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笑了。
他来自八派中的九阳宫，声名赫赫。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收下一名妖兽作为弟子，这样只会徒惹麻烦。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益。
在如此幼小的年纪便能够化形，这小丫头的资质不用多说。
若是驯化好了，日后定能为自己换取丰厚的修行资源。
而且，这种早早化形的妖兽，即便到时无人问津，也能杀了取其妖丹炼化，怎么都能提升半个甲子的修为，说不定有机会再破一境......
对于他这种天资不算太高的修行者来说，那是难以抵御的诱惑！
于是，老道在等，等小女孩化去身上的妖气。
……
小狐狸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块粗糙的青石上，一动不动。
脏兮兮的小脸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格外明亮，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南烛！”楚君焦急地望着她，但却无能为力。
他并不属于这片记忆。
突然间，小姑娘尖尖的耳朵动了一下。
她缓缓将目光投向楚君的位置，这次，没有再轻易挪开。
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
楚君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南姑娘，你已经醒了对吗？我是来帮你的！”
“能看得到我吗？”
“……”
金发小姑娘眨眨眼睛，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往面前的空气中戳了戳。
楚君：……
“南姑娘，若是那道残魂恢复，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小狐狸像是全然听不到一般，继续戳了戳。
她仿佛察觉到有东西在眼前，虽然碰不到，但却玩得很开心。
楚君一脸无奈。
他知道，南烛的意识体，此时一定很虚弱，需要时间来恢复。
时间流逝，小姑娘每天雷打不动地跑来青石处，一坐便是很久。
其他人指指点点，她也不恼，只是用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望向楚君的位置，时而像抓蝴蝶一般，伸手一顿乱挠。
在正常人眼中，那里空无一物，众人都用怪异的眼光望着她，觉得小姑娘疯了。
楚君坐在不远处，已经放弃了尝试。
他望着小狐狸，默默窥探着她的曾经。
他突然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老道又来了，带了些简单的食物和水果，一脸慈祥和蔼的模样。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趟，还传了小姑娘一部功法。
楚君扫了一眼，那只是一本最基础、最普通的功法。
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南烛学会，只是给个甜头罢了。
但小姑娘很兴奋，她以为对方对自己很满意，于是每天天还未亮，便早早来到青石上，沐浴晨光开始修炼。
一坐就是一天。
她总是这么无忧无虑。
“我可以跟您修行了吗？”小狐狸这般问道。
“再等等，再等等……”老道心虚，
“老夫还有事情要做，等回来便收你为徒……”
他看着乖巧可怜的小狐狸，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谁知时间一久，城内竟然频繁出现异象，吸引了很多修士赶来。
等老道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数道流光从天空落了下来，在小狐狸惊讶的目光中，将她围了起来。
他们面色冰冷，明显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身具异象，妖气不显，这小妖不简单呐！”一位中年女子细细打量着她，眉宇紧锁。
“不错，在下正好缺一合适的妖宠，诸位道友可愿让一步，在下定有重谢！”一位面容方正的青年开口道。
“不好意思，这位御兽宗的道友，本座寿元无多，急需一枚异兽妖丹炼药，你还是另寻其他妖宠吧！”又一人开口，是个面容略显老态的男修。
“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她的皮毛！”女修开口。
“随意。”那人无所谓道。
几人言语间，似乎已经定下了小狐狸的结局。
青年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面色微变，
“前辈，在下拜于泉元子门下，可否通融一二，在下愿为前辈求得高品级的延寿之物……”
“哦，原来是泉道友的高徒，但光凭你一句话，老夫可无法相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冷哼：
“都给我滚！”
众人一惊，望向缓缓走来的老道。
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惊讶道：
“您是，九阳宫的那位青木道友？”
“知道还不快滚！”老道面色一沉。
众人面露不甘之色，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八派的修士，即便修为境界相差不大，实力也远在普通修士之上，他们招惹不起。
“师父！”小狐狸连忙兴奋地跑了过去。
只是她有些疑惑地发现，老道的脸色并不太好，失去了以往的和蔼。
“不要乱说话！”老道冲她提醒道。
只是已经晚了，那几人都已听到，心中骤然一惊。
那位青年转过头，疑惑地开口：
“道友，您莫非真要收此小妖为徒，这在联盟中，可是绝对的禁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