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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计划,言卿先跟顾清焰回了家,换下沾了血的衣裳。

“清焰,你家有酒没?度数高的那种。”

顾清焰一愣:“你还有心情喝酒?”

“……”言卿面露疲惫,“做戏做全嘛。”

顾清焰挠了挠头,还是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洋酒:

“喏,少喝两口。”

然而,言卿接过酒瓶后,往衣服,手腕上都洒了好些。

“嗯,这样就很合理了。”

……

凌晨四点多,一身酒气的言卿坐上了车。

“抱歉。等很久了吧。”

她佯装很困,打了个呵欠,

“回去吧,明天我跟管家叔叔说,给你发笔加班的奖金。”

许墨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启动,言卿在后座阖着眼装睡。

回到别墅,林婶儿把她从车上扶下来,轻柔而琐碎地唠叨:

“唉哟,这是喝了多少呐,一身的酒味儿……言小姐?您晕不晕?胃有没有不舒服?想吐吗?”

言卿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嘴里哼哼唧唧:“我要睡觉……”

“傻孩子,身体不好还喝酒。”

林婶儿又着急又心疼,

“外头下这么大雨……”

她把言卿扶到卧室躺下,不仅帮忙换了睡衣,还给她喂了口姜茶。

“言小姐,您先歇着,不舒服就按铃。过一会儿我再来看您。”

“嗯嗯……”言卿迷迷糊糊地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林婶儿走后,言卿睁开眼,慢慢舒了口气。

卧室灯光很暗,应该是林婶儿怕她起床去洗手间吐,故意留的夜灯。

床头摆着一杯温热的姜茶。

言卿忽然想起,下车时,林婶儿好像叫她“傻孩子”?

好奇怪的感觉……

回过味来,不由得苦笑——

也是,除了爸爸妈妈,谁会把自己当孩子?难怪,林婶儿一句随口的话,竟然让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言卿吸了吸鼻子,裹紧了小被子。

刚刚身边有人,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独处时,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也开始感到疲惫和困倦了。

她蜷缩在床的一角,仿佛母亲子宫里的婴儿。

……

睡了不知多久,言卿被门外的动静吵醒了。

“季少,言小姐她还在休息,先生吩咐过,吃饭睡觉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打搅她——”

“让她滚出来。”季骁嗓音冷酷,像是在传唤罪犯。

“真的不行,她躺下还没多久呢。言小姐身体弱,先生三令五申过,我们这些佣人的首要职责就是保证她吃好睡好心情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先生的脾气。”

林婶儿的语气很是为难,

“季少,要不您去客厅坐坐,等言小姐醒了……”

“我再说一遍,让她自己滚出来。”

季骁极其不近人情地打断了林婶儿,

“我对衣衫不整的女人不感兴趣,但不代表我不敢把她拎出来。”

“季少,这是先生的家,您不能——”

言卿强撑着床坐起来,感觉脑袋像是戴了圈紧箍咒,外头疼,里头胀。

相比之下,身体的异样倒没那么明显了。

她冲门外喊了一声:“林婶儿,谁在外面?”

“哦,是……季骁少爷。”

林婶儿没想到言卿还是被吵醒了,不由得打了个磕巴,战战兢兢道,

“言小姐,您要不再睡会儿?时间还早呢。”

门里传来言卿冷静的声音——

“不必了,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