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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在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他今天会站在樱木家的浴室里洗澡,他甚至都没想到能见到樱木。

真是造化弄人啊。

樱木对他的排斥和反感,跟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

都说时间会冲淡很多事情,看来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流川站在蓬蓬头底下,让热水逐渐把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回温。

他送樱木回来后,本来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他不想看到樱木为自己为难的样子。

只是想再多坐一会,车里面还有大白痴下车后留下的余温。

没想到的是,这场大雨把他所有的去路都被堵住,仿佛冥冥之中有定数,唯有樱木的家才是他最终可以去的地方。

流川从来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也不能说是一个乐观的人。

准确的说,他的内心世界不存在“观”这个概念,他只有明确的“做”或者“不做”的区别。

流川跟很多人的区别在于,他不习惯去判断一件事情对自己是不是有利,成功率高不高,他的做法一般是,我想做那就去做。

他过来这个城市,只是有一个念头促使他来,至于过来了能达到什么效果,不是他关心的范畴。

正因为这个状态,导致他现在有些茫然。

就像樱木问他的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到底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因为人有点发呆,他洗澡洗得时间长了些。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着身上穿着的浴袍有些苦笑。

樱木把浴袍丢给他的时候那个表情,还是这么生动:“我是不会把我的衣服借给你穿的,烘干机在那,你的衣服烘干之前,就穿这个。”刚刚走出去,樱木马上又退了回来,气呼呼地说,“你别告诉我你不会用烘干机啊!”

流川看他那阵仗,似乎如果他真的不会用烘干机,就会被樱木丢出门外去。

“我会用。”

砰的一声,樱木关上浴室的门。

流川看着手上的浴袍,有些哭笑不得:等我走了,他是不是会把浴袍直接给丢了?还有,没有内裤,只穿这个不会有些奇怪吗?

洗完澡,流川出来客厅。

樱木的房子很有他在神奈川那套小房子的风格,家具大开大合的,但四周摆了很多小东西,想必也是到处搜罗的纪念品吧。

流川甚至还看到一些曾经在神奈川见过的小陶器,当初樱木还绘声绘色地跟他介绍过这些小物件的由来。

大白痴的日子,永远都可以过得这么满满当当的。

虽然是被逼无奈才被收留,流川却真的像个被邀请的客人似的,悠闲地在樱木这套独栋的房子里逛了起来。

进门的时候,他趁着樱木给自己拿拖鞋的档口,瞄了一眼鞋柜里头,现在又状似无意地闲庭信步。

走了一会,流川就断定:大白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

这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流川又想起上个月报道的内容,心里那股烦躁又开始探头。

樱木的声音打断了流川的烦躁。

“你这是在参观,还是在查案?”

流川转身看到樱木身前的饭桌上摆着两碗面,很吃惊。

樱木沉着脸:“我可不想第二天被人发现你饿死在我家。”

流川很意外,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样的待遇。

两个人头碰着头吃拉面,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流川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想到以前。

樱木吃饭都样子还是那么令人有胃口,流川甚至觉得自己能从大白痴吃拉面这件事上汲取很多能量。

“谢谢晚餐。”流川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他也就是早上在飞机上吃了个飞机餐,直到现在才吃第二顿。

不把他的话堵回去那就不是现在的樱木。

“少自作多情。我是做给自己吃,不小心做多了。”樱木用力地咬着嘴巴里的肉片。

“这么晚给自己煮面吃?”流川不信。

樱木瞪着他:“我饿了不行啊?”

流川认真地说:“身为一名运动员,胡吃海喝可不行,对肌肉……”

“流川枫,你要是再不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外面淋雨!”樱木恶狠狠地威胁着。

其实樱木真的没有那么好心,大晚上的还泡在厨房给人煮面。

事实上,他是真的饿了。

之前给自己做的那顿饭,吃得跟嚼蜡没什么区别,要胃口没有胃口,要味道尝不出味道。

但樱木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窗外大雨中蹲在车里的那个家伙影响了心情。

流川一进来,不能说是个落汤鸡,但湿着半边身子也还是容易着凉的。

樱木再怎么不爽也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第一时间就把人踢进浴室。

流川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樱木无情地赶到浴室,跟个仇人似的吼:“洗澡!”

如果不是樱木这个表情实在是一点旖旎的边都沾不上,流川肯定要误会自己被叫进来的目的是别的什么。

樱木说不清道不明的暴躁,在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稳定的水声时,很奇怪地平息了。

心情一恢复正常,身体机能也跟着觉醒,他马上感觉到自己饿了。

至于是不是不小心多做了一碗,这也不是很重要,反正对樱木来说,给洗着澡的那个不速之客吃碗面也不算什么。

“你煮的拉面能赶得上以前我们一起去的那家店……”流川吃完了,打心眼里想夸樱木的手艺,而且也确实是很怀念在神奈川那段日子。

可惜,樱木可不是一个捧场的人,他冷冷地打断流川:“吃完了就滚去睡觉吧。客房在这边。”樱木给流川指了指房间。

收拾碗筷往厨房走的时候,樱木背对着流川:“天亮了就给我滚出去!”

提前几个小时发了逐客令,樱木连碗都不洗,丢在水槽里,回了房间。

流川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

他现在其实已经非常疲劳了,快接近40个小时没有休息,脑子一直处于平静不下来的状态。

坐在床上睁着眼到天亮,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以至于他半夜下单买了一张早班机票,天不亮就出门了。

坐在飞机上给经纪人兼助理洛克打电话,让他租部车给他目的地用,打完就关机,让洛克惊讶地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来美国后这么多年,每次的飞行时间都是流川补眠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没睡着,就这样硬挺着到落地。

现在躺在樱木家的客房里,流川还是非常清醒,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疲劳,可是大脑无法入睡,实在是很折磨。

流川干脆不睡了,坐起来开灯,把客房周围打量了一遍,看得心里很柔软。

很多人都不会把客房收拾得像主卧这么温馨,陈设配套都会比较简洁。

可是樱木的这个客房,却让人感觉很温暖,从窗帘到灯光,再到床上用品,以及床边的桌子和衣柜,都能让人感觉到主人的用心。

如果自己现在的状态正常,应该可以在这里睡得非常好吧。流川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房间,不是为他准备的,而是为了任何一个可能留宿的客人准备的。

谁会在这里住过?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大白痴身边到底出现过什么样的人?

流川生气了,啪的一下把灯拍灭。

窗外的雨声渐渐停了,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透了过来。

流川在床上又躺了好久,直到生气的感觉消散后,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樱木似乎不太喜欢拉窗帘,所以即使没有开灯,有窗外的月光,流川在客厅里都行动自如。

轻轻地推开门,流川看到在床上睡得正酣的樱木。

流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樱木连卧室的窗帘都不拉,真不知道让人说他什么好。

不过,流川隐约记得樱木以前说过,他每天都是天亮的时候就起来晨跑。

想必是天一亮,房间里就亮堂堂的不会赖床吧。

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如果真的是打球之后才开始特意这么做,流川觉得很服气。

樱木平时的表情非常丰富,严肃的时候一般人还不敢靠近他,觉得挺害怕的。开心的时候像个孩子,受委屈的时候又会撒娇让人心疼。

总之,是一个很热闹的人。

但流川从来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即使以前两个人关系很要好的时候,他也没见过。

主要是因为流川都是先睡着的那个。

像今天这样,静静地坐在樱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还是第一次。

大白痴,睡着的样子更白痴了。

流川这么想,伸出手,手掌轻轻地抚着樱木的脸庞。

大白痴,我很想你。你呢?

樱木被清晨的阳光吵醒后,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发呆,让身体清醒一些。

昨天睡得太晚了,导致他今天醒来非常没精神。

昨天?

樱木想到这个,突然清醒过来。

他记起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真头疼。现在该怎样处理那只狐狸?

樱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干脆直接赶出去吧,反正现在也已经停雨了,他的衣服肯定也烘干了,没有任何理由再让他留在这里

想好了这一层,樱木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过去客房赶人。

客房的门没有关,樱木愣了一会。

推门进去,看到空荡荡的床上,摆着一件叠得不算太整齐的睡袍。

樱木又冲到大门口,推门一看,流川的车已经不在原位。

狐狸,已经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