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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眼看着瓷瓷被听澜公主抱抱走了,他却只能在九品上的掌风中遮脸躲避。

范若若安慰他:“哥,你别难过,姑姑那是吃酒醉了睡过去了,她要是醒着必不会丢下你的。”

范闲干笑了一下,“我不难过,这些我都早有心理准备。走吧,既然听澜不带你俩去百宝阁,我陪你们去,我还没去过呢。”

“嘿嘿,去百宝阁!”范思辙傻乐,他才不管谁陪他去呢,反正最后得了宝贝的是他。

这模样叫范若若生气,一巴掌拍他胳臂上,“收敛点!说好了给哥出主意的呢,尽想着你的宝贝了!”

范闲想到方才若若的‘新月格格台词’,连忙道:“还是别了吧,你俩什么都不做就挺好的,哥我心里有数,真不用你们操心。”

“得了吧,你打也打不过人家,感情也不如人家这么多年来得深,承认自己不行不丢人!这不还有我和我姐能帮你吗?”范思辙赶紧为自己正名,他可不是只关心钱不关心兄长的人,“你且先等一等,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支援过几天就到!”

范闲没忍住给范思辙额头弹了个脑瓜嘣,气道:“第一,我没有不行!第二,你别乱整活,还支援我,你又不懂男女感情,你支援个屁!”

范思辙揉着脑袋委屈道:“怎么不懂?那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还是你说的呢。我的主意就是,去京都各大书局,搜罗所有和男女情爱相关的本子,把里面的情诗也好,情话也好,都汇总了送给你。你看你在席间说都是什么水平的情话?哪有女人愿意听自己年纪大的?大宗师也不例外,没看人后来都没回你话吗?你得好好学学人家那些个才子都是怎么说情话的,尽快把自己这个不足给弥补了。武功不行,嘴皮子凑,你还是有优势的。”

“你还真教起我来了?”范闲推搡着范思辙,“赶紧下楼,早点挑了宝贝早点回家去,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好好想着怎么跟爹回话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书局你也不用去跑。”

开玩笑,他脑子里什么情话没有?泱泱华夏,上从诗经,中是唐诗宋词元曲,后面还有近现代的散文小说,他能记着的,都是最璀璨的精华,还用跟什么才子借鉴?

“卿生我未生,幸而我生卿未老。”听澜拨开瓷瓷额间的碎发,看着她朦胧的眸子,诱哄问道,“主人,很多时候,你都会因为范闲表现出的才华动容吧?”

瓷瓷已经感受到她被听澜牢牢地圈制住了,以往在塌间,听澜极少会让自己在完全的上位,便是有,也是小心着不愿压到她的。

“动容的并非是范闲的才华。”瓷瓷如实回道,说完又笑了笑,微微抬头嗅了嗅听澜唇齿间的酒香,“你也喝多了呀?这一波新启的荷花酿确实醉人,下回咱们多酿一些。”

听澜想起好些年前夏天他们一起酿酒的时候了,那时还没有范闲,不过,那时他也还没有和主人在一起。

“喜欢范闲不可以多过我。”听澜还是主动开了口,执拗地想要看进主人的眼眸深处。

“好。”瓷瓷轻声应道。

“明天我去一趟北齐,处理上次和你说的事情,大约要半个月。”听澜浅浅地亲了亲瓷瓷,给了一个时机出来。

“好。”依旧是轻声相应。

“你都不以退为进多骗我两句吗?”听澜眼睛微红,他从主人的眼睛里看出了对自己的爱意,但主人的嘴里答应着收纳范闲却也并未多犹豫,这叫他没忍住闹了脾气。

瓷瓷眼神清明起来,不再是方才带着醉意的朦胧,“我此生绝不骗你。”

听澜感受到自己胸腔里酸酸涨涨的,有微涩,更多的是满足,“主人,你想要的,不管是范闲,还是其他,一定都能得到。”

“我现在只想要你……”

……

范闲送走了弟弟妹妹后,悄摸摸溜进了瓷瓷的寝院,坐在外厅里等啊等,等到日头下斜,等到点起了灯,等到错过了晚饭和夜宵的时间点……午后就被抱进去的人还没出来。

但他知道,着急也不能去叫门,因为他打不过听澜,为了以后也不被听澜随意闯入打断,他得先建立遵守起一些‘规矩’。

期间觉得自己身上轻微的酒气有点难闻,干脆回悟雪轩洗漱好换了身衣服,才又过来继续坐等。

鸡鸣声起,范闲撑着脑袋一滑,醒了。

“还没歇?过分了啊!”咬着牙看着里间透出的亮光,心道还好里间也够大,距离尚远听不见声音,不然他这纯粹是自找折磨。

终于,天色蒙蒙亮了,里间的灯熄了,听澜一身中衣,手臂上挂着要穿的外袍,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早上好啊?”范闲扬唇笑着问候,实则心里只想对着这张餍足的脸捶上一拳。

听澜皮笑肉不笑以作回应,却也没有再多理会范闲,而是直接出了寝院,好似并不担心把觊觎主人的男人留在这里。

范闲稍稍愣了一下,立刻了然这是什么意思,瓷瓷答应他会和听澜达成默契的事,已经有了结果。

心里知道若是这会儿进里间要面对什么,但范闲还是做好了决定。

他和刚才的听澜一样,也是轻手轻脚地将门开了又关上,瞬间,侧面开间里汤池的雾气同浓郁的幽香一并涌到范闲感官里。

想着府里汤池的统一设计,这热水必是刚放不久,是事后用来清洗的。

范闲胡思乱想着,几乎是半僵硬着手脚,挪到了更深处的床榻边上。

掀开轻幔帐,一层,两层,三层……

瓷瓷安睡在锦被里,那双平日里最引人注目的眸子此刻是闭着的,却反倒显出了眼睛之外同样精致出色的其余部分,月眉琼鼻,冰肌玉骨,带着淡粉的气色。

除了嘴唇一角破了皮,让范闲觉得有些碍眼。

“凑近了还有点清甜的味道。”范闲心里念叨着,直觉这也是瓷瓷身上的味道,白日却没有闻见过,这会儿跟挠上他的心肝似的,本能想要探求更多。

眼睛一转,范闲扒掉了自己的衣服,只余中衣,从床尾掀了锦被钻进去,一寸一寸地嗅着,想找到那股清甜的来源。

不多时,被子中央鼓着个耸动的大包,不再上移。

瓷瓷才入睡一会儿,恍惚着又被闹了起来,但也迷迷糊糊没全醒。

好半天,被子中段探出了一个脸色酡红的脑袋。

范闲第一次饮,实在没受住,他小心地撑着自己不要压到瓷瓷,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竟是在地毯上歇过去了。

以瓷瓷的经验来说,一个男人一个体质,如吴邪,就会反应极大陷入沉醉,张起灵会轻微迷糊,解雨臣反倒能受住许多。

听澜和解雨臣差不多,范闲的反应则比吴邪还甚。

……

日上三竿,范闲才又醒来。

想到自己因何睡过去的,范闲红了红脸,他原本真的只有理论经验,谁知一冲动起来胆子这么大。

“瓷瓷还没醒。”范闲扒上床沿,注视着仍在安静沉睡的瓷瓷,心里絮叨着话,以掩饰自己仿佛要溢出来的满足感,傻笑着一动不动。

就在范闲搁脑子里将他大胆的过程细节又回放了上百遍后,瓷瓷才有了动静。

“范闲?”瓷瓷的声音不似昨日的清凌,而是有一点点沉哑。

范闲凑近瓷瓷的脸,眼里盈满笑意,“就是我。”

瓷瓷一低眸看见他没穿外袍,低低笑出声,“是你啊——”

范闲一听这个了然的语气,耳根又开始泛红,“就是我。”

瓷瓷曲膝想要撑坐起来,但又感受到锦被之下,未有遮挡,便对范闲说道:“背身,帐外的屏风架上取一身中衣给我。”

范闲脸更红了,嘴硬道:“我除了没用眼睛看到,都…都…都‘看见’了。”

“我是怕你害羞。”瓷瓷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也怕你吃醋。”

范闲抿起唇,显然也听明白了瓷瓷的意思,再仔细一瞧她眼睛里俱是坦然,这让他突然生出了些气恼,别扭道:“我不能吃醋吗?”

瓷瓷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鼻尖,笑道:“当然能,你吃什么都可以。”

范闲立刻逮住机会捉了瓷瓷的手腕,心里却暗骂那个一早出了门的听澜,怎生连小臂上都是深印,声音不自觉又温又缓:“疼吗?我给你上些药吧?”

瓷瓷听了这仿佛沁了温泉的语气,定定地看着范闲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啊,你去将东墙的折叶窗机关打开,看得清楚些。”

范闲无声笑了笑,亲了一下瓷瓷的手腕,这才依言去东墙,找到了开窗的机关。

机关开合无声,无数细小的叶片接连打开,都是斜下低到屋内的角度,所以阳光很好地漏进来,但在外面却是看不见屋内的。

范闲心说,这不就是古代升级版的百叶窗?

房间内骤然亮堂起来,侧间的浴池水早已凉透,不再起雾,范闲环视了一下屋内全景,并没有发现更多的属于听澜的东西,这才满意。

将轻幔帐一层一层收起来,引着阳光来到瓷瓷的脸上,范闲扬唇一笑:“您预约的上药服务已经就位,请问小姐是想在哪里接受服务呢?”

瓷瓷顺着他问:“那你觉得哪里更合适呢?”

“当然是——”范闲抬膝压上了床沿,“我怀里——”

……

东宫——

李云睿低调过来探望被禁足的李承乾,顺便将范闲告御状退婚一事的细节询问清楚。

李承乾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他对姑姑自然是言无不尽,将昨日范闲的一字一句一个表情都认真复述了一遍。

确定内库大权不再有紧迫的威胁了,李云睿松了一口气之余,一个之前被压下去的疑惑又浮现了出来。

蓝沉瓷,真的只是因为和范建的往日交情,才愿意保范闲的吗?

李承乾琢磨道:“范若若也一直可以自由出入大宗师府,而且这么多年,全京都再没第二个人有此殊荣,要说是那位念着和范建的故交,似乎也说得通。”

李云睿突然又嗤笑,“反正总不会是像范闲说的那样。说他喜欢蓝沉瓷我信,说蓝沉瓷能看上他,我不信。”

“姑姑,您特别了解那位吗?”李承乾试探着问道。

“我知道一些,”李云睿微微垂着头,“但她是个怪人,比她姐姐还怪,我很难真的了解她。”

“那姑姑,我要不要备一份厚礼送到那位府上道歉呢?”李承乾有些担心。

李云睿沉吟了一会儿,“如今范闲已经对我们没有影响了,之前得罪了他,难保他不会记恨,以后你离他远点,非要碰面低个头也无妨。至于礼物,陛下不是罚你半年俸禄赔给范闲吗?你就搭上赔礼,一并送过去就好。”

李承乾点头,“多亏有姑姑指点,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拿捏对那位的尺度,我能感觉到,父皇似乎很忌惮她。”

李云睿闻言眼眸一抬:“忌惮?是了,皇兄连她都会忌惮,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大宗师。不对,不对,和范闲的交锋,可能还没有结束……皇兄不会让我们结束的……”最后一句轻喃几不可闻。

“什么?”太子的询问消散在风中,对面的李云睿已经出神着起身离开了。

宫苑深深,有权力就会有失去权力的恐惧,内库如是,东宫如是,帝王亦如是。

他们都不清楚的是,大宗师的利剑,并非是从头顶刺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