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沈修文低调走进南烛博物馆,一身休闲装的中年人,谁也不知道他是港城财团沈氏集团的董事长。
贺朝露和沈知书已经在保险库前等待,打开保险库三人走了进去。
“小露,好久不见。”
“沈先生,好久不见。”
沈知书打开木盒,两尊佛像安好地躺在其中。
贺朝露蹲下,戴上手套仔细观察。
三月前,沈知书和沈修文去非洲公司考察,时间过半,在途中无意间看到有人在街上卖这两尊佛像,但很是便宜,只当废铜烂铁卖。
沈修文作为资深的佛雕爱好者,一眼就看出佛像不一般,当下就给贺朝露发去照片。
贺朝露光看照片和视频,并无法清晰的鉴定佛像情况,但大约觉得这两尊佛像很可能是中国的文物。
沈修文当下便做了决定,花高价把两尊佛像运回港城。
贺朝露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摘掉手套对两人说:“英国人斯坦因和法国人伯希和曾对连哄带骗敦煌莫高窟的看管人王园箓盗走大量的敦煌遗书、木雕以及其他珍贵文物,两人死后这些文物就被到处贩卖、流离失所,有些幸运的进了两国的博物馆,有些则自此消失了。”
她顿了下,“这两尊佛像很有可能是西北那边的初唐时期的佛雕。”
沈修文眉头紧蹙,似在思考。
“说起来坦桑尼亚曾经确实是英国的殖民地。”
一旁的沈知书问:“你怎么判断这两尊是初唐时期的佛像?”
贺朝露接着说:“唐代初期经济发达,社会繁荣昌盛,文化开放,譬如这尊大势至菩萨珠光宝气、华丽富贵,束高发髻,戴宝瓶冠,面相丰圆,弯眉细眼,棱鼻唇边有蝌蝌小胡子,前胸丰露,朱缨宝饰都不缺,却又显着的女性化特征,这些都是初唐时期佛雕的特征,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中也有体现。”
沈修文点了点头:“如果真是敦煌的,那也算做了件好事。”
贺朝露:“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需要敦煌研究院的专家来鉴定。”
沈修文笑着说:“如果是真的,我想捐给敦煌,可能要帮忙你帮忙联系相关的人了。”
贺朝露笑着点头:“没问题的,沈先生。”
“谢谢你啊,小露。”
贺朝露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也算是积了一件功德。”
出了保险库,沈修文突然说:“对了,小露,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记得和嘉倩是同一天?”
贺朝露没想到沈修文竟然还记得她的生日,也许是某天她无意提起的,她自己都忘了。
她笑了下,答:“是啊,您还记得?”
沈修文点头道:“你要是有空的话,当天和我们一起吃顿便饭怎么样?嘉倩也说很久不见你了,很是想你,当然这全看你自己安排。”
贺朝露看了沈知书一眼,沈知书看了看天花板,她只好说:“好。”
等沈修文走后,回去路上,贺朝露转身才对沈知书发问:“小沈先生,是故意的是不是?知道我不太会拒绝沈先生。”
刚刚沈修文说时,她就有点怀疑是沈知书的主意,明明倩姨一直有在联系她的。
沈知书低头看着她,眼中眸光深沉,声音低沉清冷:“观音仔,我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你老是拒绝我,我只好请我爸爸出马喽。”
她粉唇翕动,清澈的眸子中闪着泪光,鼻头有些红红的。
沈知书打趣道:“不会吧,这就要感动地哭了?”
她喏喏道:“不是的...我鼻炎犯了...”
另一边,江晴被开除后,内心忿忿不平,正想着怎么对付贺朝露,刚回到家,就被家里的阵仗吓住了。
家里一团混乱,衣服各种物品堆了一堆,满地都是。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女儿回来,江晴父母都停了下来。
江晴爸指着她,怒斥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他上来就想打她,给了她一个巴掌。
江晴妈拉住了她爸,阻拦道:“别打了,这也不能全怪晴晴。”
江晴捂着半边脸,面露惊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晴妈哭着说:“晴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和你爸工作都没了。”
江晴震惊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今天的事。
她夺门而出,本想回去找沈知书理论,刚走到楼下,就被两个黑衣人拦住。
两人带着墨镜,一脸严肃问:“江晴是吗?”
江晴拎着包,白了两人一眼:“你们是?”
话音刚落,就被两人架走塞进了一辆车,她全程都被蒙着眼,等布条被拉开时,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瞧见眼前站着一个衣着精贵,长相帅气的男人。
男人周身凌冽,薄唇微启,语气极冷:“你哪只手推的她?”
江晴一脸震惊,却有些心虚地结巴道:“哈?我...我没有推谁。”她看了眼周围,是个正在建设中的工地,渺无人烟,好像是在山里。
她吓得结巴,解释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几乎就是不打自招,同面对沈知书的反应相比完全不同。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反问:“是吗?”
转头对绑她的两人说:“砍掉她一只手。”
听到话的黑衣人准备给她松绑砍手,只听她说: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江晴害怕地尖叫道:“是我推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受伤久一点,这样我才可以当馆长...我不是有意的”
“她不是没事嘛,你们到底是谁啊,沈知书,你给我出来,我都离开南烛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她哭喊着,眼前的男人却依旧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抬头示意了下身后的人。
随着“咔嚓”一声,江晴感觉到自己一只手好像被身后的人弄断了,接着很快传来剧烈的疼痛。
“滚出港城,还想要命的话,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痛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不认识的路边,只好求助路人搭便车回家。
一家人连夜离开了港城,她没想到贺朝露的背景会这么大,并不是沈知书在替她撑腰,如果早知道,她一定离她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