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想和陈橙春宵一刻,特意编了个理由告诉妻子,说自己要去外地出差,并且第二天还要早起开会,让她晚上不要打扰自己。
妻子听话的很,整整一晚上,没有任何人打进电话来,前来终止这一场“狂欢”。
钱彬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只感觉自己应该去往成都。
那里有最好的肛肠医院,然后好好的住上几天,消除痛苦才好。
至于报警,报复?
他不敢想。
自己几斤几两,跟李谨言作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怪只怪自己,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他无比的悔恨。
迈着蹒跚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着。
他感觉自己的后面仿佛有液体流出,回头看去,裤子后面已经开始渗出了血液,像是他来了大姨妈一样。
这件事情,不能让家里人发现,他要自己默默的扛住所有。
可刚强忍着走到门口,却被前台叫住。
“诶,先生,您还没退房呢。”
这一嗓子,直接喊的其他人下意识的目光就聚集在钱彬身上。
有多少人看见了他裤子上的血迹,不得而知。
但社死也不是依靠人数来鉴定的。
他臊着一张老脸,顶着被人蹂躏后鸡窝一样的头发,挪步到前台。
“您好,由于房间过乱,您需要额外付二百元的清洁费。”
前台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让本就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窒息。
钱彬开始觉得,身旁的其他人会隐约猜到他昨晚的行径,因此他后背开始发痒。
是那些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穿刺他。
可整件事情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他感觉到天旋地转,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奈何他行动实在是不便,若是一直停在原地,不知还要继续忍受多少非议。
不知是如何付的款,就连如何到的医院都已经忘记。
唯有打上镇痛针后暂缓的身体,带给了他一丝安慰。
几天后,钱彬出院,得到来自公司的第一条通知,便是辞退他,并合法的附上了违约金。
这个消息,对钱彬来说,并不意外。
在那天晚上见到李谨言那张脸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明白,自己在李氏律所已经是混不下去了。
他能坦然接受,不代表家里人同样会接受。
他们在家里破口大骂着公司的惨无人道、卸磨杀驴、吃干抹净,伤神着钱彬一把年纪了,没有李氏给开的高薪工资之后,要如何继续生活。
钱彬失魂落魄的在家里,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之累。
养家糊口的疲惫就在于,即使再累,他也不能停下脚步休息一下,看看沿途的风景。
钱彬忙着寻找下一份的工作,他的老婆同样也没闲着。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这代表着她将站在老公的一旁,成为他的守护者。
借着买菜的名义,她悄悄的来到了律所,她想找上层领导好好询问一下,她的老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公司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
或者,她还可以卖卖惨,让公司看在他们一家子尽心尽力的情况下,放她老公一马。
好歹给他们家一条活路不是。
她当然不会等到一个领导的见面,连带着一个体面的理由都没有。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钱彬是因为骚扰少班主带进来的女生而被开的除。
身为一个律师,知法犯法,更不要说他招惹的还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只会玷污了他们律所的口碑和声望。
钱彬的老婆不甘的一直向着玻璃门里面张望着,仿佛这是一堵无形的墙壁,将她隔绝在外面。
没有人会可怜她苦苦的张望和憔悴的面容,除了刘梦瑶。
刘梦瑶时常觉得自己真是人美心善,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上,未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的时候,她悄悄来到接见等待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坐着的女人。
若是她一直这样得不到安慰,泼妇着闹起来,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好。
刘梦瑶十分“忠心”的将律所当成了自己的家,处处在细节上考虑着。
至于刘梦瑶要如何解释钱彬被辞的消息,相信她,她绝不会让公司染上一点黑水的。
从头到尾,不都是陈橙那丫头捣的鬼吗?
她不务正业,钱组长看不下去,就批评了她几句,因而她怀恨在心,诬陷钱组长。
公司出于名声考虑,再加上相信弱势群体,所以钱组长不过是无端被一个实习生污蔑的牺牲品而已。
刘梦瑶看着下发的通知单,月末考核,陈橙因为旷工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被蒋老怪打低了评分,掉了末尾。
所以,李谨言又怎样,是陈橙自己没本事,不怪别人保不住她。
再说了,求人不如求己,就算孟景容说了让自己等待,可等待的日子多煎熬,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要的不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说辞,而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答案。
实习考核结束,公司会按照比例留下人数,少了陈橙一个,她不就多一份机会吗?
翌日,那个坐在办公门外哀怨的女人,换上了一副战斗模样,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昨日她还不敢上前推开的房门,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没有目标,嘴里只一直大嚷着:“陈橙,谁是陈橙,你给我出来!”
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充满疑惑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陈橙站了起来,说道:“我就是陈橙,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