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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帆瞧见顾望弦一脸懵,不由得摇了摇头,与旁边的玄影八卦:

“咱家主子已经很妖孽了,日后再加上昭华公主……”

玄影抿嘴笑了笑,“这俩往哪儿一杵……”

孤帆接过话,“两个人,八百个心眼子!谁惹得起啊!”

孤帆话罢,就见玄影已经一溜烟地没了影子,正疑惑着,回头就瞧见了宁云逍站在他身后。

“呃……”孤帆脑子转了转,“世子,属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孤帆抬脚就要跑,却没能快得过宁云逍,被揪着衣领拽回了跟前。

“虽说府兵要看,但军营那头也不能松懈,万一有机会可以混进去呢?依我看,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啊!”

宁云逍都这么说了,孤帆哪敢说不,只得含泪应下,并在心里默默骂了句:

“公报私仇!”

孤帆在军营外的草堆里喂蚊子的第三天,蓉慧长公主收到了袁府宴会的帖子。

蓉慧接了帖子,隔日便带着一行人赴宴去了。

袁家的宴会,表面上是赏花宴,但混荆州官场的人都心照不宣。

袁府这是借着这个机会给蓉慧长公主道歉哩!

荆州的宴俗习惯,与京城不大相同,京城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个诗词歌赋,而荆州除了这些还论武。

所谓论武,有些类似于京城的打擂台。

大多都是男子们上去切磋,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女中豪杰。

荆州尚武,闺阁小姐们是最喜欢看论武的,有些榜下捉婿的意思。

为此,公子哥儿们在论武中那也是下了功夫的,谁也不肯被看扁了。

江璃戈对这论武也好奇得很,蓉慧长公主宠着她,便与唐氏知会了声,往论武的台子去了。

唐氏立马命人在论武台旁边搭了棚子,棚子搭好,所有人都晓得蓉慧长公主要去看论武了。

想巴结蓉慧长公主,可不止唐氏,故而,这日的论武台似乎格外热闹。

公子哥儿们还是头一遭瞧见这么多人,一个个都铆足了力气,力争表现。

宁云逍是第五个上台的,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前头的公子哥儿,脸上露出了些许傲慢来。

“心中醒,口中说,纸上作,不从身上习过,皆无用也。既来了荆州,自然是要与军营众人过招的!”

言外之意,就是诸府的公子哥儿们,跟着师傅学了几招花拳绣腿,切磋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

在场的公子哥儿那叫一个气啊,偏生宁云逍的身份又搁在那儿,说不得骂不得,一个个的只能在心里与他计较。

唐氏见惯了世家公子目中无人的样子,更何况宁云逍还是皇室之人呢?

瞧不起旁人,也是应当的。

是以,唐氏温温一笑,挥了挥手,府兵便会意地上前。

“请昭王世子赐教。”

“请!”

宁云逍一口气打趴了三个府兵,唐氏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府兵们一合计,便推了队伍里头的小头目上前。

这人可是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与宁云逍切磋了几招后,宁云逍便“惜败”下场。

后头的公子哥儿又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场,公子哥儿们自然也忍不了方才宁云逍的挑拨之举,是以,这次的论武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公子哥儿们和袁府府兵之间的较量。

府兵们既要保全袁府的颜面,又要顾及荆州这些公子哥儿,全场便全按了唐氏的脸色行事。

新兵蛋子输几场,换老兵赢一场,一手权衡之术玩得好得很。

就连江璃戈都不禁感慨,这唐氏能从商户之女坐到如今总兵夫人的位置,果然不可小觑。

只可惜,遇见宁云逍,唐氏也只有棋差一着的份。

瞧,宁云逍一句话,便让满荆州的公子哥儿帮他们将袁府府兵的深浅试了个全。

纵然府兵们让着避着,并未使出全力,可像宁云逍这样功底深厚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瞧得出对方的实力。

所谓惜败,也不过是给自己潜心观察找的台阶罢了。

这般想着,江璃戈不由抬眸看向了宁云逍。

宁云逍,正好也在看她,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又默契地错开。

她瞧见宁云逍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事情是有眉目了”,江璃戈想。

事情办妥,江璃戈也就放下心来,还能分出几许闲心来看看台上的战况。

“呀!”

正看着,就听见一声惊呼,循着声音看去,原是一妙龄少女含羞带怯地往宁云逍身上倒去。

宁云逍见状,身形一闪,那少女再没了依仗,竟是哐当一下跌倒在地。

出了这么大的丑,少女羞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脸的欲语还休,轻声道。

“公子……”

“姑娘。”宁云逍蹙眉,视线落在自个儿的脚尖上,“踩着我脚了。”

“……”

少女羞得一张脸像火烧了似的,红了个透,顾不得周围人的讥笑,含泪起身冲宁云逍福了福身。

“小女无意冲撞公子,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宁云逍像没瞧见少女似的,冷淡地应了声,“嗯。”

少女也没想到宁云逍会如此不接招,热泪涌出,再顾不得旁的,掩面跑开了。

看了一出好戏的江璃戈忍不住笑道:“榆木疙瘩。”

蓉慧无奈地瞪了她眼,“还笑?他若是开窍了,有得你哭的时候!”

人家姑娘刻意搭这个讪,只要宁云逍今日伸了手,明日就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到时宁云逍这个“毁人清誉”的男人可不得负责?

好在,宁云逍自个儿是个拎得清的,蓉慧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这桩“少女慕君”的小插曲,谁也没在意,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份难以言明的心思,会在不久的将来酝酿出一桩祸事来。

……

赏花宴结束的当晚,宁云逍一行人再次相聚于江璃戈的闺房。

案件开堂审理的日子临近,顾望弦的心态也越发浮躁起来,只待宁云逍一进屋便出口询问:

“世子爷,如何?今日可有收获?”

“有,袁兴安确实贪赃无疑,而且,他贪墨的还是军需款。”

宁云逍语气淡漠,却掀起了惊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