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笙笙的再三核证下,确实就是她听到的这样。
宁桀打了君瑶,还进了大理寺监狱。
苏笙笙都不知是该笑他愚蠢,还是该哭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拳头打女生了……
但此事还是因为她而起,苏笙笙不得不去探监。
因此跟季晏礼这边商定计划,便赶往大理寺监狱。
一路上,苏笙笙都在跟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好为人师,不要拿他当小孩对待。
可当她看到那个叼着稻草,一副无所谓,吊儿郎当地躺在地上的人,就实在忍不住了,“您老当这是寝房了?还挺惬意的!”
宁桀有些意外的扫到她来探监,却是皱了下眉头,“你来干什么?”
丫的。
她就不应该给他买吃的。
苏笙笙从谢玄手中接过的食盒,就怒摔到了地上,“你真是出息了昂,还打女人。”
宁桀扫了一眼凌乱滚轮地上的糕点,竟也不嫌弃,拿起一个吹了吹,就放到嘴里。
“你不是教导过我,男女平等么?既然能打男的,怎么就不能打女的?”
本想夺回来,怕他吃了拉肚子的她,一听这话,没东西可扔的她,从腰上摘下药囊,兜头就照着他沾有稻草的脸打了过去。
还别说,正中他脑门。
“好的不学,竟是歪理。逞一时痛快,把自己搭进去了,真是愚不可及。”
宁桀却冷笑一声,“一时痛快?她娘都未必识得出她,小爷见她一次,打她一次,让她梦里见了小爷,都得吓得魂飞魄散。”
苏笙笙真被他给气到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谢玄一见,生怕她给气坏了,“这一次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呢。你还想着下次?”
苏笙笙听到这,一下停了训话。
苟皇帝大概是打着用君家生意,跟她抗衡,用宁国公在边关,取缔谢玄的主意。
所以这一次,左手打右手,竟然没把这事报到刑部。
也就是说,这事外边人根本不知道。
要不是季晏礼,他们还真不知此事呢。
而这一次,宁桀因为查出纵火之人,与再次出手伤她之人,是同一伙之人后。
已是对君家起疑。
看样子,这也是宁桀的试探??
君瑶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当日她派去的纵火之人,想把事情搞大,顺便烧了宁桀。
还有下一次打……
这么说,君瑶可能承认了?或者露了端倪?
这么一想,苏笙笙彻底冷静下来。
见宁桀一边吃着糕点,还一边拿眼睛撇她,好像在看白痴的眼神……就十足郁闷……
“听牢头说,苟……皇帝让你跟君瑶道歉,才准你出来,那你这是打算在里边一辈子?”
“哼!”宁桀冷哼一声,“她配么?”
君瑶配不配她是不知道,但苏笙笙可是知道,这小爷困在牢房里,季晏礼那边可就没人管了。
见他大模大样的,一根头发丝都没少,苏笙笙也不准备跟他耗下去了。
“那你就好好在里边呆着吧,我们去做我们的大事了。”
本还悠哉的宁桀一听,立时竖起来眉,“做什么大事?就这几碟子点心打发我了?”
死不悔改的样子,让苏笙笙也没了跟他平心静气谈话的心情,“你既然想在这呆着,那就好好呆着,还惦记吃什么点心?”
见她甩头就要走,宁桀立时语气委屈起来,“这里就关着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我真的快憋闷死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就走了?”
这几句话,倒是让苏笙笙想起他的自闭症……
幽幽叹了口气,苏笙笙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这个环境,确实对过往记忆不好。
宁桀即便鲁莽,却也是因为气不过她被人暗算。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重新走到牢门前。
那个往昔桀骜不驯的少年,却多了一丝寂寞,目光盯了她一瞬,而后看向谢玄。
“让他先出去。”
苏笙笙:“……”
这小子,怎么就那么不可爱呢!
回头只见谢玄挑了挑眉,大概也懒得听他废话,就只给她搬来椅子,才走了出去。
宁桀等到谢玄彻底看不见,才转回头看她,目光中夹杂着一些讳莫如深的东西。
苏笙笙看到拧了眉,“你想说什么?”
宁桀冷下脸,“你为何不联系我?”
?
?苏笙笙简直气笑了,“不是你自己不联系的我么?”
只派了个杀手来盯她梢,连句话都没带。
“谁叫我让你等我,你没有等我了……”
宁桀的声音先是低不可闻,而后却猛然一下加大起来。
其中还夹杂着不可言说的委屈。
苏笙笙恍恍惚惚记起这小子去皇都赶考前说的话,就有些尴尬起来。
鸭蛋。
屁大点孩子,还学人娶童养媳,真是不学好。
也怪她,只想着出成绩,教了他照相机记忆,却没给他系统提升心智课。
才让他如此冲动行事,被关进这牢房里……
这么一想,苏笙笙还真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了。
“我拿你当弟弟,以后莫再说这话了。”
她可不喜欢姐弟恋,因为早晚得给她气死。
谁知宁桀本靠前的脚,一下就顿住了,而后就一脚踹翻了牢房里唯一的桌子。
苏笙笙也被惊了一跳。
丫的,当她喜欢折寿,想收他这么个混世魔王当弟弟?
正两相瞪眼时,没离开多远的谢玄,去而复返。
看着被踢到墙壁散了架的桌子,放不下心,再也没有离开。
宁桀看了看谢玄,又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苏笙笙也是一口气,憋到了肚子里。
想着今日也没法跟他沟通,只能站起身,“这几日我都会让厨上做了东西送来,别人的东西,你不要吃。”
此刻的苏笙笙,根本不知道,谢玄搬新宅是因为苏文倩之事。
只当这一次,也是君瑶因为宁桀打了她,从而记恨上了他们两个。
苏笙笙是怕宁桀不小心着了君瑶的道。
即便现在君家和宁国公府,明面上都是苟皇帝的左膀右臂,但久了迟早露馅。
宁桀这个小魔头,哪是能藏住事的。
就算皇帝不会动他,想拿宁桀当质子,控制远在南疆还未与谢玄交班的宁国公。
可君瑶未必忍得住。
宁桀挑眉,“那今天的呢?”
“饿着。”苏笙笙只丢给了他一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