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最终,在沈纾白的坚持下,沈观决定过继三子到二房。

沈纾白不舍地看向黄氏,“娘,以后我都不能再叫你们爹娘了,只能叫二叔二婶爹娘了吗?”

“私下里,你想叫就叫,在外面就只能称呼你二叔为父亲,可记住了?”黄氏眼眶泛红,紧紧地拉着沈纾白的手。

好似这一松开,以后纾白就不是她的儿子了。

过继之后,沈家便传来分家的消息,不仅两代人各自分家,还分得四分五裂,南北各两支。

沈观和沈确带着妻儿留守瀛州,沈舟沈放前往江南。

至于沈父沈母则和沈幼安一同上京。

一同前往的,还有沈观家的小四,被翊王指给顾明谦做伴读。

翊王这么做也是为了沈家,他提出来总比皇上提出来要好,沈幼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有孕一事,皇上那里松了口。

但相应的,沈家也要付出些什么——再送个人质入京。

听完翊王的决定,沈幼安朝身前的男人福了福身,“多谢王爷为我着想。”

“谢什么,你我夫妇一体。”

和几个儿子商量过后,沈父原本不打算承爵的,但沈幼安提醒不应便是抗旨不尊,后来在沈幼安的建议下,沈父决定承爵,但同时诚惶诚恐地请皇上收回世袭三世的特权。

最终,定远侯一爵定为终身爵,身死爵除。

皇上对沈家的表现还算满意。

沈家既没有抗旨不尊,也还算识趣。这份态度,也不是不能给沈幼安一个孩子。

翊王担心沈幼安月份大了以后行路辛苦,便赶在二月底启程回京。

他们夫妻先行一步,沈父沈母则和沈叙白晚些日子再上路。此去上京,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回瀛州,老两口须得细细安排,将一切都交代妥当,才能放心。

出发前,沈幼安挺着四个多月的孕肚出了门。

和沈父沈母一样,这次回去,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想再看一看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刚出门他便遇上街头跑马的谢知年。

提枪上阵新出将,战鼓声声误春光。

沙场百战染铁甲,鲜衣怒马少年郎。

眼前的红衣少年耀眼夺目。

早已不再是年少时那个挂着鼻涕泡的邋遢鬼了。

谢知年小小年纪便封侯拜将,沈幼安打心底为他开心,也为他骄傲。

她目送着那道意气风发的身影离去,才转身来到长街的窄巷里,在她的记忆中,这里有一家栗子糖特别好吃。

酥酥甜甜的口感让她爱不释口。

她想多买些,带回去给家里的几个孩子尝尝。

谁知她来到那家铺子前,却已物是人非,铺子大门紧闭,门上挂了把锈迹斑斑的铜锁,大门前的青石板上青苔丛生,像是荒废了许久一般。

当年那位卖栗子糖的婆婆不知所踪,原本人挤人的小巷子也变得格外冷清。

沈幼安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之后她又去买牛肉干和乳酪,结果全都扑了空。

她才离开四年,瀛州就变了这么多,原本熟悉的街道也慢慢在她的眼中变得陌生起来,时光荏苒,这里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瀛州了。

这些变化似乎在提醒她,往事不可追忆。

逛了一圈,沈幼安兴致缺缺,吩咐秋菊道:“回去吧。”

秋菊能够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失望,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世事变迁从来不由人。

沈幼安刚要上马车,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便响彻长街,主仆三人下意识看了过去,看红衣张扬,打马而来。

秋菊惊喜出声,“是谢小公子!哦不,现在该叫谢小侯爷了!”

谢知年策马来到沈幼安跟前,解下马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丢给秋菊。

秋菊看着怀中的东西惊喜出声,“是栗子糖,牛肉干,乳酪!”

沈幼安这才意识到谢知年刚才从街尾离开是去买这些了,她心中感动,浅笑出声,“感谢投喂!”

“你嫁去上京那年,这些铺子便搬到了另一条街。”谢知年解释,“世事在变,瀛州也在变,可不论瀛州怎么变,都还是那个瀛州。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机会常回来看看。”

“一定会的。”沈幼安郑重道。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常回来。

“可否让我同你家主子说两句话?”谢知年说着看向秋菊和夏冰。

二人见沈幼安点头,便退远了一些。

谢知年目光苦涩地落在沈幼安还算平坦的小腹上,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听说你有孕了,还未来得及跟你道喜,这是我,我娘准备的东西,提前送给孩子。”

刚听说这个消息时,他像是丢了魂一般,心中复杂,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脑子烦乱了许久。

他想,他应该为她开心。

有了孩子傍身,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谢啦,那就麻烦你替我谢过谢婶子。”沈幼安笑着接了。

她收好东西又问起谢知年的婚事,“听说谢婶子最近正忙着给你相看,可定下了,是哪家的姑娘?”

谢知年点头,“王家的小女儿。”

“我三嫂那个年纪最小的堂妹?”沈幼安对这位王家小妹有些印象,“王家七小姐胆子小,你可要多护着些。”

“嗯。”谢知年淡淡应了声。

二人一时无话,都有些局促,最后还是沈幼安先开口,“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谢知年又应了一声,却在沈幼安转身时忍不住叫住了她,“安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叫她了。

“你问呀。”沈幼安一如多年前一般,抬着小脸,笑着看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若没有赐婚,你会……嫁给我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看着心爱的姑娘紧张地语无伦次,“我是说,没有两家父母的意愿,单是你,你……会吗?”

相较于谢知年的忐忑和不知所措,沈幼安却很平静,依然笑着看着他,“应该……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