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拘留室门口,张军小心翼翼打开了门上的小窗户。
现在我们最怕被人喷一脸毒液,书生说提纯过的曼陀罗生物碱神经毒素,只要轻轻一喷,但凡一不小心被吸入,就会要一个人的命。
所以,张军打开这小窗户的时候,是捂着鼻子的。
朱泉说:“不至于吧,还不确定是不是用喷雾的方式呢。”
书生说:“你要相信科学,只有喷雾的方式是最高效的,不要怀疑我们对手的科研能力。”
我们往里看,这里面并看不到人。
我们知道,他躲在门旁边了。
我站在一米开外,对里面说:“兄弟,投降吧。”
里面不说话。
我说:“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难道你不说话我们就觉得你不在里面吗?现在你插翅难逃了知道吗?”
里面的人开口了:“混蛋,太狡猾了,竟然把人转移了。”
我笑着说:“我们必须有所防备,你们昨天刚闹完,我们必须有所警惕。”
“想抓到老子,做梦去吧,你们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自杀。”
“你自杀是你的自由,不过我提醒你,你要明白自己是为了谁去死。”
“人为财死,这有错吗?”
“你不是为了钱,要是为了钱还值了,你是被人利用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把窗户一关,对张军说:“等他投降。”
“这家伙会投降吗?”
“他要么投降,要么死,不然还能怎么样?”
张军说:“想想办法,最好抓活的。”
我摇着头说:“咱们不能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家伙很倔,他想死就死,我们等着给他收尸好了。”
崔大同对里面说:“兄弟,死之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开门给你收尸。”
里面的人不说话。
李大炮说:“驴子,你在这里守着,等着给他收尸。”
我们的话是说给里面的人听的,我们是在告诉这货,你死不死的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你想死就死好了。
一个人要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但凡是没有抑郁症的人要自杀,远远比杀别人要难好几倍。尤其是这种货色,他本来就是被人派来的,这幕后之人也许是齐大夫,也许这齐大夫后面还有人,甚至我觉得这幕后之人,就是齐德龙。
那个叫花子,很可能就是齐德龙假扮的。
羊城那边还在查德龙大药房的事情,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毕竟事情才过了十几年,当时的人还都活着,估计有一大部分的人还记得这个齐德龙。
我现在已经有了基本的逻辑,这事大概率是小范老师和大雷管耽误这群混蛋赚钱了。他们怎么赚钱呢?很可能就是这药。
这药虽然有治疗失眠的功效,但是依赖性实在是太强了,甚至依赖到成瘾的地步。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在用大雷管研究剧毒喷剂。
这玩意要是被他们研究成了,后果不堪设想。这里面涉及的人不会是一两个人,这是一个团伙。
我猜,在民国的时候,他们就靠着这个治疗失眠的药赚钱,途径就是从金凤镇到羊城德龙大药房,只要人们吃上这个药,这就是一个吸血机器啊!就算是我和书生这样的人都差点扛不住这种诱惑,更何况羊城那些有失眠症的体弱的妇女呢?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是有迷惑性的,吃了确实能睡着,第二天精神也不错。但是长期吃,就会损害人的肝肾,人的身体会逐渐变差,这个长期的过程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或者是十年。总之,这药是一定会损伤肝肾的,我现在撒尿都不像以前有力量了,滋不远。
忙了一天一夜,我是真的累坏了,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十点钟,我起来一开门,李秋雨就进来了。她说:“这家伙还不投降,我们要不要给他点水喝?”
我说:“给点糖水嘛,饿着他。”
李秋雨说:“大同的意思是先饿晕他,我们也好活捉。”
我说:“猝死了咋办?还是给点糖水吧。”
“大同的意思是太费时间,这样熬下去,也许熬半年他也不投降。”
我想了想也是,要是一直有糖水喝,估计半年也死不了,切得熬着呢。
我说:“当务之急是控制住齐家的人,不能让他们逃了。”
“放心,已经在出去的路口设置了检查站,广信和沿途的联防队都在加紧盘查,尤其是出山的人,必须要有报备。”
我说:“这齐家的人不会往山里跑吧!”
“山里不好活人,进山等于送死。有路的地方还好,到了没有路的地方,蚊虫,毒蜃,瘴气,根本就没有办法活。”
我想了想说:“嗯,他们愿意往山里逃,就随便他们好了。这齐家的人有啥反应吗?”
李秋雨说:“暂时还没有动静。”
我小声说:“奇怪了,他们还真的够淡定。”
李秋雨小声说:“也许是他们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吧。”
我哼了一声说:“漏洞百出,要是让我作案,肯定比这个要好得多。”
李大炮从一旁过来,他说:“老王,吃了吗?”
“刚起来。”
“要不你直接干警察算了,成立个二支队,你当个名副其实的二队长。”
我说:“现在不是一样嘛!我还不是听你指挥,帮你破案。”
“这不一样,有了编制,你就是我们的同志了。”
我说:“我现在也是你们的同志。”
“老王,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难道警察的身份配不上你?”
“是我不配做警察,好了好了,李队你就别说了,我这人散漫习惯了,我更当不了官。这个刑侦顾问的头衔挺好的,非常适合我。”
“好吧,人各有志。”
李大炮这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走,我有话和你说。”
我被他拉着手进了他的宿舍,他还关上了门。
我说:“你跟做贼似的,干啥啊?”
“你和秋雨关系咋样了?”
我听了之后愣了下,我说:“你啥意思?”
“就是你和我妹妹,你俩到底到哪一步了?”
我恍然大悟,我说:“你在胡说啥?我和秋雨是纯粹的纯洁的友谊关系。倒是秋雨和大同好像有点意思。”
李大炮顿时笑了:“是嘛,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我最怕的就是我妹妹那好白菜被你这猪给拱了。”
我一听顿时又懵了,我说:“我有那么不堪吗?”
“也,也不是。反正我妹妹绝对不能和你好,大同那小子,倒是不错,确实不错,那小子脑子灵。”
我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