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需要的。”
刘嫂半信半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江离,瞧见她现在好像是真的不需要止疼片,才走到门口,对着江离说了句:“那小姐您早点休息”关上了门才离开了。
江离爬到床上,有些无聊。
她随意的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很大,意式的极简装修风格,深色系的家具,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几乎将对面山腰的美景尽收眼底。
江离又躺在床上思索了一阵儿,过了一会,她闭上眼。
没过多久,江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她就肚子突然尖锐的疼痛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她皱了下眉,然后下意识的翻了个身,侧躺着床上弓着身子,用手摸了摸枕在头下的枕头,拽到腹部,捂住了小腹。
江离皱着的眉,一直等到腹部的这一阵儿疼痛有所消缓才渐渐的松平,之后她睡得格外的不踏实,醒了睡,睡了醒,来来回回的倒腾了好几次。
到了下半夜,她疼的开始浑身发颤。
她的呼吸,因为疼痛变得越来越沉重,疼的她发出了闷哼声,她终于疼的受不了了,沿着床边下了床。
她想到自己昨天在医院开了止痛药,她抠出一片塞进了嘴里,捂着肚子走出卧室,准备下楼倒一杯水。
江离有气无力的捂着肚子,每走一步就感觉到小腹下坠的厉害,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刘嫂肯定已经休息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
走到楼梯口,看着一层层的台阶,深吸了两口气,咬着牙关,用力的抓着扶手,一步步的往下走。
她脚上的拖鞋是双男士的,随着她的步伐,她的脚在拖鞋里来回的晃荡,导致她走起路来更加的费劲了。
她索性把拖鞋直接脱了下来,脚上穿着袜子,踩起来也不会很凉。
她废了好大劲才走不到一半儿的距离,门口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江离身子一愣,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腿紧紧的盯着门口,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痛经,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大概过了半分钟,傅行之就出现了江离的视线里。
他还是白天那一身衬衣西装,但从头到脚却看不出一丁点儿的褶皱。
傅行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随手往地上一甩。
楼梯顶上的吊灯有些亮,他抬起头随意的往大厅扫了一眼,看到站在楼梯上江离,他先是微愣了一下。
晚上他怕自己在她不自在,便驾车离开南园去了公司。
傅行之虽然人在公司,但心却不在工作上,好不容易到了熬到了晚上,他是一点儿睡觉的心思都没有。
他从公司出来,准备吹吹风冷静一下,接结果车子开着开着就绕到了南园大门口。
他坐在驾驶座,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一动不动的待了很久,久到他觉得江离肯定已经睡下了才下车走回了南园。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他先是盯着她打量了一下,她穿着中规中矩的睡衣,她纤细的身材在宽大的睡衣中,显得有些柔弱。
视线落在她的脚边,傅行之的眉头紧锁。
忽然一道雷声闪过,惊的来了例假导致身体虚弱的江离,整个人险些摔倒从楼梯上摔下来,一屁股蹲坐在了楼梯上。
前一秒还镇定自若的傅行之,下一秒就到了江离面前。
江离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皮鞋,紧紧的撰着睡衣的边角,她强忍着疼痛,想要站起来,结果疼到她眼冒金星,腿软的不听使唤。
她抬起头看着傅行之冒寒气的脸,有些委屈的哽咽着开口:“肚子疼。”
她眼底因为疼痛而汇聚的泪花,泛着清澈的光,加上她无辜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傅行之整个人动也不动的僵硬了大概两秒钟,喉结微微滚了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只是胸口起伏的有些厉害。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只好压着火,将视线转开,落向了落地窗。
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随着那刚才一道惊雷,已经哗哗的下起了雨。
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在窗户上,仿佛是一个小瀑布,很快落地窗的玻璃上就布满了一道道的水痕。
傅行之才将视线从落地窗的玻璃上转到江离的脸上,她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就刺疼了他的眼。
他也不管自己的触碰是否让她生气,直接将人打横从楼梯上抱了起来。
江离直到傅行之蹲下了身,她才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身子,下一秒身子就腾空,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的她慌乱的搂住了傅行之的脖子。
男子的身体一僵。
他深吸了两口气,抬脚往上走了两个台阶,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声,才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换拖鞋。
刚才看到她虚晃的一下,他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来。
他此刻的情绪,完全被踢的铛铛响的楼梯泄露了出来。
楼下的刘嫂,大概是被大厅楼梯上发出的动静吵醒了,她想到睡觉前江离问她有没有止痛药,她的心就咯噔一下,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慌忙的套了件衣服,一边喊着“小姐”,一边急匆匆的打开门,往楼梯处跑。
刘嫂跑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傅行之,突然一愣,脚步顿时变得缓慢了下来,开口的声音也变得紧张不安:“傅先生,您……”
刘嫂的话还未说完,傅行之抱着江离头也没回的就冲着身后的刘嫂,冷沉着身音回了一句:“倒杯水来。”
刘嫂扶着楼梯的手,微抖了一下。
她听得出此刻的傅行之心情很不好,甚至有些怒气,虽然他背对着她,可她还是能看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江离,她隐隐约约的觉着傅行之此刻的怒气和江离有关,她的想法落定,她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心里一阵儿后怕。
刘嫂似乎是真的很担心江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站在楼梯口挣扎了一阵儿,最终还是选择转身进了厨房去倒水。
纵然她有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惹傅行之,尤其是已经发怒的傅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