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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礼坐到姜竹的对面,庭院中的叶夭的人全部被清除。

都换上了沈明礼的人:“来人先替姜家主沐浴更衣。”

姜竹听着沈明礼的命令声,微微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姜瑶才怀了你的孩子!”

“阿竹放心,我也会给你一个孩子!”

姜竹被沈明礼的厚颜无耻惊讶到,直到被侍女将她瘫软的身子拖了下去。

庭院点起昏黄的宫灯,夏夜炎热的气氛沈明礼独酌算着云宜和谢煜乔过来的时间。

谢煜乔竟敢两次都抢他的人,他要让谢煜乔亲眼看到谁才是姜竹真正的丈夫!

姜竹被侍女换上薄纱寝衣,放到庭院荷池旁的正在独酌清酒的沈明礼身旁。

他抬手轻轻的往自己身上扇着熏香:“重活一世,本王才恍然觉得,全天下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

“可是你非要站在我的对立面。”

沈明礼看着她气息微弱,明眸中是他永远都踏足不了的神明净地,

越是这样,沈明礼想要征服的欲望更加强烈。

“你去启封城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你是觉得我永远只会威胁你?”

看着她懵懂不解的眼神,沈明礼唇缓缓勾起。

阴侧侧的眸深刻的盯着她:“将东西拿上来!”

侍卫抱着一个匣子放到姜竹身边,打开盖子,浓烈的血腥和恶臭味!

姜竹气息孱弱,看清楚里面的人,泪水夺眶而出:“音儿!”

“呵!”

“下一个这里装的就是叶凉蝉…”

“再下一个呢?耍我的妖僧!”

凉竹抱着匣子眼神中带着愤恨:“沈明礼,音儿何罪之有!”

她抽过侍卫的剑指着沈明礼,沈明礼轻松的将剑抽了过去扔到边上去,瞪了眼侍卫,那名侍卫忙将剑和匣子收了下去。

沈明礼钳制过她的脖颈:“她与你亲近就是原罪。”

“上辈子的教训还没吃够?弱点多的人最好拿捏!”

说完拂去她眼角的泪,看了眼沉月,熏香的味道极其浓郁,他只感受到姜竹身子瘫软,至于情欲一点都瞧不出来。

眼神中透过一丝惊喜说明姜竹未有尝人事。

在沈明礼即将攻去时,姜竹避开,另一只手将梵云锦囊中递给他的药丸塞到沈明礼口中。

随后翻身反压着沈明礼,按动手镯的暗扣瞬间化成利刃,抵在沈明礼的脖颈处,血瞬间冒了出来!

沈明礼第一次感受到姜竹身上迸发出的杀意,但是姜竹塞给他的东西,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

沈明礼的侍卫冲了进来就见血沿着脖颈一直流到姜竹的手腕处。

“大胆罪奴,这里都是我们的人!”

“你逃不出去的!”

姜竹手里的刀又深入皮肤一分:“备马。”

“殿下您走这么着急做什么,王爷只是在询问罪奴!”

“不会私自动刑的。”

入门就看见眼前这一幕时,云宜眼皮一跳:“怎么可能!”

谢煜乔沉着脸径直走过去,拿开姜竹手中的刀子。

姜竹不解的看着他,谢煜乔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侍卫看到沈明礼脱离危险,立刻要上前制服姜竹,却被谢煜乔一个眼神给逼着停止了动作。

谢煜乔拿出帕子为姜竹把手上的血迹擦掉。

“先皇遗嘱一直保存在侯府。”

“诸位未免也太过心急!”

沈明礼捂着喉咙,眼神暗沉的盯着谢煜乔,他喉咙发不出丝毫声音。

话落,麟卫从四方院墙中翻了过来,场上的局势瞬间反转。

云宜秀眉紧蹙在一起:“世子,你这是明晃晃的要造反!”

“造反?”

谢煜乔笑了:“先皇驾崩,太子承先皇遗愿继位。”

“按照新皇指示做事罢了,本世子带走姜家主诸位有意见吗?”

说罢,谢煜乔将圣旨丢给沈明礼。

沈明礼运内功低吼着:“沈卿言何德何能当的起齐渊的皇位。”

“没想到啊谢煜乔,你押的竟然是那个废物。”

姜竹知道现在天下必然大乱,几方势力都盯着皇位,至于谢煜乔口中的遗嘱,虽然不假,

但要让所有人都信服,就必须要拿出压制性的本事来。

沈明礼杀意渐浓尤其是刚才对着他演了半天戏的姜竹

“杀了他们!”

麟卫的动作很快,云宜率先执剑对着谢煜乔,谢煜乔:“想死吗?”

云宜:“我能引你过来,你们必然出不了这皇宫。”

谢煜乔晦暗不明的眼神中多了些烦躁,拔出自己的剑,三招未过,云宜就被重重的和沈明礼摔在一起,她眼神愤恨的盯着谢煜乔。

姜竹抱走了装着音儿的盒子,皇宫内乱做一团,两方势力打的不可开交,却没有人敢近谢煜乔和姜竹的身。

“姜老说,沈明礼前些日子带人去周国和他们谈判助他登上皇位,周国的国君不愿意掺和齐渊的皇位婉拒了他。”

“音儿正好撞到枪口上,这才丢了性命。”

谢煜乔带着姜竹去姜氏陵墓处,湿润的泥土染着清香,像是在山度过的那段时光,敲打着姜竹的记忆。

他屈下身子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她:“人间本就疾苦,让她归尘安息,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姜竹深知眼下局势不可懈怠,沉默着葬了音儿。

回侯府的路上,姜竹靠在谢煜乔身侧,唇色发白,药效和巨大的悲伤。

让她像是被抽干灵魂般神离在现实和梦魇当中。

她哆嗦着手拿出梵云给她的锦囊里面藏着一颗药丸。

“可解百毒。”

“阿姐,我救你一命,替我照顾好凉蝉。”

姜竹看着字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谢煜乔拿过药,看着她的痛苦,怎么也无法开口,梵云已逝的事实。

他安慰着姜竹:“她需要你,快些吃了吧!”

苦涩和血腥气在嘴边泛开。

只是他不说,姜竹心下已然明了。

梦里的南仙山,春日和煦的暖阳,照在她山上的小房子。

梵云将山下和叶凉蝉一起搜罗来的千奇百怪的虫子,放在罐子中丢到她房间。

想让她制出百虫毒来,姜竹失手打翻了罐子,尖叫着跑了出去。

音儿拿着柴火棍往梵云身上丢!

“你竟敢欺负阿姐!”

灰头土脸从山下鬼混回来的叶凉蝉听到梵云欺负她,

立刻加入音儿,拽着梵云给自己道歉。

音儿那丫头记仇,盛饭的时候总是故意给梵云少盛。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小院中,他们三人坐在石桌上。

音儿和梵云被雨淋湿,只有姜竹分明处在雨中,雨却打不湿她的衣衫。

“小姐,我又新学了好多美食!”

“听说你开了好多商铺,我的手艺肯定比你请的厨子好。”

姜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得道:“那是自然。”

音儿仿佛听不见般自言自语:“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要做好吃的给小姐吃。”

音儿不再说话,姜竹忙回:“好,音儿我会一直等你的。”

梵云那张脸难得正经:“阿姐以前是我不对。”

“那是因为我嫉妒你和凉蝉走得近,经常不带我玩。”

“算了,这下是真的见不到你们了!”

梵云委委屈屈了一瞬间后,眼神又亮起来:“你知道我的病情,记得替我同凉蝉解释。”

姜竹哽咽着落下一个字:“好!”

潮湿的雨气将姜竹从梦境中拉了回来,再次睁眼,房间内空无一人。

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被眼泪湿透的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