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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已然明白,想要从皇帝那里获取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恐怕并非易事。不过,只要确定季贵人安然无恙,并且其身世尚未暴露,这对她来说便已是一种慰藉。此时此刻,她所能做的似乎唯有耐心等待时机的到来。

待得温实初归来之后,年世兰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起有关季贵人用药的情况。然而,温实初给出的回答却令她略感失望。只见温实初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回娘娘话,微臣好像曾见到皇帝身边的太医去抓过一些补气血的药以及治疗风寒的药。”听到此处,年世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知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收获,于是只得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时光荏苒,转瞬间甄嬛的身孕已至八月有余。这段日子以来,温实初一直密切关注着甄嬛的身体状况,并最终确认她腹中所怀乃是一对双生子。对于甄嬛的怀孕情况,年世兰其实并不怎么担忧,毕竟这宫中女子怀胎生子本就是常有的事。真正让她感到不安的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前世之事竟是如此惊人地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甄嬛的养子由四阿哥换成了七阿哥。一想到此处,年世兰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她暗暗思量着,如果这七阿哥日后也如同那白眼狼一般忘恩负义,那么自己和众人精心策划的种种计谋岂不是都要付诸东流?念及此,年世兰的心头愈发沉重起来。

甄嬛对于抚养七阿哥这件事情,其实内心并没有过多的波澜起伏。尽管与这个孩子相处的时光并不算长久,但凭借着她敏锐的洞察力和细腻的心思,还是能够清晰地了解到这个孩子独特的品性。

七阿哥性格坚毅笃定,为人处世秉持着正直善良的原则,尤其是对待女子,丝毫没有那种常见的轻视或恶意。即便是像大公主那般毅然决然奔赴战场这样惊世骇俗之事,他不仅由衷地钦佩大公主所展现出的非凡勇气,更是在背后默默地将自己积攒下来的私房钱尽数取出交给甄嬛,并恳请甄嬛想方设法把这笔钱财送到大公主身旁,以表达自己对大公主的支持与敬意。

然而,令人稍感惋惜的是,七阿哥似乎对于登上皇位并无太大兴趣。以往众人所见他那貌似充满野心勃勃的模样,实则更多是迫于皇后的殷切期望而不得不做出的伪装罢了。一旦褪去了来自皇后的那份沉重压力,他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天真无邪、渴望自由自在生活的普通小孩子而已。

就在此时,年世兰恰好瞧见安乐风风火火地从翊坤宫的大门闯入,而后一路小跑迅速奔向侧殿,身后紧跟着气喘吁吁的六阿哥。见此情景,年世兰不禁心生好奇,于是便迈步紧跟其后一同进入侧殿。望着眼前满脸汗水的二人,年世兰开口问道:“你们俩这般急匆匆地奔跑究竟所为何事啊?”

听到问话,安乐先是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伸手轻轻拉扯了一下身旁六阿哥的衣角。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之后,安乐抬起头看向年世兰,娇声说道:“呼呼……没……没什么啦,额娘,我和六阿哥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能不能麻烦颂芝姑姑给我们弄点吃的呀?”说罢,还不忘可怜巴巴地眨眨眼,试图博取年世兰的同情。

年世兰微微侧头,向着身旁的颂芝轻点颔首示意,颂芝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转身离去。其实早在刚才,她便已然留意到那两人略显异样的神色,但因这六阿哥向来对安乐宠溺有加,若想知晓其中内情究竟如何,恐怕还需从安乐处问询方能得知。于是,年世兰将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二人,面色沉静如水,缓声问道:“说罢,你们俩方才究竟去做甚了?”

六阿哥与安乐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显然未曾料到自己的行径竟如此轻易地被识破,一丝慌乱之色瞬间浮现在他们稚嫩的面庞之上。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身躯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娘娘……我们……”

然而,正当六阿哥欲要开口解释之际,年世兰却猛地将视线移至他身上,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时提高声调厉声道:“六阿哥!莫忘了你的铺子的地契尚在本宫手中攥着呢!”言罢,她那美眸之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显然这番话语乃是有意为之,意在施以威压迫使对方如实交代。

面对年世兰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势,六阿哥不禁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辩解几句,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屈服于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只见他嘴唇微颤,嗫嚅片刻之后,终是垂下脑袋,再不敢言语半分。

就在此时,一旁的安乐眼见六阿哥陷入两难之境,心中一急,连忙挺身而出,高声喊道:“额娘,您切莫威胁六哥,此事皆是由我带领六哥所为!”其言辞恳切,神情焦急万分,大有一副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之势。

“行,我不为难他,你说!”年世兰对着安乐说道。

只见那小小的安乐像只敏捷的小猴子一般,迅速地爬到了年世兰的脚边,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嘴里还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娇声娇气地唤着:“额娘……”

年世兰原本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听到这声音后,心头忽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以往这孩子若是一脸不服气、气鼓鼓的模样来找自己,多半只是又不小心打翻了她皇阿玛书房里的什么珍贵物件儿,要么就是在学堂上调皮捣蛋,揪了授课师傅的胡须罢了。这些事儿虽然也让人生气,但终归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罪过。

然而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笑、刻意讨好的安乐,年世兰心中的警钟瞬间敲响,直觉告诉她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她柳眉倒竖,瞪着安乐,声色俱厉地质问道:“说!你们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去动了你皇阿玛的圣旨了?”

听到这话,安乐吓得浑身一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忙不迭地否认道:“没有没有,额娘,我可不敢啦!前些年我就是觉着那圣旨好玩,才跟六哥一起从养心殿顺走了一份空白的圣旨,然后在上边胡乱写了‘赐万两黄金给安乐和六阿哥承阳’几个字。谁知道后来被皇阿玛发现了,当时我俩差点儿就被当成假传圣旨的贼人给活活打死呢!想起那次的经历,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呢!所以这次真的没有再碰过皇阿玛的圣旨啦,额娘您一定要相信我呀!”说着,安乐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年世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年世兰听后稍稍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追问道:“那你们到底又干了些啥呀?”

安乐稍作思索,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跟六哥从宫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好些崭新的香料呢!这些香料可都是外面很难寻得的稀罕物。我们先给沁娘娘送去了一些,因为知道她向来喜爱这些东西。送完之后,想到季娘娘对香料也是情有独钟,而且都好几个月没瞧见她了,心里怪想念的,所以就打算过去探望一下她。谁曾想,走到季娘娘院子门口时,那些个侍卫竟然死活不让我们进去。没办法,我跟六哥一合计,就绕到了院子后面,发现那里有一个狗洞……于是乎,我俩就顺着那个狗洞爬了进去……”

年世兰万万没有料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问道:“再后来呢?你们可有见到你季娘娘?”

只见安乐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又摇起头来。

年世兰见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面露疑惑之色道:“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究竟是何意啊?”

六阿哥连忙接过话头说道:“娘娘,请听儿臣禀报。当时我与安乐妹妹一同钻进那个地方,本以为能够轻松探查到一些情况,谁知里面竟然到处都有守卫之人。面对如此情形,我们自然是不敢贸然行动,原本心中盘算着悄悄再钻出去便是。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好撞见一名宫人正搀扶着季娘娘在此处散步。季娘娘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我们俩。只见她当机立断,迅速挪动身子,挡住了那名宫人的视线,使得我和安乐妹妹得以趁机顺利地逃离现场。”

年世兰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料到皇上竟将季贵人看得如此之紧,原先只以为仅是在外围安排些人手看守罢了,岂料连内里亦是布满眼线。

此时,一旁的安乐见年世兰似是有些走神,便轻轻地唤了一声:“额娘?”

年世兰猛地回过神来,应道:“哦,无妨,你们接着讲下去,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安乐摇了摇头,回答道:“回额娘,没啦!我与六哥趁着尚未有人察觉,便赶忙一路狂奔回来。只是额娘,孩儿心中好生疑惑,不知这季娘娘究竟是否犯下过错?为何会遭此严密看管呢?而且,她腹中所怀的莫非也是像熹娘娘肚子里一般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

年世兰听闻此言后,不由得大吃一惊,满脸惊愕之色,瞪大了眼睛高声问道:“什么小弟弟小妹妹?你这是从何说起?”

只见安乐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回答道:“就是跟熹娘娘一样的肚子呀,季娘娘的肚子可大啦,看起来就和熹娘娘怀着身孕时一模一样呢。”

年世兰心中暗自思忖,如此看来,皇帝之所以将季贵人软禁起来,想必正是为了保护她腹中的胎儿吧。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随后,年世兰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看向安乐与承阳二人,郑重其事地警告道:“安乐、承阳,你们两个听好了,今天所发生之事必须通通忘掉,一个字也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否则,要是让你们皇阿玛知晓此事,定然会重重责罚你们,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安乐一听这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似乎还能感觉到上次挨板子后的疼痛,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应道:“额娘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守口如瓶,谁也不会说出去的!”

年世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对于皇帝此番的举动深感不解。按常理而言,宫中妃子怀有身孕本应是件大喜事,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秘而不宣呢?除非……那个腹中胎儿并非皇帝亲生!想到此处,年世兰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不不,倘若真如所想,季贵人与人私通,恐怕早已被圣上赐予死罪,又怎会像安乐所言那般,不仅有人陪伴散步,而且看样子照料得颇为周到。

思及此,年世兰决定将此事告知甄嬛,也好听听她对此事的看法。甄嬛听闻后,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娘娘您啊,当真是身在局中看不分明呀。”

“哦?此话怎讲?”年世兰急忙追问道。

甄嬛稍作沉吟,缓缓开口道:“起初嫔妾亦觉得怪异,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就突然间不许他人相见了。如今得知其已有身孕,想来应是皇上有意护佑她与腹中孩儿周全吧。”

年世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认同甄嬛的说法,但随即又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即便如此,本宫还是想不通。如今皇后已被困于景仁宫无法外出,那么究竟是谁还会对这未出世的孩子心怀叵测、痛下杀手呢?”

甄嬛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年世兰,然后缓缓开口问道:“皇上对待纯元皇后究如何呢?”

听到这个问题,年世兰不禁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甄嬛会突然如此发问,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自然是情深意笃啊!”

甄嬛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以色事人者,终有色衰爱弛之时。可纯元皇后却偏偏死在了皇上最爱她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