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登“艰难”地爬起来,有些羞愧的说道:“主人,我输了,请求惩罚。”
奴隶主点头,倒也没有责怪他。
“很好,不是花花架子,你的价值应该在八千到两万费尔。”
奴隶主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我的眼神就像钟掌柜看烧制出来的琉璃。
他自言自语:“我想想,有谁会大价钱买你,威海先生?尔肯那家伙?还是……”
布莱登低头说道:
“主人,我能说两句吗?”
奴隶主很是不满,拔起腰间的匕首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
“没有命令不要打断我的死路,下一次我就割下你的耳朵,下下次,你应该懂的。”
“我,知道错了。”
布莱登跪下,把头低下,差点就要亲吻奴隶主的鞋尖。
“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我觉得奥菲利亚小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奥菲利亚?那个婊子?她现在穷的叮当响,她会买下一名波纳德人?”
“主人,金瑞先生参加了角斗场,而且对手就是波纳德人。如果我们把这强大的波纳德人卖给她,主人觉得她会不会为了报仇,花大笔的钱买下他?”
奴隶主开心说道:“好,作为奖励,你接下来五天的伙食里都有肉。”
很快,他就又犹豫起来:
“可,万一真的伤了金瑞先生,他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不会,主人,这些波纳德人可是需要提前三天进入决斗场。这个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不是她一个刚刚执掌家族的女人能知道。”布莱登解释。
“很好,我现在就去找她。”
布莱登低声提醒:
“主人,恐怕现在不是时候。”
有之前错怪布莱登的先例在前,奴隶主倒是没有再次用匕首刺伤布莱登。
他反而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询问:
“为什么?”
“时机未到,你看看现在这个波纳德人,很是瘦弱,身上肌肉几乎没有,这样的外表,奥菲利亚小姐会卖他吗?”
“可以让其他奴隶和他对打,这不就解决了吗?”
“主人,您也说了,她事刚刚接任家族的产业,她很有可能认为我们收买了她的奴隶,在给她演戏。
而且,奴隶对决,死伤在所难免,恕我直言,这名波纳德人虽然很强,但他不了解角斗士,这点恐怕要吃大亏。
最后,只有在纪念日前几天,也就是在奥菲利亚小姐走投无路,这名波纳德人才会值更大的价钱。”
奴隶主点头:
“好,这个波纳德人就交给你了,你不仅要治好他,还要把一些角斗士都技巧交给他。”
在一旁的我已经呆了,对于他们没有询问我,就草草安排了我的去处,我倒没意见。
主要是,他们的对话信息量很大,我一时理不清。
只知道一点,有一位很可能是贵族的金瑞先生要参加“纪念日角斗”。
奥菲利亚很想杀了金瑞,而找到强大的波纳德人,就是她短期的目标。
而我,就是最重要的棋子。
同时,我也察觉到布莱登一部分的意图——他有事求我。
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他很像一个人——赵岩庭。
……
回到属于自己的铁笼,我罕见的放心睡觉。
不放心也没办法,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除了死亡,已经没有了。
在梦里,我见到了只一起待过一天的谭柯,见到了临海州众人,梦到自己回到了临海。
里面的局势已经不像是离开的时候,除寇军已经有了新的将领,我没有看清他的脸。
但,除寇军都中高级都是我的人,我振臂一呼,大军的大权再次落到我的手里。
我将卢战五马分尸,在梦里见到他,我却笑醒了。
回去严惩卢战,这是我坚持活下去的理由。
……
第二天早上。
我的精神状态是一个月来最好的一次,我已经记不得今天是几月初几。
布莱登敲着我的铁笼,他歪着脑袋说道:
“跟我过来。”
他带着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要不是知道他要摊牌,我肯定不会跟他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我淡淡说道:“说说看,如果没有太多风险,我可以试一试。”
“奥菲利亚小姐西边的一处庄园挨着杰尼的院子,我需要你确认我的妻子是不是被关在那里?”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就察觉到一个疑点。
“你为什么不直接挟持杰尼,以此换取你妻子的性命。”
我通过他的话,自然知道“杰尼”就是奴隶主。
他犹豫说道:“我……我不敢赌,如果真的确认在那里,我可以自己杀过去救下自己的妻子。”
我问道:“那我能得到什么?”
“报酬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我故作不知的说:“你的意思是……”
“让你不必成为‘开祭者’,让你成为杰尼的奴隶。如果你真的被奥菲利亚小姐看中,以她的心地,成为角斗士不难,如果有机遇,她说不定也会放你自由。”
我问道:“难道在这里不行?”
“看看我,作为他的奴隶兼角斗士七年,现在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不,你已经选择不了了。”
我问道:“只是帮你确认就可以?”
“是的,而且还是要你在纪念日那天活着出来。”
“你就这么信任我能活下来?”
他摇头:“本来我只是看中你的沉稳和我教学的能力。
顺带一提,我听得懂你们的语言,虽然我不会说。
开普太稚嫩,想法很天真;瑟多拿太过绝望,完全没有一丝生气,肉体虽然还活着,但灵魂已经死了。
简而言之,他们就是两个废物,根本不值得培养,也不值得期待。
通过之前和你的交手,力气虽然不大,但足够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更加相信你能活下来。”
虽然他的赞美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接受了。
“好,有机会我会帮你看看那边的院子,如果你把我教好,即便不在那边,我也会尽力帮你打探消息。”
他开心道:“好,我会不留一丝的把角斗士的技巧教给你,只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郑重点头:“这点你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食言。”
我会相信他吗?
当然不会,至于我作出的承诺,那就看情况了,毕竟选择权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