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哭过的泪痕还未消散,让人怜惜的素白小脸,水眸中还闪着点点泪花。
无极愣了一瞬,瞧见冲进屋来挡在她面前的晴山和玄霜,立即回过了神,长眉怒冲。
“恶婆娘!你对本公子做了什么!为什么本公子...感觉反应都没了!”
后半句话声若蚊蝇,晴山和玄霜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无痕可解,代价是不举。”
苏月见本就心情不佳,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
晴山握刀的手一顿,愣愣的看向无极,不..举???
无极此刻真的想杀人,他是不要青楼女子解毒,可没说下半辈子连男人都不当了!!!
“你!!!——”
“不举一年而已,一年后自会恢复。”
“什么叫而已?你说恢复就恢复吗!谁知道一年后会怎样!”
无极左一句她嫉妒他美貌,右一句她嫉妒萧珩会看上他,最后直接赖着坐下,“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
苏月见不悦的心更是无语。
“负什么责?你说我嫉妒你容貌,还要对你负责!你是下面不行,还是脑子不行?”
“你说谁不行!——”
无极跳脚,玄霜毫不避讳,“不举就是不行!”
“郡主说一年便是一年。无极公子擅闯郡主闺房,王爷就在外...”
玄霜紧了紧手里的鞭子,晴山也跃跃欲试,无极梗了梗,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仇他记下了!她定得对自己负责!
萧珩听着玄雨说无极要苏月见对他负责,脸色又黑又绿。
“他人呢?”
“可能..回暗影阁了。”
玄雨说的有些没底气,无极公子轻功极好,影卫们本就追不上,根本不知道他的行踪。
萧珩合了合眼,“那边不是在找他的下落吗,不用拦着了,送信过去。”
玄雨愣了下,察觉眼前危险的气息,立即应下,“是!”
进宫路上,苏月见总感觉今日的萧珩,似乎格外粘人。
苏月见握住他摩挲的手,疑惑的看着他。
“昭昭,我们儿时就见过。”
“嗯?”苏月见点头,“嗯。”
“你最该负责的人是我。”
苏月见怔了一瞬,轻笑出声。
萧珩拧眉,“你想赖账?我们可是...”
苏月见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眉眼轻弯,“负责。”
他眉眼舒展了一瞬,可眼中的阴沉依旧未散,苏月见捏着他带有薄茧的手指玩着,“还醋着呢?”
“以后不许去长乐坊。”
这下换苏月见不高兴了,刚抬头只听他又道,“不许去有谢九思的地方。”
他低着眉眼,似是在撒娇,可语气却是一贯的不容拒绝。
“今日是陪彩鸾去的,再说了,我与他本就不可能,你怎么这般在意?”
萧珩沉默了。
他就是在意,从他知道苏月见是水云大师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了谢九思对苏月见的情意不一般。
这些年,水云大师的画作,新品哪一样不是只送到了谢九思的手中,能被他割舍出手的寥寥无几。
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大兴修建宅院,以水云命名,只为引来一见。
谢九思对她的了解,和他不同,谢九思见过她很多面,所以他嫉妒,不爽,甚至想抹杀掉谢九思在这个世间的所有存在。
可苏月见早已再三对他言明了她的态度。
他与她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这半年,可萧珩却察觉得到,苏月见是个外热内冷的,甚至感觉她比他还要冷漠。
没有非谁不可,只有自己,家人与她而言是责任,朋友是过客,而爱人...
明明她就在怀里,可他却时常觉得离她很远。
大概爱里的人总是会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离她更近些,再近些。
只能把自己能给的一切都给她,和前世一样,他想给她一个太平盛世。
苏月见疑惑抬眸,“阿澈?”
萧珩垂下眼睫,“他看过你跳舞,我不喜欢。”
苏月见轻笑,“宫宴上的剑舞,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不是。”
萧珩轻轻亲吻着她,细碎的吻顺着唇角滑向白皙的锁骨,苏月见被磨的眼尾泛起泪花。
“不是...他见过你跳洛神舞,本王不喜。”
千秋宴上,所有人都在沉醉欣赏梁心柔的洛神舞时,只有萧珩未看一眼,可是他却察觉到了,谢九思异样挑衅的目光。
他想起玄霜曾回禀过,苏月见以身教范,为长乐坊的众人舞过洛神舞。
“很不喜...”
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温柔的吻渐渐炙热起来,他垂眸掩盖了眼底的阴郁。
何止是不喜,是想挖了他的眼睛。
....
宴席摆在了太后宫中,众人早已到场,只等萧珩和苏月见两人。
“昭昭,快来这坐。”永清长公主萧檀冲她笑着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苏月见莞尔,刚要迈步,萧珩拉着她坐下了。
“皇姐,昭昭的位子在臣弟身边。”
萧檀撇了撇嘴,冲上位的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挑眉。
瞧瞧,本宫说什么来着,粘人精吧!
“今日是家宴,明华不必拘礼。”皇后笑着冲苏月见颔首。
太后也一改之前对她冷淡的态度,笑了笑道,“哀家瞧着珩儿气色极佳,你是个会照顾人又贴心的。”
苏月起身行礼,“多谢太后娘娘称赞。”
“难得今日见了你,哀家近来身子不爽,柔儿近日又要时常出宫陪伴北羿公主,哀家在宫里也觉孤寂。”
“听闻你懂些医术,侍疾又做的极好,这两日有空便进宫来,陪陪哀家吧。”
太后一向对她疏远,如今突然示好,又当众提及她会医术,苏月见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了下,很快垂眸,“是。”
“明华还懂医术?”皇帝惊讶。
苏月见轻扫了眼,几人震惊的神色,“臣女幼时身体不好,正所谓久病成医,多少会一些。”
“你这孩子。”萧檀刚要笑着开口,对上萧珩冷肃的黑眸,僵了一瞬。
“不知母后从何处知晓她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