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绝对隐藏实力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真切地摆在众人面前,但没有人想说话了。
藤蔓被炸开,飞的到处都是,与此相同的是,更吸引他们眼球的是一片片的红。
林文和临武被刺激的眼睛通红,悲呛涌入喉间,想冲上去被叶昭一把拦住。
“我要给小瑾报仇。”
林文一字一顿,无比坚定。
但叶昭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清醒,“小瑾宁愿..这样是为什么?你清醒一点!”
拦得住林文,拦不住林武,眼见着林武都快冲上去了。
林文倏地转身,咬牙道,“林武回来!”
“哥?”
灰暗的环境中唯一鲜艳的就是血色,林武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顶着林文的目光,脚步不肯挪动一下。
藤蔓如潮水般退去,也许是林瑾的临死反扑过于激烈,也是终究是受了伤,退缩只是它的权宜之计。
这座古城沉寂许久,而它一定不会放过新鲜的血食。
........
接下来的路程格外沉默,三人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看向林文肩膀上停留的七灵蝶。
它又回来了,只是被强行解除契约的它虚弱许多。
“我们往哪边走?”
叶昭顿了顿,他现在也不知道,原本想远离危险,王姨和小瑾一个年纪大了,一个还小没成长起来,失去了王明夏这个强大的战力时,他们的想法就变成了尽可能用最安全的方法攒一点积分,不争了。
明明他们都放弃了,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这个任务结束,为什么会这样?
李文不想走了,现在这个方向已经远离了一开始的目的地了。
“叶昭,我不想走了,我想给小瑾报仇。”
林文托起七灵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惯爱用指尖戏弄七灵蝶的小姑娘。
“我们不一样,小瑾是我和林武的全部。“
叶昭不可置信地打断他,“不!小瑾对我同样重要,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们冲上去会白死。”
叶昭嘴唇颤抖了两下,他是这个意思,但是林文这个语气还是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林文继续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怪不到你身上,我知道。”
回头看了一眼,“我就是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死我也把幕后黑手捞出来,只要我们为此去做了,哪怕连人一片衣角都没捞到,那都不算白死,真就这样放弃,这样接受了,我们这一辈子才是白活了。”
“阿文..”,叶昭怔然,随即道,“我会跟你们一起的,就像我们参加这个任务之前,每一次狩猎那样。”
林文格外坚定,“你要回去,哪怕你现在不想,但他们终究是你的家人,终究是在等你回去的,我们不能拉你下水。”
叶昭摇摇头,看向林武,企图让林武跟他一起劝说林文,这种时候怎么能丢下他。
谁知道林武只是摇摇头,就将目光转移到其他方向,不再看他。
“你们都商量好了?”
林文依旧温和,但说出的话却比什么都伤人,“我们不需要商量。”
他们是亲兄弟,自然同生共死,谁也不能退缩。
叶昭脸陡然苍白,嘴唇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林文和林武从他身边走过去。
...........
“还跟着?”
林武闻言,不动声色点点头,已经跟了两天了,始终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文有些着急了,“想法子给他甩掉,他熬了两天了,今天晚上不可能不休息。”
林武垂下了头,“哥,要不带着他一起吧,他一个人也没个队友帮衬,晚上一个人硬扛,要是出事了那岂不是..”
林文的目光如炬,林武舔了舔嘴唇用手挡着额头,小声地嘀咕,“就留他自己也安全不到哪里去,说不定死的比我们还早呢..”
黑夜降临,林文没有再说一句话,到了点,他伸腿踹了脚林武,本想装死的林武也扛不住一脚比一脚力气大,咬着牙爬起来了。
两人轻声爬起来,趁着夜色最浓重的时候离开。
但是听到后面窸窸窣窣一阵后,随即规律的脚步声传来时,林文两眼一黑,甚至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都遮不住叶昭的动静。
“你到底想怎样?”
林文终于忍无可忍了,揪着蹑手蹑脚的林武转身,“还有你!你们俩到底想怎样?”
“哎!不关我事啊!”
林武连忙解释,“不信你查我腕表,我什么都没说啊!”
不打自招,蠢得可怜,叶昭不忍直视,踮着脚等待最后林文松口,他太了解林文了,他已经跟了两天了,现在就强撑着一口气没倒了,林文肯定会松口的。
林文长叹口气,什么也不说了,松开手往回走,在原来的地方直接躺下闭上眼。
林武如释重负松口气,拉着叶昭一起坐下。
不管这俩人怎么安排的,林文安稳地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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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沅本来很爱那些植物茂盛的地方,现下更是避之不及,突然觉得还是那些坍塌的破房子更安全一些。
抿着营养液,叶春沅手也不闲着,随手捞了几颗石子,翻来覆去的把玩。
小时候有个玩法,就是掂起来一颗石子,在空中快速的翻手将地上的石子抓起来攥在手心里,直到所有的石子都抓住了就算成功了。
但以前叶春沅每次都是磨的手生疼也不能成功,除非耍赖将石子的数量缩减,现在好了,反应力快了很多,一次就能成功。
“伤心了?”
叶春沅头也不抬,“肯定啊,但是又没办法。”
生死,谁能有办法呢。
余安行坐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把玩这几颗石子,余安行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死亡一直离他太近,幼时与父母相熟的叔伯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不见到了,只能见到他们的孩子,再后来就轮到他的父母,他也就成了那个孩子。
叶春沅撑着笑了笑,“我肯定没事啊!别担心我,当然啦,你要是实在担心也行,就好好保护自己,别有机会让我难受就好啦!”
叶春沅像模像样地拍了拍余安行的肩膀,“记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