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并没有维持很久,仅仅一天多的时间就被樱木直接掐断。
为了避免流川一看到他就发情,樱木第二天吃完早餐就把人给领了出去。
“为什么要出门?我们不是在休息吗?”流川死宅属性开始显现,早上他刚搂着樱木亲了一下脖子,就被一竿子支出去老远,到现在还有些哀怨。
“休,休,休,休个屁。老子的腰和屁股还想要呢!不准待在家里。休息日也不是只能做那事。”樱木插车钥匙的时候都还恶狠狠的。
“那我们去做什么?”流川不情不愿地给自己绑安全带,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樱木。
樱木大手把他的脸往车窗的方向一掰:“少这么看着我,流川枫,我警告你啊,在外面不准发情。听到了没有!”
流川又慢慢扭过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
樱木暴跳了:“混蛋!把脑子里的东西洗洗,我不会跟你在车里搞的!”
流川泄气一般低下头,看着中控板不说话。
樱木不再跟他废话,一脚油门呼地踩了出去。
虽说流川在波士顿买了一套房子,在波士顿住也住了一段时间,但他还真的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轻松愉悦地坐在车里兜风。
事实上,他连洛杉矶都没有怎么逛过。
今天坐在樱木的副驾驶位,流川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肩膀受伤后坐在樱木脚踏车后座的时候。
流川摇下一些车窗,让风吹向自己的脸庞。
嗯,感觉更像了。
流川好像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流川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紧绷着一根弦孤独地过了一年又一年,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每天都在以铁人三项的状态活着。
所有的努力和汗水,换来一个又一个的荣誉,也只是变成流川要攀登下一个目标的垫脚石。
他只有不断变更的越来越高的目标,不停地追逐,以至于从来没有停下来看看自己的身边。
樱木,是他这二十多年来唯一在意的那个“身边”。
也只有像今天这样,他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樱木坐在车里,漫无目的百无聊赖地走在路上,初次感受发自内心的平静。
只不过,这个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你这只臭狐狸,把手从我腿上拿开!我在开车,不想死的话就别在我开车的时候碰我!”
樱木的声音永远这么有穿透力和感染力,流川听着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特别充实。
所以等红灯的时候,他没忍住,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在樱木脸上亲了一口:“大白痴,谢谢你。”
樱木恨得咬牙切齿的:“你是笨蛋吗?被拍到就死定了!”
流川没管这么多,又把自己绑了回去,安安静静地当他的乘客。
樱木的车在一个球馆的停车场停下,他从后座拎了一个包甩到身后,向流川抬抬下巴,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往里走。
流川立刻明白了樱木带他来这里是干嘛的,跟了上去。
樱木用钥匙开的门。
干净整洁而且很成规模的一个篮球馆呈现在流川眼前,他有些意外。
在现在的美国职业篮球联盟里,众星闪耀,虽说流川和樱木凭借自身实力,还有实力外的隐性优势,在联盟里打出来自己的一席之地,但离篮球巨星这个级别还是相差甚远。
凯特人队离开东部赛区,名气也不是非常大。
湖人队名气是很大,但流川并不是湖人的排面。
他们两个,现在撑死只能算是中游的球员。
而一名仅仅处于这个位置的球员,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财力和咖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专用球馆的。
即使是流川这个家底,在大把撒钱给樱木摆平商务问题前,也做不到。
现在就更做不到了,洛克提醒他,现在处于破产边缘,恨不得把他卖出去拿几份代言回来填补一下,被一门心思追心上人的流川拒绝了。
独立球馆很贵,所以,他很意外樱木居然有一个可以自由支配的球馆。
显然,樱木显摆归显摆,他还是知道流川这不动如山的表情下面有什么疑问。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这是本地合作方提供的球馆。当初签合约的时候就一并签了进去,在休赛期的其中一段时间里,这个球馆归我用。”樱木有种献宝般的得意。
流川甚至感觉听到了话外音:本天才厉害吧?狐狸你有没有这种球馆呀?
来到球馆干嘛?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两个人很快换好运动服,开始一人站一边做热身。
热身做到一边,流川眼角晃过一些东西,停下了动作,又定睛看了一眼,往樱木那边走过去。
樱木正集中精神在舒展身体,一抬头,这么大一个流川出现在他身边,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昨天整整一天的鬼混让樱木顿时警铃大作,双手抱住胸口警惕地说:“我说,你要干嘛!你别乱来啊!这是在球场,说好了打球的。”
流川没答话,又走近了一些,蹲了下去。
樱木差点跳起来,被流川一把箍住腿没跳成功。
“干,干,干什么!”樱木嗓子都变调了。
今天早上醒来,樱木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衣帽间的镜子里那个五彩斑斓的身体,想到从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几乎连轴转的放纵,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人。
初中时期见一个喜欢一个告白一个,其实只是想跟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吃午餐便当。
高中时期最想做的事情,除了打篮球,就是跟喜欢的人一起手牵手上学放学。
大学时期,尤其是到了美国,身边的同学和队友感情都比较放得开,不能说见一个爱一个,但换伴侣的频率也是很高的。
虽然樱木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般在认真打球,但多少还是知道,球队里不少人都是跟女朋友确定关系,甚至还没确定关系就滚床单的。
但樱木依然还是那个樱木,甚至到现在,女孩子跟他说话时,他还会下意识的有些不好意思。
球队里时不时会充斥一些荤段子,还能把纯情少男给躁得满脸通红。
开始他们还会把樱木也拉进来,后来发现这小子真的太经不起逗,也就不跟他说这种话题。
加入职业球队后,樱木也不是没想过未来的日子怎么过这个问题,他参加过一些人的婚礼,见到了被身边人祝福的爱情,一个很早就开始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孩子,对家庭的向往是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
樱木也想有个家。
这个家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他并没有非常具象的概念。
但肯定不是像刚刚过去二十多三个小时里那样,不是在滚床单就是在准备滚床单。
樱木想起来就羞臊得要炸了。
传统的家庭观让他实在受不了这么糜烂的生活,可一旦流川开了头,生理和心理双重食髓知味的樱木又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对巅峰快感的追逐。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放任流川入室抢劫的同案犯。
流川不是一只好狐狸,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樱木从衣帽间出来后,铁了心要把这种没质量的生活轨迹给扭转过来。
于是他们才会出现在球馆。
可现在流川好端端的又开始抽风,樱木紧张得不行。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经不起流川的挑逗,他也没办法拒绝流川的任何要求。
流川在他跟前蹲下,手抚上樱木的腿,樱木浑身汗毛当场战栗,他咬着牙控制住自己不要一脚把对方给踹出去。
正当樱木以为流川像昨天那样没羞没臊上下其手的时候,却感觉流川温热干燥的手掌盖在他膝盖往下的部位,一直没动。
这很不流川。
樱木疑惑地低头看了他一眼,顿住了。
流川很仔细地看着樱木的膝盖,过了好一阵,他抬起头仰视着樱木:“这是,昨天弄伤的?”
樱木这才发现,流川抚摸的地方是处伤口,伤口不大,破了皮。
樱木手指在脸上挠了挠:“这么点小伤搞得这么大阵仗干嘛?过两天就好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樱木眼神闪躲了一下:“这,这怎么告诉啊。哎呀!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大男人蹭破点皮而已。”
“大白痴!这应该是重复受伤造成的。你笨蛋吗?第一天就蹭破了对吧?为什么昨天都不吱声,还继续跪着?!”流川脸色很不好看。
樱木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指责,也很不高兴:“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的?”
流川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开。
“喂!狐狸你怎么回事?我也没有怪你啊。真就是一点小伤,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你……这是要干嘛?”
流川到球场旁边的袋子里掏了掏,拿出来些东西又回到原地继续蹲下,接着给樱木涂药。
樱木闭麦了。
安静地涂完药,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樱木憋不住,用手肘戳了一下流川的肚子:“喂!还打不打球了啊?”
流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的膝盖。
樱木“啧”了一声:“就这么点小破皮,全当没有!”
“输了别不认账。”
“切!狐狸你可真大口气!看谁赢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