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何雪起夜去厕所,她动作很轻的从男人的怀里挪出来,她习惯的小声说道:“老公,我去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
“……”
傅镇龙没像之前那样惊醒,而是睡得很熟连应都没应一声。
“真乖。”何雪踩着拖鞋去了洗手间。
上完洗手间,她在洗手池前洗手时,陈大夫走了过去,她洗着手,说道:“还没休息呢。”
何雪回道:“刚醒,陈大夫……欸?您没请假?”
女孩反应过来后扭头看去,陈大夫就是每天给傅镇龙换药的大夫。
可贺温沉不是说她请假了吗……
陈大夫拿纸巾擦干手,顺便给了何雪几张纸巾,她笑着说:“我可请不了假,最近医院越来越忙了,请假可是比登天都难。”
她将纸巾团了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早点休息。”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何雪顿感不妙,她快步回到病房,走到床边,手抚在了傅镇龙的脸颊上:“阿龙,阿龙,阿龙?”
老男人的脸很凉,几乎是没有温度。
“阿龙!”
女孩拼命的将傅镇龙摇醒,她摸着傅镇龙的脉搏,还有脉搏只是很弱了。
贺温沉给换的药液肯定有问题!
何雪赶紧按了提示铃,然后给傅镇龙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阿龙你坚持住……”
持续了八分钟,傅镇龙才勉强的睁开眼,他费力的抬起手,触摸何雪的脸颊:“心肝儿……”
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他们把傅镇龙带去了抢救室。
何雪站在抢救室门口,她双腿瘫软,大脑充血了一般无法思考:“你千万不要有事……”
“怎么还没睡觉?”贺温沉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何雪立刻转过身,红着眼跑过去抓住他的白大褂,哭喊道:“你为什么要害他!是我不愿意和你回贺家,你为什么不害我!”
女孩的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她就算是不把傅镇龙当做爱人,也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或者叔叔。
她不允许一个认识不到三天,就说是自己哥哥的人害他。
哭喊着,何雪就双腿无力的好像要倒在地上。
贺温沉将她扶起来,好像若无其事的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我是妇产科大夫,我怎么会给你先生换药呢。”
他竟然开始撇清责任。
他们的争吵也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护士也赶紧过去解围。
何雪指着他,哭着说:“就是你换的药,你骗我说陈大夫请假了,就是你换的,调监控就知道了!”
贺温沉推了一下眼镜。
他把白大褂上的褶皱抚平,拿出随身携带的圆珠笔和便签纸,说:“可以调,随便你,那我请问如果调出来证明了不是我换的药,你要怎么解释呢?”
“诬陷?诽谤?”
何雪坚定道:“我没有说谎!”
女孩将眼泪擦干,她为了傅镇龙而倔强的样子,让贺温沉不怒反笑,甚至是觉得有趣。
可何雪不知道贺温沉的城府有多深,心……有多黑……
几人到了监控室,将一晚上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此时陈医生也在现场,她说道:“今天我的确是没去给傅先生换药,当时我去辅助闻大夫做手术了,所以就把事情拜托给了小玲。”
贺温沉很冷静的一手扶桌边:“先看监控再说吧,以防万一这位小姐说医院的人护着我。”
何雪站在主任旁边,看着监控。
她笃定就是贺温沉存心想害死傅镇龙。
可看着监控,主任说道:“这一晚上贺大夫一直在一楼,根本没有上楼。”
傅镇龙的病房在四楼。
此话一出,何雪说道:“不对!把鼠标给我!”她将十点左右的监控都看,每一帧每一秒,就是四楼的确没有贺温沉的身影。
可贺温沉换药的时候,何雪还和他说话了……
主任有些不耐烦说:“傅太太我知道您接受不了自己丈夫突发心梗的事情,但您也不能诬陷一个无辜的人啊。”
“不是的……”何雪低下头。
连陈大夫都双眼失望的看着何雪。
陈大夫戴上口罩,临走前说:“何小姐,您对贺大夫道个歉吧……”
说完,她便和主任离开了监控室。
主任临走时还说:“这都什么破事,都以为医生好欺负。”
此时监控室里只有何雪和贺温沉两人了。
何雪背靠在墙上,她双手捂着脸,哭着说:“可换药的人就是你…我还和你说话了…你说陈大夫请假了…呜呜呜…不可能是我看错了……”
贺温沉的嘴角慢慢勾起,他将监控室的门关上:“你的确是没听错,你也没看错,我的确是去给傅镇龙换药了。”
“换的还是二号药剂。”
他自己承认了。
贺温沉脱下白大褂,又摘下眼镜,一步步靠近何雪。
女孩后退着,眼看自己眼前的光亮被一点点吞噬。
“你干什么……”
“你比我清楚,既然我不能把你带回家,那我就把你抢回来。”
男人说着就一把抱住何雪,他吻住何雪的脖颈和脸颊,偏执道:“我为了我们的家卖了一条胳膊,你为什么不心疼我!”
“却去心疼他!”
何雪抿着嘴唇躲避他的吻,双手胡乱的打他,抓他,喊道:“救命……”
贺温沉本来就被这破碎的家庭折磨的心累,如果再失去何雪,那他活下去的心都没了。
贺温沉反锁了监控室的门,他一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滑到了地上,随后把何雪抱到了桌上。
“我要你爱我,爱我好不好……”
男人已经红了眼,他胡乱抓开何雪的衣扣,说:“傅镇龙醒不了了,就算是醒了,也是个植物人,你能照顾植物人照顾一辈子?就算你能,你觉得我会让你照顾他一辈子吗?”
何雪握住他的手,还在劝贺温沉冷静:“我们不能结婚!而且我也不想和你结婚!”
贺温沉把何雪按在桌上,说道:“这不是不想就不想的,你真以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吗?你错了悠悠。”
“你已经被我扣上诽谤医生的帽子了。”
“明天我就把你带回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