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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素肥肉的名头从码头传出去了,那跑船人一天只来一回,卖完了就坐其他小船离开。

钟文还是比较在意清溪镇的消息,虽然还没尝过素肥肉,但发源地在他老家,他自然也要回来瞧瞧。

这次因为带着外族人,坐的是自家的大船,带了好些仆从,不能让人看轻了他大哥。

领着一行人来到凉粉摊,这会儿已经只剩一小块凉粉了,摊子上的客人还很多,江六有些为难。

钟文摇着折扇,嗤笑一声:“这有什么难的?”

站在钟文身后的仆从,领会了少爷的意思,大声说道:“我家少爷买五份凉粉,二十文一份,谁卖。”

“我我我!”

“这份就是我的,我愿意卖!”

“我的也可以卖!”

两文钱一份的凉粉,有人愿意出二十文,还有这等好事?

这大方劲,不光买到了凉粉,还得到了大家让出的竹凳子。

江小三好生羡慕………

为什么赚钱的好事,总是轮不到他?

这凉粉确实不错,但也没有夸张到像肥肉,不过和跑船人形容的也大差不差吧,钟文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词。

那四位客人几大口就吃完了,还冲着江小三叽里咕噜说一通,应该是再来一碗的意思?

但凉粉已经卖没了,这会儿只剩下围观的人。

钟文听见他们说夏朝人小气,就这么一小点儿,够谁吃的?

不耐烦的挥手,让仆从带他们去一旁继续逛逛,他放下筷子问江六:“小子,说说吧,你这凉粉要怎么卖?”

钟家虽然没有卖吃食的铺子,但老岳丈的酒肆不错,可以加一道新饮食,吃着凉粉,喝着小酒,不美哉?

“这些都是粉熬制而成,做凉粉用的粗粉一百文一斤,甜粉羹三百文。”

甜粉羹的卖价他是不会松口的,只有细粉才能冲泡搅和出透明状,粗粉只能做凉粉和熬糊糊,这才被他抛出去打名声。

钟文合上折扇,用扇柄撑住头:“差这么多?粉羹的粉很好?”

作为米铺的东家,他自然知道品种不同,卖价不同。

只是没想到,一个农家少年敢张这么大的口,要知道他的粮铺,普通精米也不过十五文,稍微好一点的二十文,最好的也才五十文。

“是的,卖与江府的也是这价。”

该说不说,江六今天的运气是真的好啊,他话才刚落下。

江府的人就来了。

“不知哪位是九河村江黎?”

江六是坐在一旁的,来的人看他三哥和他爹都不像,才有此一问。

听见有人找,江六压下嘴角,站起来应声:“小子正是江黎。”

江府来了两位仆从,定了做甜粉羹的细粉三十斤,粉条五十斤,让明日一早送到府里。

这些量不多,依然是江府对他的试验,江六心中明白。

“钟少爷,您回来了?”

钟文把玩着折扇,只点点头。

这清溪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顶在最前头的还是那几家。

仆从先付了十两定钱,明日收完货会付剩余的钱,交代完后便离开。

钟文乐了,觉得这小子真有意思:“那粉条又是什么东西?”

他怎么才几日没回来,就多出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江六形容了粉条的口感和外形,钟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嗯?咋啦?江六不明白这是什么眼神。

钟文摇头失笑。

问:“你可曾听过金丝菜、鲛鱼翅?”

海里的大鱼,鱼鳍上的翅筋,就是金丝菜,昂贵无比。

贵人的宴席中,“无翅不成席”,就是指鲛鱼翅,割掉海中霸主的翅翼,是多么的艰难,因此显得人对这场宴席有多重视。

但凡这小子,能打着“仿金翅”的名头卖那粉条,也不至于才卖一百五十文,就是一两银子,大家也只会觉得太便宜了。

江六嘴巴张了几次,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好……好吧……

他只能借用朱哥的一句话: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听都没听过什么鲛鱼翅,更别说打仿制旗号。

见这小郎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淡然,钟六眉毛挑的老高了,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作姿态?

“你不心痛?不懊悔?”

这失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河里的水,也不是几文几十文的铜板。

江六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真的也只能是真的,该是什么价值,就应该是什么价值,何苦平添事端。”

他的意思钟文明白了,山鸡焉能比凤凰?商人鱼目混珠的下场是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钟文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年岁不大,行事挺对我胃口,以后在清溪镇,有本少爷给你撑腰。”

他说话声音不小,附近的人听了,顿时羡慕的不得了,钟家只是他们这一支去了府城做官,但人是大家族,老本家还在这呢。

镇上粮铺是钟家垄断,其他人做不了这买卖,每年镇子周边最好的大米,也是全卖给了钟家。

可以说清溪镇和附近的镇子,粮铺生意只有钟家,粮铺可不止卖各种粮食,豆油也有。

人家可不只做寻常人的生意,刚刚旁边还坐着外族人呢,这买卖做的是真大啊,难怪人能举家往上走。

其实这也是个误会,钟文和这些草原人,目前谈成的买卖只有面粉,人家不怎么吃谷物和豆子,豆油也不稀罕。

江六也没想到,这样也能找到靠山。

他为什么愿意把凉粉方子公开,就是因为江家人少,无任何根基可言,只能依靠全村人的力量,让蕉芋粉的秘方,不会那么容易被抢走。

唯有钱帛动人心,只有触犯到共同利益时,蚂蚁们才能拧成一根绳儿。

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之前只把他当金娃娃来着。

虽然清溪镇民风不错,但背后之心谁又知道呢?

再次对着钟文拱手,把钟文的仆从给的钱,又拿了出来。

钟文无奈:“这是干什么?把我当地痞混子了?”

江六赶紧说道:“当然不是,可我也没有什么好孝敬的东西。”

拜山头都需要孝敬,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不然人家为啥要罩你?吃饱了撑的啊?

钟文站起身,指间轻弹衣袖:“那就不需要孝敬,以诚相待便是。”

江六无话。

转身从板车上搬出他的宝贝们,看来他的铺子又暂时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