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台,土地公让心机姑娘保守这个秘密,心机姑娘聪明得很,连连点头,还要给我们免单。
唉,这种女孩向身上的扑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滋味?我真有点痛痒难耐。
当事人就在现场,我和土地公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就像你暗恋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的动作总要变得拿拿捏捏,同样的道理,当我嘴里嚼着唯一的一根鸡翅时,心思也都飘走了。
幸亏刚才只顾着吃饭,什么都没说,要不然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见到这个保安了。
我掏出手机,拉了一个微信群。
“我有件事要宣布,需要公主和小田和正先生保持镇定,有话在群里说……”
“不要开口说话”还没打出来,搅屎棍君又出现了。
“你直接说呗,还搞这么神秘,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我咽了口唾沫,今晚过后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好!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回头看!”
我往群里发了一句。
发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以“小王子”的智商,这不就是在提醒他嘛!还没来得及拉他一把,他便扭头扫了一眼,“谁啊?”
“一个美女!”
我真想躺在地上,摆出一个大大的“服”。
他身后的保安抬起头看了“小王子”一眼,白眼珠多于黑眼珠,按相面学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看面孔,应该有亚裔的血统。
我怒火中烧,这个搅屎棍搅得一坑屎不得安宁……嗯?谁是屎?
我迅速打出一串字,发到群里。
“大哥,你今晚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我的富豪朋友开除你,永不录用,还要将你的档案拉进黑名单,别的公司也不会雇佣你,你还有家人要养,看着办吧,祸从口出,你再随便说话,渡边的事就要被你耽误了。”
“小王子”脸色一沉,双手埋进两条大腿之间。
“有什么事要说?”
三公主在群里发问。
“在小田和正身后的那个男子,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小泉。”
三公主刚想回头,被我一把拉住。
“现在怎么办?”
土地公问道。
“我们得知道他住在哪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需要随时能找到他。”
“我们要跟踪他?”
“对!”
只见三公主从包里掏出墨镜、黑色口罩还有一顶鸭舌帽。
我看了看她,怀疑三公主又走进了她小说里的某个章节,为什么跟踪别人一定要穿这么一身行头,再说人家都不认识你,用的着这样吗?就为了提醒当事人有人在跟踪他?
看着一桌子的鸡架,就“小王子”餐盘里的骨头少。
“走吧,我们在车上等他。”
土地公结完账,我们一行人来到车上,车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进进出出看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是耐心的等待,一个人吃肯德基还能吃多久?
一个小时后我有了答案。
对,我猜错了,原来一个人吃肯德基也可以吃很久。
“肯德基都要关门了,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他餐盘里只剩一个汉堡和一杯热饮了。”
三公主提醒我。
是啊,就算吃完饭再舔舔手指头,这个时间也够了。
“我进去看看。”
土地公按捺不住下了车,他刚想开门,肯德基里面突然漆黑一片。
就在土地公发愣的两三秒的时间里,门慢慢开了,土地公遮脸掩面、灰头土脸跑回车上。
“什么情况?”
土地公没说话,指着肯德基门口,一双男女勾肩搭背、你侬我侬。
我赶紧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来,大爷的,心机姑娘和保安是男女朋友?
我与土地公对视了两秒钟,我抓了抓没长出来的胡子,他摸了摸永远挺不起来的前胸:我们监视了人家的男朋友,还要人家保守这个秘密?
更脑壳疼的是,对方不仅没有下手抓挠我俩,心机姑娘还点头答应了?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我舔着牙缝里的炸鸡肉丝,没想出一个眉目。
心机姑娘和保安上了车,临走前还响了两声喇叭。
“大哥,开车,那是别人的事,我们还得跟。”
保安的驾驶技术有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张狂,有两次拐弯抹角之后,土地公失去了它的影踪,每每如此,前车都打起远光停在不远处。
这是担心我们追不上他啊,心机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颧骨高的女人果然深不可测!
看着窗外的红灯酒绿,再追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们回去吧!”
“回去?”
土地公重复道。
“回去吧,明天我们想到的东西都能得到。”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公主拍着我的肩膀。
我对她相视一笑,“春药!”
“在喝碗鸡汤吧!”
我摇摇头,撑地目瞪口呆。
“再喝一碗补一补,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我摇摇头,打了两个嗝。
没错,这是我和殷勤的土地公之间的谈话,我现在得了精神分裂症,白天我要追查渡边的死,晚上我需要喝鸡汤、王八汤、海参汤,各种补气养神、生精活血,无他,土地公觉得只要我再通一通任督二脉,就能想出让英子回心转意的金点子。
再加上三公主这样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主儿,我感觉我需要随时备着卫生纸,别想歪了,我是用来擦鼻血的。
我朝土地公摆摆手,“大哥,把这碗鸡汤放下吧,需要鸡汤的不是我,是你的英子。”
土地公又将一只鸡腿放我盘子里,“凌凌发,别忘了你到日本的终极目的!”
终极目的?我来日本的终极目的是想回去。
我转头问三公主,“你也是女人,你告诉我,如果有个令你恶心的男人追求你,他需要做什么事,你才能不恶心他甚至还能开心起来。”
“死啊,他死了我就开心啦!”
“闭嘴!”
我将鸡腿塞进三公主的嘴里。
“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
土地公这久治不愈的心病,我真担心他想不开自挂东南枝,如此痴情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也很羡慕,找到一生所爱,多少人穷极一生却只是将就,要知道,世界上最理所当然却又最不可思议的事,是找一个喜欢的女人结婚。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饕餮盛宴,土地公这几天晚上只喝一碗粥,英子是他的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我坑蒙拐骗的手段在心病面前根本没什么药效。
如果这一票我干成了,我觉得一穷二白的我不妨回去追求一下娱乐圈的天后影后,反正难度级别都是丧偶等级。
土地公翻看着手里里英子的照片,喃喃自语,“每晚她都出现在我的梦里,昨天我还梦见她,我们正在吃早饭,她敲了敲门,说让我帮个忙……”
“梦里的东西都是反的……”
我瞪了三公主一眼,太残忍了,就不能给人家一个美丽的幻想?何况你嘴里还叼着人家花钱买的鸡腿!
三公主倒也机灵,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说,梦是反的……说不定……说不定她敲门的时候我们正吃晚饭呢!”
唉,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土地公正打算起身走人,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嗯?
三人面面相觑,这么晚了会是谁?
“凌凌发,去开门?”
土地公吩咐道。
“为什么是我?”
“万一是英子……上次发生的事,让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啦?我的丝袜当时可都被她脱掉了。”
“丝袜?”
三公主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容我用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解释给你听!”
三公主扔掉半个鸡腿,愕然离开了餐桌,不给我丝毫的机会。
“别走啊,你听我说,你去干什么?”
“磨刀!”
磨刀?
刚才跑开的可是一个爱冲动的女人啊!
“公主殿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恶气难平,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玩梦想成真这一套是不是?这事要能成,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尿壶!”
土地公双手一摊,“请便!”
我打开门,发现星星朝我眨眼睛,这挤眉弄眼的神情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树影婆娑,搔首弄姿,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我猜敲门的应该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她可能迷路了,需要有人指点迷津,亦或者需要借宿一宿,嗯……应该是这样,想到这儿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拿在了手里。
“谁?”
对方没有回答我,继续敲打着门。
这时老公狗也跑了过来,我瞬间有了底气,妈的,自古都是狗仗人势,老子今天就人仗狗势了!
我打开门,左手拿着板砖,右手抓着老公狗,月光下,一个美艳的……我去,我跳出二丈三尺远。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英子这样的女人,果然擅长出其不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有必要回答你嘛,我又不是为了追杀你。”
“那你来干什么?找土地公……你前任?”
英子点点头。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得我精神焕发,这是浪女回头了?
“好,快快请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昨晚是不是给土地公托梦了?”
英子摆摆手,“我不进去了,我来这里是想明天去看看渡边,我没有送他最后一程,算是弥补,但我不知道他的墓地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
“不如我们进屋详聊?”
我耍着我的小心思。
“有这个必要嘛!明天十点,我在东京广场等你们,过一分钟,视你们不愿出手相助。”
英子朝老公狗招了招手,“好久不见!”,转身上了车。
我摸着下巴颏,目送英子离开,这是请人帮忙还用的口气和语调吗?
老公狗叫了两声,声音里满是不舍和惆怅,老公狗对英子的感情肯定比我深,幸亏这次没向上次一样动起手来,要不然老公狗肯定对我翻脸不认人。
不过英子这病也是够奇怪的,连一只狗都记得,偏偏就把土地公给忘了。
不可思议!
我刚关上门,土地公便从身旁闪了出来,他按捺不住的兴奋,像就要天长地久、比翼双飞了一样。
“大哥,人家只是让你带个路!”
“不!这是一种接纳,是一种全新的开始!”
多情总被无情恼,土地公像小孩子得到了一颗糖果,跃跃欲试、恋恋不舍又想贪得无厌。
“愿你梦想成真!”
我转身打算回房间。
“凌凌发,等一等。”
“干什么?”
“我想尿尿。”
“怎么?需要我给你扶着?”
“不是,我需要一个尿壶!”
尿壶?我好像想起点什么事……
我假装没听见,楞个里格楞地跑回房间,奶奶的,世上还有这种巧合!
打开房间,三公主背对着门口,正拿着剪刀剪东西,几分愤慨之后是不屑一笑,我眉头紧锁,这是剪掉要害部位了?
“大姐,你这是……”
我上前两步,没敢再说话,妈的,我当初为什么没听土地公的话,把这套丝袜给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