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藏书阁门口,
在两老的带领下,裴佑灵很快到了藏书阁。看着眼前破败的木门,裴佑灵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传说中收藏天下功法藏卷的地方,就在这么破败的地方。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个老头探出了个脑袋,打量着门口的几人。
“裴佑灵进来,其他人待在外面。”
“啊?哦~好的。”一时之间,裴佑灵有些没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待裴佑灵进来后,瞬间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药香味。
“跟我来。”沐生年低沉着嗓音道。
裴佑灵点了点头,在出发前,父皇特意交代过自己,等自己到百川院后,一定要去见一个人,那人便是藏书阁阁主,也就是眼前之人。
“你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沐生年突然停下脚步,顿道。
“能吃能喝,身体很是硬朗。”
话落,裴佑灵好似又想到什么,连忙道。
“对了,家父时常提起你,让我这次前来时多见见你。”
“哼!”沐生年冷哼一声,面色有些不悦道。
“若非不是院长大人同意,我打死也不不会让你们北境国的人踏足这里!”
“为什么?”裴佑灵有些不解,忍不住大喝道。心里总感觉,眼前的老者好像很痛恨自己的父皇。
可按照父皇的语气,他对眼前这老者很是尊敬,就像家人一样,裴佑灵可以万分确定!
“好了,一会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记住,今天看到的人、事、物,看到的一切,都埋藏在心里,假装没有看见!”
“沐爷爷,我可以不见吗?”裴佑灵听对方的口气,瞬间就明白自己要见的人非比寻常,心中顿时生起一丝退意,弱弱的问了一句道。
“不行,此人你必须见!你父亲答应我的,难道他没说?”沐生年皱眉,厉声喝道。
“沐爷爷,你和我父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裴佑灵被对方的语气吓了一跳,不禁好奇问道,心中越发好奇二人之间的关系。
话落,沐生年双眼失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呆愣在原地。
自从上古大战后,他的儿子战死,一夜之间,他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辞别了北境国,沐生年加入了百川院,终日待在百川院里,足不出户。后来祭子巫担任百川院院长一职,对方乃是魔族人,上古大战后,这才投靠的人族。前期,二人多次争吵,甚至是大打出手。
直到,祭子巫领回一女子,女子被安排在藏书阁居住,也就是沐生年现今的居所。日久天长,二人情愫渐生,女子身世可怜,自幼便孤苦无依。或许是同病相怜,在沐生年的心底,已将她视作亲人,更甚似亲生女儿。然而,某天,两个不速之客的闯入,搅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这二人,正是北境皇帝和护卫陈伯士!彼时的境帝,正值青春年少,风华绝代,魅力无限!那位常年在藏书阁埋首整理书卷的女子,不禁为境帝怦然心动,心底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沐生年作为过来人,自然是目光如炬,一眼便洞察出女子已对对方暗生情愫。然而,自古以来帝王皆无情,对方贵为北境新帝,嫁给他无疑是如履薄冰。
沐生年苦口婆心地劝阻,试图阻止。奈何女子性格刚烈,如他一般倔强,九头牛也拉不回。最终,女子还是义无反顾地嫁入了帝王家。
短短五年,对方便龙御归天。宫中传言,皇帝系染风寒不治而亡。可沐生年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对方的修为,绝无可能被区区风寒夺命。
至于女子的真正死因,宫中只字不提,众人更是不敢妄加揣测。也正因如此,沐生年对北境国皇帝才会怀有切齿之恨。倘若不是祭子巫将女子带回,恐怕他沐生年早已不在人世。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沐生年的恨意也逐渐被时间抚平。如今,他对祭子巫唯有深深的敬意。
“那个女子是……”
“你娘!”沐生年喝道
裴佑灵整个人顿时呆楞在原地,若对方说的是真的,眼前这老者不就是自己爷爷吗?
“到了!”
耳边,传来沐生年苍老的声音,使得裴佑灵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对方进入了最里面的屋子里。
屋子很小,却很干净整洁,小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桌椅。仅仅只有这些,再多也摆不下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床榻上,一面色苍白,容貌俊秀的少年紧闭双眼躺在上面。少年皮肤上刺满了银针,看起来像个刺猬一样。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铜盆里满是黑血。
“他怎么了?”看着正忙碌于拔银针的沐生年,裴佑灵不由开口问道。
“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沐生年沉道
“他就是我要见的人?”
“没错,他就是你要见的人。同时,也是你的未婚夫!”沐生年一字一句道,话落,少年身上的银针已被沐生年全部清理干净。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我需要出一趟远门,而你,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就交给你照顾了。”说着,沐生年看向床上的少年满是疼爱。
“他什么时候醒来,沐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很快。”沐生年话落,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钥匙,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心的将钥匙交给了对方。
由此可见,床榻上躺着的少年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只是,裴佑灵不解。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难道百川院没有其他弟子?百川院院长祭子巫突然同意自己能进入藏书阁,会不会就是因为此人的原因?
裴佑灵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双眼打量着床上的少年。身为一国公主,她早就知道了婚姻并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虽然不确定沐生年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如此帅气,裴佑灵内心还是蛮开心的。
常年居住在宫中,她已经不奢求什么了。
只是,自己这未婚夫好像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