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晗吃下了糕点,很快晕倒在桌上。
她已经吩咐了芙蕖菡萏,看准时机就叫大夫,势必要闹大,绝不能让窦世枢将这事的过错推给姐姐,同时也将一些药给了她们,想必自己到时也能“恰好”醒来。
……
“驾!”树林中,宋墨策马飞驰。
他本来在外地护卫皇帝巡视,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有计划全被打乱。
谁知道还有婚期提前一说!
宋墨当场请求皇帝取消婚约,却被皇帝以济宁侯府和窦府三书六礼都走完了为由驳回,他只能带着一小队人马回京城看看能不能抢婚。
当然,不是他抢。
宋墨记得前段时间纪咏就回京城述职,窦晗姐妹俩都与他走得近,想必纪咏也愿意在此时为好友献出自己的名声。
至于情敌什么的,他不知道、不清楚、没发现。
“驾!”
宋墨神色微紧,连夜赶路。
京城锣鼓喧天,宋墨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婚礼当天。
“吁——”
京城内除非特殊情况禁止策马,宋墨翻身下马赶去济宁侯府。
“且慢!”
宋墨看着新郎新娘牵着牵红就要踏入济宁侯府的门槛,赶紧出声。
却被纪咏往旁边一拽,“你个螳螂精可不要乱来!”
他们曾在庆王身边打过交道,算得上相熟。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宋墨打断他的话,“那不是窦昭。”
看到现场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新娘不是窦昭,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了周围潜藏的弓箭手。若真是窦昭,恐怕魏廷瑜早就被万箭穿心。
“看来你还不算笨。”纪咏松了手,转身就往人群外走。
“不过没想到你喜欢小庄周,还不惜来抢婚。”
“不。”宋墨挥手让其他士兵回去,莫名轻松道,“是你抢婚。我是你好友,来帮忙的。”
“?”纪咏不可置信转头看他,“我们算什么好友!”
除了窦晗,还没人敢给他头上扣锅的!
“刚才谢谢你拉我。”宋墨对他轻轻一笑。
这样刚好将两人绑在一起。
“你!”纪咏瞪眼,“你可真不要脸啊你!”
娶媳妇要什么脸。宋墨耸肩,又有点可惜没抢婚成功,这样纪咏真是有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两人路过窦府,纪咏被突然冲出来的菡萏一把抓住。
“纪公子,纪公子快去看看小姐吧,四小姐和小姐都昏迷不醒了!”
菡萏牢记窦晗要找大夫的话。
正在阻拦其他家丁的芙蕖看见宋墨,转过了头。
这两人怎么凑一起去了。
“什么!”
纪咏和宋墨面色齐齐一变,不顾阻拦冲了进去。
窦世枢看着这一幕,脸色涨红。
该死!
两人闯进房间,就看见窦昭和窦晗趴在桌上无知无觉,旁边是散落的糕点和打翻的粥。
纪咏迅速把脉,又嗅闻了番糕点,捻了捻托盘上的粉末,已然对事情发展有了推论。
他与宋墨对视一眼。
“是蒙汗药。”纪咏面色微沉,像是这药不单是昏迷反而能致死一样。
“下药之人没有分寸,应该是从未接触药理之人。蒙汗药本身遇水则溶,无色无味,莲子百合羹熬的很浓,糕点也专门选了味道重的,恐怕是下药之人心虚所致,这才让四小姐她们都中了招。”
纪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已经猜出窦晗想要闹大的心理。
“送去医馆吧,我毕竟不方便医治。”
“不能送医,让大夫过来,就说七奶奶身体不适。”
窦世枢挥袖,吩咐下去,又对宋墨两人作揖:“还请两位大人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这……也算家丑。”
宋墨眉毛一扬,觉得窦世枢真是能屈能伸。一般来说只要涉及家丑,但凡有良心的都不会宣扬出去。
可不巧,他没良心。
“窦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宋墨一脸正直,“纪大人的医术粗浅,说不定除了蒙汗药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