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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寿本以为,还有得摩擦,没想到却听到谢玄让人放行。

在看到围在外侧的麒麟军,令行禁止,连迟疑都没有时,就也感觉到这位王妃的威信。

能让谢玄这么快妥协的,他今日倒也想看看。

究竟是如何绝世佳人,让谢玄和那位,都惦念许久。

在他踏进门的一刻,就见到院中俏生生立着一位娇柔的女子。

并不张扬的容貌,在寒风中,却犹如一团暖阳。

光洁明亮的眼睛,直戳人心。

汪永寿在谢玄的威压下,也只敢扫量一下,就赶紧收回了视线。

他虽然位居百官之首,只是一人之下。

但见到王爷,王妃,还是要行礼的。

就在汪永寿弓下身时,苏笙笙开口了,“都说丞相大人为官清廉,莫不是传言有误?”

那意有所指的话音,让他身子一下顿住。

“究竟是何珍稀的宝物,值得丞相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连禁军都给调动来了?”

明明无可指责的话,却比寒风还喇人。

汪永寿被她阴阳怪气的一噎,胸口直闷疼。

好个帝师的孙女,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明里暗里骂他是贪官,还不能反驳她……

汪永寿脸色黑如焦云,“王妃见笑了,不过是圣上赏赐的物件,被贼盗走有失体统。”

但不等他再往下说,就见那小女子呵欠连连地摆了摆手,“圣上也不是小气之人,丢了再赏赐就是。何至于闹得鸡犬不宁的……”

汪永寿彻底没话说了。

这明显就是想骂人了,拿他开涮呢。

“王妃有覆过国之财,自然看不上别的,但这可是圣上赐下的荣耀,不容有失。”

苏笙笙止住了哈欠,“不容有失,不也有失了……”虽然是嘀咕,可声音也不小。

只见汪永寿一脸冷憋下来。

哪知苏笙笙还没完,“丞相如此硬闯,若是今日没搜出东西来,又该如何说?”

硬闯?不是她让进来的么?

进到院内,拉网搜查的禁军,一脸懵。

汪永寿似乎咬着牙,“若是没搜出,自然要给王妃赔礼道歉。”

苏笙笙似这才满意了,扶着谢玄的手,挪回内院。

那些禁军也不是傻子,那么个大活贼,怎么可能从丞相府里逃出来,又钻入王府?

这分明是内有机关,让他们当挡箭牌。

所以一开始也只敢在外围搜查,谁叫丞相也没跟他们交代,到底丢了何物。

这会见苏笙笙去了内院,丞相黑脸跟上,他们才紧随其后。

这个小院摆设一目了然,没有庭院楼阁,很好搜查。

也没有鱼塘什么地方可供藏身之处。

地面都是坚实的,并没有翻动痕迹。

而且他们连树上都检查了……

这个小院,明显就是不打算久待啊!

在苏笙笙返回屋中时,褚召也送来信,说苏宅也遭到了搜查。

柠语手脚快地做了一碗奶皮子,热腾腾地给她端了上来。

苏笙笙坐到桌边,夹起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冷眼看着汪永寿带着人,亲自搜查她这屋。

谢玄护在她外侧,怕有人不小心撞到她。

只是一张煞神脸,已经很不耐烦。

他们刚搬来不久,又是匆忙挪动,很多东西都不齐全。

书架上也就些她新买的医书,还有几卷各处掌柜呈递上来的总账。

汪永寿只大致翻动下了,并未打开。

敲敲打打的,似在找机关。

苏笙笙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她是真的累了,这样找下去,是真不用睡了。

“丞相大人丢了何物?总不能想我这府里,掘地三尺地找吧??要真有这个打算,那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汪永寿有些发福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下,“王妃说笑了,下官怎么敢。”

苏笙笙懒懒地哼了一声,却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

“手脚都给我放轻点,若是磕碰了贵重物品,丞相大人可不会替你们赔偿。”

飞扬跋扈的样子,哪有传言中和善亲民的样子。

一众禁军互相看了看,但手脚放轻了。

可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找。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好么?

但也不敢问那急得一头冷汗的丞相,只能装模作样地左右敲敲。

其实屋里的物件一目了然,又没有衣柜,全是衣架。

箱笼第一个被翻过一遍了。

只是到了这闺阁内,少不得多加几分谨慎。

最后还是谢玄示意青染和柠语上前,一一展示贵重珠宝首饰和一些抽屉。

但涉及一些小衣时,自然起了争执。

谢玄见苏笙笙面露疲倦,也是担心起来,不再故意为难拖延,让他们自行找一个女子来搜查。

那内侍想动手,但被谢玄一眼瞪了回去。

宗政锐进的走狗,敢碰他夫人的衣物。

汪永寿搜查了有一会,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在目光搜索全屋时,最后定格在软榻上,方桌上摆放的画轴。

见他人往那边去,苏笙笙给了谢玄一个眼色。

虽然不知汪永寿会不会辨认出季晏礼的笔触,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这是我们夫妻自娱之作,丞相就不必过目了吧?还是说丞相丢的是哪位古人墨宝?”

听谢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等惹人遐思的话来,苏笙笙怒瞪了他一眼。

但因为被身形中胖的汪永寿挡住,并没送出去。

倒是见到汪永寿身子似是震了一震,最后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他上手摸画。

但只是在谢玄指定的几个范围内,并不会冒犯到。

谢玄迟疑了一下,侧过一旁,询问地看向苏笙笙。

屋中明显这幅画轴比较突出,能伪装圣旨在内。

苏笙笙也怕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纠缠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就对探问的谢玄点了点头。

谢玄命人给汪永寿蒙上双眼后,才提着他的袖子,落在海棠花上和几个孩童身上。

但那有些不稳,发颤的手,让谢玄微微聚拢长眉。

汪永寿很快收回了手,在谢玄束缚好卷轴后,才解下蒙眼之物。

其实苏笙笙也有些担心了,但那画像上,并无油画那般的笔触。

很难从墨迹上摸出笔锋的。

只是……

汪永寿查探过后,身子有些反常的举止,让她也不由悬起了心。

莫不是,这上头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这时,一位女子匆匆跟着禁军赶来。

汪永寿深沉着脸,让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