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举行的婚礼结束后,逢秋和徐清一起坐车回徐宅。
她身上还穿着婚礼上的敬酒服,一条淡紫色的缎面刺绣蕾丝长裙,剪裁得体的布料勾勒出她柔软饱满的身材。
逢秋皮肤很白,是那种站在人群里能比别人白好几个度的白。
这条裙子衬得她皮肤更加白嫩,也就身边这个男人能在这么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女孩面前眼中无物。
车厢安静,逢秋白皙的指尖攥紧放在膝盖上,心情紧张,动都不敢动一下,害怕和旁边的男人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她这个样子,特别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徐清看到她这个样子,敛眉,眉眼间的冰冷疏离少了点,他大概是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这时候忽然来了一通电话。
“……半个小时后来老宅接我。”
挂了电话,徐清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恰好逢秋也在看他,他还没出声,女孩就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听到了,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去吧,我,我会好好等你回来的。”
沉默好久,男人声音低沉:“嗯。”
回到老宅,逢秋一下车就小跑到两人的卧室,上楼梯的时候还差点崴了一下脚。
徐清在客厅里跟保姆交代一些事情,落后女孩几分钟,走进卧室,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铺着红被的柔软大床上凌乱放着一堆男人的衣物,看起来像是刚从衣帽间拿出来,床边摊着两个行李箱,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乳白色的是逢秋从南城带来的,里面除了她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还有很多她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此刻,女孩脱掉高跟鞋跪坐在行李箱旁边,臀部压着脚跟,抿着唇紧张又仓促地把自己行李箱里的零食全部换到黑色行李箱里。
她,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和新婚丈夫相处,一听到他要出差,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帮他收拾行李,把自己带来的零食都给他。
……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第一次结婚,她什么都不太会。
逢秋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到徐清面前,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太久。”徐清敛眉,抬手摸了摸逢秋的头发,发丝垂落脸颊边,他帮她把掉下来的发丝挽到耳后。
逢秋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我能去送你吗?送你到机场。”
“不用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我走了后你也不要玩太久,早点睡。”徐清说。
逢秋有睡前玩手机的习惯,这件事他们结婚前徐清就已经知道。
逢秋抿了抿唇,捏了捏自己的裙摆,“送一下吧,我、我不累。”
她坚持送他。
徐清沉默片刻,“好吧。”
去机场的路上,逢秋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她怎么可能不累?
徐清合上文件,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揽进他怀里,宽阔的掌心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垂眸看着她。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逢秋能感觉到有人把她搂进了怀里,但她睁不开眼。
好困好困,先睡一会儿吧,反正机场很远很远。
逢秋的手搭在她腿上,手指又细又白,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
徐清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而后又揉了揉她的指根。
他的手比她大很多,握她手的时候能把她整只小手严严实实包住。
到了机场逢秋还没醒,徐清脱了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已经准备走了,又重新打开车门俯身帮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
徐清看着她的睡颜,出差那么多次,头一次到了机场还不想走。
“我走了,再见。”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然后把女孩的小手重新放回外套下。
关上车门,徐清敲开驾驶座的车窗,叮嘱司机:“回去的时候开慢点,别把她吵醒。”
“好的徐先生。”
“她醒来后要是问我,就说我已经走了,告诉她别担心,落地法国后我会给她打电话。”
司机点头,“徐先生,我都记下了。”
徐清敛了敛眉,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后座黑色的车窗,抛下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不舍,转身离开。
登机前,徐清接到了家里座机电话。
“阿姨,有事吗?”他出声问,以为是家里保姆打来的。
对面沉默了会儿,才响起女孩绵软的声音,“是我。”
“逢秋?”徐清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登机,“什么时候醒的?”
“回家的路上。”女孩有点不开心,“你怎么不把我叫醒?说好去送你的。”
徐清合上财经报纸,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看报纸的心思,“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算送了的。”
“不算。”她跟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你什么时候登机?”
“还有十分钟。”徐清说。
逢秋抿了抿唇,“哦。”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逢秋又开始讲话:“是不是要飞很久?”
“嗯。”男人声音低沉。
“那你会不会无聊?”
“看文件就不会无聊。”徐清心里有种很特殊得感觉,对面的女孩是他老婆,他却感觉在跟一个小朋友说话。
大概是因为他比她大了几岁,她的年龄也确实不大。
逢秋站在桌子旁边,指尖在桌面滑动,“好吧,是不是快登机了?”
“嗯,还有五分钟。”
“那你赶快登机吧,我等你回来,拜拜。”
“等一下。”徐清敛眉,“在家里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他们都很好,不会故意为难你。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用害怕,跟平常一样生活就行,如果有人欺负你,打电话告诉我,我会派人去替你出气。”
逢秋抿了抿唇,“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登机吧,拜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