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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戈闻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一时也不知是嘲意更多几分,还是欣慰更胜一筹。

“可我生来便是南楚公主,享百姓供养,受万民礼拜。南楚是我的国,更是我的家,守护他们的平安喜乐,当是我一生的责任与义务。”

说罢这句,江璃戈低头喝了口茶,茶汤氤氲的雾气遮住了她的神色,叫人看不清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然后她说,“曼珠,我没得选。”

生来,便是如此,她自来都没有选择。

只能为她该守护的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冲锋陷阵,哪怕遍体鳞伤,也得守住身后的太平盛世。

曼珠闻言,没再接话,她想笑江璃戈是个痴人,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江璃戈背后的是南楚,她背后的是魑族罢了。

念头流转之间,曼珠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我们……都没得选。”

一场不甚愉悦的交谈,就此落下帷幕,而珑城的另一头,也有人正有人糟心着。

“此信,务必交到昭华公主手上,明白了吗?”

营帐中,宁律扬将一封书信交到了随侍手中,再三叮嘱道。

随侍接了信,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王爷这是想说服昭华公主与您……再续前缘?”

随侍是宁律扬的贴心人,他倒是没有隐瞒,淡定地点点头。

“正是。”

随侍面上有些为难,小心劝道:“昭华公主是皇室嫡系,如今还与太子殿下有婚约,想来应当不会应王爷之约。如此,王爷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懂什么?阿璃对本王有情!”

随侍是近些日子才跟在宁律扬身边的,便问:“昭华公主既对王爷有情,又为何同太子殿下定了亲?”

宁律扬叹了口气,似遗憾又似伤怀。

“她呀,瞧见本王与楚楚一道,总会拈酸吃醋,使些小性子。那时本王尚未封王,无权无钱,每每都是她替我解围,处处保全我的颜面。也是她为本王描摹画像,一笔一划都细腻灵动,用心之至。她心中……是有我的。只不过皇命难为,加之那次花园一事出了差池,她便也只能将百般情愫深埋于心。但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她和宁云逍的婚约……”

宁律扬不悦地睨了随侍眼,说到此处冷哼了声。

“如今两国看似还有重归旧好的余地,可谁都知道,此事是南楚不义在先,是南楚求着我们盛凌。宁云逍力主两国议和,朝堂之上对他此举不满者众多,都说他此举包藏私心,弹劾的折子这段日子都垒成一座山了。龙位上那位向来袒护宁云逍,此番要想压下此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取消他们的婚约,亦或是以侧妃之礼迎昭华入门。只有如此处理,才能平息此事。左右都是为侧妃,她于本王有情,谁胜谁负,还用说吗?”

随侍又小心提醒道,“可王爷,那昭华公主毕竟是侧妃娘娘的姐姐,万一侧妃娘娘知晓,只怕反倒是消磨了您二位的情分。”

宁律扬却不甚在意道,“此事楚楚素来也是赞成的,应当不会计较。再者,若非她前面屡屡失利,如今昭华早就该成为本王的囊中之物。本王此举,不过是让一切重回正轨罢了。”

随侍又道,“那太子殿下那边呢?大家伙儿都说,那昭华公主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只怕太子殿下不会轻易放手吧?”

“情深似海?呵,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宁律扬听见这话嗤笑一声,表现得十分不屑。

“宁云逍现在如此表现,不过是铆足了力想在南楚百姓面前博好感罢了。可怜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能够真正决定他储君之位是否牢固的,是盛凌百姓,而非南楚。待到他明白了这一点,你当真以为他还能坚定不移地选择昭华吗?当初,他微末之时愿娶昭华,不过是想借她之势;如今,昭华的存在将成为他储君之路上的绊脚石,届时无需旁人多言,他只怕是巴不得绕着昭华走呢。”

随侍还想再劝,宁律扬却已是十分不耐烦地挥挥手,开始赶人。

“好了,莫要多言,快些将此信交于昭华。”

随侍闻言只得垂首应了声,恭恭敬敬地行罢礼便出了营帐,脚步匆忙,全然未曾瞧见营帐旁一闪而过的身影。

“啪——”

江楚楚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营帐,如火山般爆发的情绪根本无从抑制,双臂扫过桌面,精致的茶盏便碎了一地。

“江璃戈这个贱人!”

丫鬟绿竹闻声赶来,瞧见江楚楚正在发脾气,脚步一顿,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营帐。

“王妃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您可得顾惜着些自个儿才是。”

江楚楚虽是以侧妃身份嫁进旭王府的,但素来就不许下头的人唤她侧妃,大家便默契地唤她王妃。

正儿八经的旭王妃萧氏虽然对此事十分窝火,但宁律扬袒护的态度却让对方无处发作,最后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着大家这么喊,顺带三不五时地给江楚楚找些麻烦。

每每江楚楚受了萧氏的气,也总会回屋掀一屋子的东西,绿竹习惯了,知道如何劝解才能不殃及自己这条池鱼。

可今日的江楚楚显然没有平时好哄,横眉冷竖地呵斥道。

“我瞧着你们个个都巴不得我死了最好,如此正好将位置腾给江璃戈!”

绿竹垂首,“王妃这是哪儿的话?昭华公主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听到这里江楚楚可算是顺了口气,轻哼一声道,“是啊,她江璃戈凭什么与我相提并论?男人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贱骨头。不过也不打紧,我会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注定该受万人礼拜的那个。”

……

是夜,南楚帝的营帐之中又迎来了一袭白衣的客人。

南楚帝自打与江璃戈宁云逍两人谈定了禅位一事,整个人跟被抽了主心骨似的,恹恹地坐在高位之上,听见掀帘而入的动静连眼皮儿都没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