哈,说来也是承蒙祖上积德庇佑,这生意嘛还算勉强说得过去啦!”

他那洪亮而爽朗的笑声极具感染力,仿佛能瞬间驱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陌生感,使人不知不觉便对他心生好感,同时也不自觉地放下心中的戒备和警惕。

“不知道范老板此次大老远来到咱们嘉庆府究竟所谓何事呀?”

茹月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一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满脸好奇地追问起来。

“哈哈哈哈,我这次过来呢,主要就是带来了一批我们当地的土特产品,打算在这里寻个好销路。这不,刚才偶然间品尝到了贵店的辣椒酱,味道实在是太特别啦!所以呢,就想着跟小东家您商量商量,能不能给我订购一些这种美味的辣酱让我带回惠安县去售卖呢?”

此人说起话来可谓是滴水不漏,每一句都回答得恰到好处,但仔细一琢磨便能发现,他虽然看似说了不少,可实际上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却几乎等于零。

然而,面对如此情形,月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属于她自己的谋划与思量。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说道:“呵呵呵,范老板能够瞧得上我的这些吃食,那可真是我的无上荣光啊!按理来讲,能够有幸结识像您这样出手阔绰的大客户,我应该感到万分欣喜才对呢。”说罢,茹月也开始讲起了那些场面上的客套话语,不紧不慢地跟眼前这位范老板周旋起来。

听到这里,那位范老板的脸色突然一沉,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紧紧盯着茹月,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怎么?难道小东家是不愿意接下我范某人这笔买卖不成?”

“范老板误会了,哪里是不想做您的生意?是现实让我不得不把您这财神往外推啊!”茹月哀叹了一声继续道,“嘉庆府距离惠安太过遥远,赶路就要十天半月的,如今天气渐热,东西还没到您那里就已经馊腐变质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运过去。”

“我日夜兼程赶路七天可到。”

茹月还是摇头,解释道,“辣酱从我作坊出来到府城日夜兼程就要三天,到您那里又要三天,您觉得到了您那还能卖吗?”

“难道就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甘心的执拗。仿佛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

“范老板啊,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为本,如果这单生意能够顺利做成,我又怎么可能会把它往门外推呢?说到底,谁不想赚钱呀?可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违背原则。”说话间,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让范老板理解自己的难处。

“那……要不然我们就在里面多加点盐!这样总可以让东西多保存几天了吧?”范老板像是灵光一闪,想到这个主意后,整个人都显得兴奋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并且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然而,茹月听到这话却再也忍不住了。她原本还耐着性子与范老板周旋,但此刻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而坚决:“范老板,您觉得像咱们这样靠口碑吃饭的人,能干出自砸招牌这种蠢事来吗?”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范老板一瞬不瞬地盯着茹月看,脸上横肉轻颤,眼里流露出狠戾之色,语气里带上了危险的意味,“小东家是不想做我范某人的生意啊!”

王水生见二人谈崩了,怕茹月吃了亏,忙打圆场道,“这,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范老板何必强人所难。”茹月眼睛也是不曾眨过一下,她人虽小可气势却半分不弱。

“好,好!”他大叫了两声,双手用力拍在了桌面之上,“孟小东家,范某认识你了,告辞!”

茹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冷冷地道,“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