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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永逸说罢这句,笑意一寒,就见宁云逍的马儿不怎的突然发了狂。

仰天嘶吼一声将马上的宁云逍摔落在地,好在宁云逍反应够快,就地滚了几圈才躲开了落下的马蹄,一口气没松下就见下一瞬马儿竟是径直冲向了随行的宫人。

见状,宁云逍哪还顾得上自己满身的泥泞,纵身跃起一把勒住了缰绳,一掌打在马儿的穴道上,马儿顿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突然来的这一出,吓得宫人四窜,兵荒马乱的场景中只有宁永逸一人显得格外怡然。

宁永逸仍是方才的姿势,嘴角蹙着抹笑,轻飘飘地鼓着掌。

“这马儿怕是想不到,它陪伴了大哥多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被你毫不留情的击杀。瞧瞧,你还真是……”

宁永逸含笑上前,立于宁云逍跟前,伸手指向宁云逍的胸口,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四个字。

“冷血无情。”

宁云逍反应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薄唇轻启,径直略过了对方的挑衅。

“此地路远,三弟长途跋涉而来,不会只是想来与我闲叙的吧?”

“自然不是。”

宁永逸敛了笑,“昭王府奉圣上之命迎贤太妃回京,作为昭王府嫡子,此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宁云逍闻言,惯常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父王让你来的?”

“自然。”宁永逸故作诧异,“父王不是派了管家前来传信儿的吗?大哥难道没收到?”

“……”

“定是府中奴仆懒散惯了,倒叫大哥白跑一趟了。”

“……”

宁云逍的沉默,让宁永逸越发得意,装模作样地骂了管家几句,便直奔主题。

“如今我既来了,大哥便先行回去吧。大哥自幼便被占卜出天生带煞,实在不宜来此清净之地,省得叫人瞧了,说咱们昭王府有失体统。”

“三弟可带了父王的委托文书?”

“什么?”

“口说无凭,三弟若是未带文书,我又怎知父王有何嘱咐?”

言外之意,便是暗指宁永逸撒谎。

宁永逸闻言大怒,“宁云逍!如今入仕不过月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连父王的意思都敢违背了!”

“我说了,无文书,三弟证明不了。”

“你!”

宁永逸是继王妃嫡出的,自幼就是这等跋扈的性子,宁云逍又不受宠爱,自来就处处被宁永逸压着一头。

这一点,宁永逸习惯了,宁云逍也习惯了。

是以,即便是如今,宁永逸仍敢光明正大地给宁云逍下绊子,肆无忌惮地辱骂于宁云逍。

可宁永逸万万没想到,宁云逍如今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

气恼之下,宁永逸一把扯过仆从手中的鞭子挥来。

宁云逍也反应了过来,虽及时侧身一闪,但由于两人距离太近,还是被鞭尾扫到了侧脸,留下一条血痕。

宁永逸见状,轻哼一声嘲讽道。

“就凭你这等有娘生无娘养的孬种,也配与我争?”

宁云逍伸手抚过血痕,没接话,宁永逸带来的府兵也跟着冷嘲热讽起来。

“就是,大公子这样的天煞孤星,只会给人带来不幸。贤太妃娘娘心善宽厚待你,你就该离她远远的,以免害得太妃娘娘也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此言一出,随行宫人方才还带了几分怜悯的目光,也纷纷变得多了些许恐惧,毕竟……

宁云逍之母因他而亡的消息,盛凌皇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瞧瞧,大家可都是有所忌讳。我若是你,哪还有脸呆在这儿,做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宁永逸见状,笑着逼近一步,看似相劝,实则嘲弄。

“什么玩意儿在扰人清净?”

一片唏嘘声中,一袭红衣的女子掀帘而出。

她负手立于马车上,瞧见队伍前头对峙的双方,缓缓勾起嘴角,明媚的笑容中又带了几分轻蔑。

“还真是些入不得眼的玩意儿,素闻昭王府三公子嘴臭如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江璃戈便跳下马车,笑吟吟地缓步上前。

宁永逸瞧见江璃戈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一个仗着江太后撑腰的和亲公主,倒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原来三公子还知本公主的身份啊。”江璃戈不以为意,“本公主乃正一品,而三公子无品无级,按规矩,三公子当行大礼才是。”

“我今天便是不行礼,你又当如何?”

“有句俗语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是世子的弟弟,我自然不会动你。”江璃戈一脸的无所谓,“不过,我可以拔了你的狗爪子。”

说罢,江璃戈素手一抬,指向了宁永逸身边那个方才骂过宁云逍的随从,“来人,把那个不敬太妃娘娘的狗东西给我抓起来!”

江璃戈话罢,便有江太后派来保护江璃戈的人径直上前,径直抓了宁永逸的随从。

宁永逸自然不依,骂骂咧咧地就要让随行府兵与江璃戈的人动手。

“方才这狗东西辱骂太妃娘娘不得善终,大家可都是听见了的,三公子这是要……”府兵们刚要动手,就见江璃戈莞尔一笑道:“包庇他?”

贤太妃是当今圣上嫡亲的母亲,谁敢不敬?

如此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府兵谁还敢再动?

众人皆是停了手,看向宁永逸。

宁永逸也被吓得不轻,一张脸上既有被下了脸面的恼怒,又存了几许惧怕,一时间竟也不敢再接话。

“本公主与三公子素不相识,的确很难判断此事是否是三公子授意。不过我想,若昭王府自幼教的应当是长幼有序、兄友弟恭,三公子再怎么着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吧?三公子,你说本公主说得可对?”

江璃戈眉眼弯弯,说得一派天真,但宁永逸还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今日,宁永逸若是道歉了,那便是“兄友弟恭”,自然做不出这等辱骂太妃的事儿来。

若是不道歉,江璃戈便要将这辱骂太妃的屎盆子扣他头上了。

江璃戈这是逼着他向宁云逍道歉呢!

思及于此,宁永逸屈辱地咬紧了牙,在小命与一时意气之间,终究还是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