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和霍亦晟同时起身,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但动作相当同频,迅速地开始穿衣服,顺便把三小只也捞起来穿衣服。
乖乖刚刚听故事已经听的很困了,眼看爸爸要来把她从被窝里挖起来,就非常的不情愿:“我不要!我要睡觉!”
叶舒就哄着她:“乖乖听话啊,爸爸妈妈送你去隔壁金婶娘家里睡好不好啊?”
乖乖有点想去金婶娘家,因为金婶娘对他们好好。
但是,她摇头拒绝了:“三宝儿太讨厌了,不去!”
老二老三见乖乖不起来,他们也窝在被子里,眨巴眨巴可爱的圆眼睛:“不去!我们就在自己床上睡!”
三小只虽然能够完全碾压住三宝儿,可他们现在困意上头,一点也不想浪费精神去对付三宝儿,有这个时间,他们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
乖乖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嘴还在巴巴:“爸爸妈妈你们去忙吧!我们可以在家里自己睡的!”
叶舒见他们是真的睡意上头,这个时候身上都暖呼呼的,突然去外面也确实不好。
再者不管怎么说,霍亦晟现在是个伤患,出去看看情况就得回来的,不能在外面多待。
这么一想,她也就没反对了。
匆匆穿戴妥当,就往外跑。
霍亦晟眼疾手快扶住她:“你慢点,小心点。”
她矫捷的身手看的他心惊肉跳,忍不住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了?”
叶舒恍然醒悟,是哦!
这一胎完全没有孕期反应,吃得好睡得香,以致于她都忘记自己怀孕了!
家家户户都打了灯出来看情况,叶舒被霍亦晟搀扶着循着声音往前。
正好遇到医务兵小金往这头来,叶舒忙问:“什么情况?”
小金就是来找她的:“叶医生!不好了!袁水云同志摔了一跤,大出血,可能是流产了?”
叶舒眉心狠狠一跳!
于是赶紧又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这就又要说起之前的事了,叶舒之前就和林政委商量过,袁水云这一胎最好不要留。
但是这个恶人谁当,谁去说这个话?
他们都一致决定等霍亦晟回来,或者等老陈自己做决定。
然而老陈的情况一直很糟糕,说明他体内的毒素很嚣张,这就更加坚定了叶舒“孩子不能留”的想法。
所以,霍亦晟回来听完了事情的原委后,他很赞同叶舒的决定。
于是,叶舒在林政委的陪同下,去和袁水云谈过一次话。
袁水云自然是震惊伤心的,一来是老陈的遭遇,她乍一听闻,只觉得天都塌了!
林政委给予保证,并且安慰:
“不用担心,组织上一定会医治好老陈的,假设他会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组织上也一定会负责到底!不用担心!”
袁水云自然也伤心自己的这个孩子,她年纪不小了,又怀上这个,自然是欢喜的!
结果突然跟她说,这一胎不能留,心中自然会有万般不舍的了!
但是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听完了老陈的遭遇,也知道这一胎留不得!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骨血,突然让她拿掉,她一时间心里没有准备,于是就和叶舒商量:“可不可以等过完年了,我再流掉他?”
叶舒仔细询问了她的经期情况,算着时间,说道:“最多一个星期,再不流掉的话,太大了就危险了。”
眼下时间还没到呢,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去的路上,叶舒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看来这一胎果然是老天保佑留不得!
只是到底她是医生,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很快消失,转而是对袁水云身体的担心。
但没看到人的时候,她的担心并不很大。
尽管小金说了大出血,但她也有有效止血的方法不是么?!
然而,当她看到了袁水云的情况后,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经过一系列的治疗,袁水云的出血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
说明她判断的出血点错误!
出血点不是子宫!
那是哪里?!
她一把揪住袁水云的脉搏,沉心静摸,再结合后世听到过的一些怀孕妇女常见病例!
最后估计:“宫外孕?!”
宗慧也在边上,几乎和她异口同声!
袁水云确实是宫外孕,找到了正确的病症,再对症治疗,总算稳住了袁水云的情况,尽管她失血过多,但好在最终没有生命危险。
做完了手术,叶舒和宗慧都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务室。
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案例,这个病例的出现,也值得她们学习。
她们商讨了好一会儿,直到停下来,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丫丫就在边上。
原来她从头到尾一直都跟在她们身边,默默无声地学习!
叶舒很是感慨,这小丫头,真是好学。
宗慧也比较赞赏。
丫丫问:“叶舒姨,你刚刚写的病例,可以借我誊抄一份带回去学习吗?”
叶舒:“当然可以!”
回了家,丫丫看着病例,再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两厢核对下去后,她还很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的自得笑意!
庄晶晶看的稀奇:“跟着累了大半个晚上了,还不睡呢,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丫丫阖上笔记本和病例本,应道:“今天又学到新知识了!”
其实不止如此,她还确定了自己之前给袁婶婶诊脉的判断!
早在叶舒婶刚发现袁婶婶怀孕的时候,她其实已经从脉象中看出了袁婶婶的问题,只是当时她的知识面还很窄,所以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但她现在知道了!
所以这一晚上,对她来说受益匪浅!
叶舒做手术的时候,霍亦晟就回家了。
一来别人家的女人做妇科手术,他一个男人留在这边不合适。
二来他身体还没康复,叶舒不让他在外面多待。
所以,叶舒回家的时候,就以为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结果她才一走出医务室,迎面就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提着油灯走在雪地里。
她赶紧上前两步,挽住他的胳膊,欣喜问道:“你怎么来了?”
结果触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煞白煞白的,她立刻收敛起笑意,转而又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