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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婳忙拦住赤羽。

她看出来了,此人不是来督军的,而是来找事的。

说不定是想趁机为袁忠英报仇呢。

所以,绝对不能上当!

顾婳一笑:“袁大人,您这脚刚踩在南疆的土地上,一没上前线慰问受伤将士们,二没了解矩州百姓疾苦,无视军纪,伤我矩州百姓,上下嘴皮打个架,就往雍国公头上泼脏水。妾身虽身份低微,却也是圣上赐婚,大人当众诋毁妾身,又污蔑南疆将士们的主帅……”

她缓缓上前一步,声音低了些,却足以让站的近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大人,大战在即,这是想扰乱军心吗?”

“你!”

顾婳没等他说话,站直身子,扬声道:“呀,敌军细作异风堂前脚刚暗杀了我矩州知府,妄图扰乱民心,动摇军心,大人后脚就来为他们摇旗呐喊了?”

“大人,敢问您是哪头的啊?您食的事哪国的俸禄啊?”

袁忠勇脸色大变。

四周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也有很多矩州驻军也围了上来。

他身边的护卫统领见势不妙,万一引起众怒,可就麻烦了。

赶紧走近袁忠勇,低声道:“袁大人,正事要紧。”

袁忠勇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向顾婳:“走。”

顾婳和赤羽看着他们一行人直奔雍国公的府衙。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要住府衙?

赤羽蹙眉。

他本来送完顾婳就要回军营复命,可如果袁忠勇要住进府衙,夫人也住这里,就怕他再找事,夫人就不安全了。

“夫人,我们去看看。”

顾婳点头,和赤羽一起跟着进了府衙。

袁忠勇一进门,气哼哼的冲着门房大喝:“快带本官去正院歇息。”

顾婳蹙眉。

正房是慕君衍住的,她现在也住这里。

赤羽怕顾婳受委屈,立刻赶上去拦住袁忠勇。

“袁大人,正院乃主君和夫人住的。您住客院。”

袁忠勇满肚子怒火,气得指着他怒吼:“本官乃钦差,雍国公见到本官也要恭敬几分,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拦本官的路!”

顾婳自然不能让他住进正院,万一正院放着什么机密的东西。

姜氏与袁氏一族穿一条裤子。

姜氏都敢与异风堂合作,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通敌!

顾婳上前,对他福了福:“袁大人,妾与雍国公都住在正院,您住进去不大方便吧?”

袁忠勇满脸鄙夷:“你搬出来不就行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小小妾室,也配住正院?”

顾婳冷笑:“这里是慕家军统帅的府衙,我夫君的正院都是军中机密。大人贸贸然的闯进去,还要硬抢我们的住所,不知是何意呢?”

袁忠勇脸色微变,想起她刚才的质问。

若再被臭女人联想,被有心人作筏子,他可就得不偿失。

可他脸上挂不住,冷哼道:“本官乃三品……”

“我夫君乃一品国公。”顾婳丝毫不让,面无惧色。

袁忠勇气得不行。

“好,好,好,好得很!”

顾婳弯腰行礼,再直起身子吩咐:“来人,带袁大人去客院歇息。一定要好好侍候。”

看着他们一群人走了。

顾婳和赤羽同时拧眉。

“得给主君马上报信。”

“对,得告诉他这是个什么货色,预防着点。”

“好。”

两人点头,各自行动,赤羽很快消失不见。

顾婳被冬花刚转身,就听见大门口吵吵嚷嚷的。

顾婳转身看过去,大门口挤了一大群莺莺燕燕,正在和门房吵架。

“怎么回事?这种人都敢来我们国公府衙?”冬花都觉得太过分了。

“去看看。”

顾婳和冬花走到门口,门房对她行礼。

“夫人,她们是矩州私妓,说是钦差大人命她们来服侍的。”

顾婳挑眉。

人还没进屋,就知道去招妓了啊。

这是什么狗官啊!

门房黑着脸赶人:“这是雍国公府衙,岂是你们能进来的?快走快走。”

长得最美的一位姑娘扭着水蛇腰,伸出手掌,掌心亮出一枚玉牌。

傲慢道:“这可是钦差大人给的令牌,难道你们敢拦?”

顾婳机灵一动,伸手:“让我看看,不会是假的吧?”

谁知那女子警惕得很,缩回手:“想骗我拿走我的令牌是吧?当我傻子呢?”

顾婳一笑:“姑娘,且不论玉牌是真是假,但你们可犯了大忌讳了。”

几个女子一愣。

“犯什么大忌讳?”

“其实门房是为你们好。袁大人可不是普通官员,他开始封了圣上之名,前来监军的。也就是军中的官员。按我大周律例,军中将领及文官,均不可叫私妓,想要女人只能从教坊司调出,或到了军营有军妓。”

为首的女子耻笑:“哈,有何不同?都是给男人睡的。”

“就是,教坊司和军妓不是卖的?谁还比谁高贵啊。”

“教坊司都是罪奴,还不如我们呢。”

几个妖艳女子哈哈大笑。

顾婳随之一笑:“还真不一样。官员让教坊司的姑娘或军妓侍候是会记录在案的,而且教坊司和军妓的姑娘们都是记录在册,身份和家庭背景可都是清清楚楚的。若谁胆敢通敌,一查便知。所以,她们不敢胡来。可私妓就不一样了,与三教九流来往甚密,其他的不需要我是的太清楚了吧?”

通敌二字顾婳故意说得字正腔圆。

几位姑娘顿时听出她的意思了。

脸色齐齐一变。

为首的姑娘脸色一沉:“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可别连累姑娘们被人污蔑出其他意思便好。通敌的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顾婳话音一变,语调沉静:“大战在即,各位还是不要给子自己身上惹时了吧?万一被人利用了,谁也不会为贱籍之人申冤的。”

这话戳中了她们的心口,姑娘们脸色一白。

“灼华姐,咱们别去了吧?”

为首的女子被唤做灼华。

她看着顾婳,眸色森冷,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没想到雍国公的贵妾伶牙俐齿啊。”

她扭着腰往里看了一眼:“既然女主人不让奴家进,我等也没有办法,回吧,姐妹们。”

看着她们一摇三摆妖妖娆娆离开的身姿,顾婳挑眉。

称呼她女主人?

这是不仅认得她,还知道她在国公府的地位啊?

消息很灵通呢。

夭夭,灼华?

顾婳忽然心生一种疑惑和不安。

正好,赤羽朝她走来。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赤羽已经送信走了。

顾婳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朝正院走去。

待到四周无人时,顾婳低声道:“刚才有一群矩州私妓来,说是袁大人给了令牌让她们来服侍的。但我觉得事有蹊跷。令牌岂是随便给的,若她扮良民或女扮男装,拿着令牌就可以进入军营。”

赤羽一惊:“令牌?”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顾婳越想越觉得不敢相信。

“堂堂京城来的钦差,人刚到,勾栏瓦舍的女子竟然就拿到令牌了。”

她站住脚,面色难看,压低声音:“你可听说夭夭的事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夭夭、灼华……”

“而且,我感觉这个叫灼华的长得与夭夭也有几分相似。”

赤羽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

“我马上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