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罪迷上了一个少年的传闻在帝宫不胫而走,伊文听过之后,本也只是一笑置之,但当他看见戚罪一边询问着少年想吃点什么,一边关怀地对少年嘘寒问暖时,脸色沉了下来。
林秀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本来以为要在戚罪身边过活会很难,整天都得提心吊胆,但当他真正和戚罪接触过后,观感全然变了。
戚罪对他一点架子也没有,也不像那些贵族老爷,对他总是动手动脚、非打即骂。
戚罪会拿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与他闲话家常,询问他的过往,“你为什么会成为布朗的养子?”
林秀的脸颊被酒气熏得有些红,“他救了我,两年前我受了重伤,晕倒在路边,是布朗先生将我捡回了家。”
“受伤?”戚罪问道:“怎么受的伤?”
“我也不知道。”林秀如实道:“我想不起来我的过去。”
戚罪的手指摩挲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杀了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很恨我了。”
林秀瞧了戚罪,不知为何,他从戚罪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不愉快。
他摇了摇头,“不,我不恨您。”
在戚罪的照顾之下,林秀已经不再像开始那样的恐惧。
林秀并不怨恨戚罪,因为布朗虽然救了他,但对他并不好,只是贪图他的样貌,后来因为找到更漂亮的人,所以才将他献了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戚罪才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将他从米诺兹那个恶心的庄园里救出来。
虽然帝宫也是另一个牢笼,但戚罪这个新主人要比布朗好多了。
戚罪对他一直都很守礼,并不做任何越矩的事,就像是温文尔雅的绅士,说话还很风趣幽默,偶尔还会变一些小魔术,来哄他高兴。
瞧着戚罪那年轻俊美的侧颜,林秀的脸颊越来越红。
林秀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何等的大人物。
他害怕着戚罪,但却也被对方身上那种伟大的魅力所吸引,他是天生的领袖,那种令人崇拜想要追随的强者。
何况,对方的长相和身材也都是一等一的。
如果是戚罪想和他发生关系,他想他是愿意的。
戚罪正瞧着他,眼神里透着许多林秀无法理解的情绪,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林秀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只觉得脑袋发热,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
反正都要来的。
林秀借着酒劲,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凑上前,闭上了眼睛。
“你干什么?”戚罪冰冷的声音响起,扯住了他的脖颈。
林秀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戚罪那一脸恶心嫌恶的表情,一瞬间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林秀的酒意醒了。
“滚出去。”戚罪将他甩开,烦躁地吼道。
林秀被吓得赶忙逃走了。
戚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是彻骨的冷意。
当他以为林秀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时,林秀的行为却提醒着他,那个人已经死了。
眼前的只不过是个低劣的仿制品,只懂得用这种下贱方式来讨好人的男宠。
这不是他的挚友。
那个人是永远高洁、温柔且含蓄的,外表柔弱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强大,就算你打碎了他的膝盖,他也倔强地绝不会向你屈服。
但他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林秀知道自己惹怒了戚罪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戚罪也没有再召见过他。
林秀并不觉得高兴,他已经习惯了和戚罪在一起,帝宫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只有在戚罪的身边,他才能有安全感。
所以他那日才会主动想和戚罪亲近一点。
但他却没想到,一直对他很好的戚罪,却反而因此对他的态度冷淡下来。
就在林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个人找上了他。
林秀看着眼前的伊文,“议员长大人。”
他知道伊文是帝国的前议员长,但却不知道伊文为何来找他。
“我是来帮你的。”伊文朝着林秀道。
林秀有些迷茫,“帮我?”
“你不是在想如何获得先生的宠爱,我可以帮你。”伊文笑着说道。
林秀顿感惊喜,“真的吗?”
伊文点了点头,“但你要把你们相处时所有的细节,全都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林秀不疑有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伊文,“大人,他现在都不见我了,您有什么办法吗?”
伊文朝着林秀问道:“你喜欢先生?”
林秀脸一红,看起来有些羞赧,“我只是想让他高兴一些。”
“首先,你要明白的一点是,戚罪选中你的原因。”伊文道:“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在之前和戚罪相处的时候,林秀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戚罪看他的目光有时候明明在他身上,但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是他的恋人吗?”
“不,是他的挚友。”伊文道,“所以你努力的方向不对,戚罪他不会想和你发生关系,他需要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可我不会。”林秀只懂得那些以色侍人的讨好手段,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治愈一个人的心灵。
“这正是我来教你的原因。”伊文道,“你需要了解一些关于他们的过往,才能更好地扮演好这个角色。”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蔚岚。”说着,他开始向林秀讲述起了戚罪和蔚岚的故事。
伊文第一次见到蔚岚,是在一个俱乐部里。
那是他们在帝国军校的最后一年。
戚罪和莫尔之前因为苏斯南有过一段时间的冷战,但最终还是莫尔让了步,他选择了容忍戚罪交苏斯南这个朋友。
苏斯南经常带着戚罪到处去玩,伊文和班森那些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那天夜里,俱乐部正在进行着一场奴隶拍卖会。
二楼的包厢里,戚罪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烟,正和人打着牌,在拍卖会开始前,以此来打发时间。
在军校这四年里,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帝都的生活,帝国军官的地位很高,再加上他经常和苏斯南一起去各种俱乐部,苏斯南教了他许多东西,戚罪身上几乎再也看不见当初半点贫民窟少年的影子,他看上去和真正的贵族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莫尔就坐在他旁边,这几局牌下来,他和戚罪互有胜负。
他很介意戚罪手里的烟,想让戚罪把烟熄灭,但他也知道,戚罪不会听他的。
牌局上的另外两个搭子是班森和苏斯南。
苏斯南手边还挽着一个美艳女郎的胳膊,一边打牌一边和女郎调笑。
看的班森有些火大,冷笑着讥讽道:“我说苏少,你这勾引女人的本事可真有一套,什么时候也来教教我?”
一旁班森的小弟也应和道:“诶,这是苏少吃饭的本事,怎么能随便教人呢?”
“是啊,教了我们也学不会,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吃软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