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一抬手,等候在不远处的出租车立马开了过来。
“程霜……”蔺鹤然见她没有打算上自己的车,脸色微微一变。
“如果你是认真的,最好真的把他当丈母娘,除了她的话,我谁的话也不听。”说完程霜就上了车。
蔺鹤然下意识跟了两步,然后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
好像从他跟她示好开始,这已经是第五次扑空了,这招欲擒故纵也是宋珃教她的吗?
另一边,蔺鹤棠亲自开车带宋珃回家,一路都黑着脸。
一旁的宋珃也察觉到车内的氛围不是特别好,主动伸手摸了摸他的手。
“我在开车,别闹。”蔺鹤棠轻轻甩开了她的手。
“二爷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我今天是陪客户,那几个小弟弟就是工作人员而已。”宋珃不想解释,但本着不想得罪他给自己添麻烦的想法还是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你以前也是这么玩的。”
宋珃靠在副驾上,无奈的叹气:“我已经改了,我今天可碰都没碰他们一下,一直恪守妇道。”
车刚刚开到山下的梧桐大道就停了下来,这个地方正好是路灯找不到的角落。
宋珃下意识往外面看了看,只能看到绿化带里的地灯,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接着男人的身影倾覆了过来,她一转头,好巧不巧的嘴碰到了他的脸。
“二爷,不上山吗?”宋珃微微缩着肩膀,小声的问道。
“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绷不住要了你吗?”此刻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充满磁性的声音很撩人。
她已经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很多面了,现在这样她也不稀奇,只是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有点意乱情迷,耳朵止不住的泛红。
“为什么?”
“谢靖帆告诉我他碰了你,我才发现我不是圣人,一直以来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过去那么多年,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么一个让自己轻易失控的女人。
宋珃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鬼使神差的问:“如果他真的碰过我,你还要我吗?”
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搂着自己的腰手一紧,车内昏暗的环境让她看不清此时男人的表情和眼神里的细节,只感觉到他的气息几乎完全笼罩了自己。
“为什么这么问?”很意外的,他将问题反向抛给了她。
宋珃抬手轻柔的抚过男人的眉骨:“我就是好奇,很难回答?”
于是蔺鹤棠开始了真理发言:“我只是矜持,不是封建,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一个人的三观、脾性和能力,而不是一具所谓纯洁美好的身体。”
宋珃闻言,挽着唇角无声的笑了许久。
“笑什么?”男人压低了嗓音问道。
“没什么,就觉得二爷你挺好的,可惜,被我染指了。”她喉间逐渐溢出愉悦的笑声,言辞略微轻佻。
接着,男人什么话都没说的直接压唇而来,宋珃被他摁在车里吻的七荤八素。
宋珃感觉到蔺鹤棠身上的体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攀升,在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之前,及时接住了他的手。
她轻轻喘着气:“被人拍到挺不雅的,咱们还是回家玩吧。”
蔺鹤棠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因为克制欲望,颈脖青筋暴起。
宋珃抬手整理起他已经乱掉的衬衣:“我明天想去看看谢靖帆。”
话题一转,暧昧的氛围也就散了,蔺鹤棠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回到驾驶室坐着:“想清楚了?”
宋珃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现在很弱势,如果你单方面对他做什么,也保证不了他回去不会对你母亲和弟弟展开报复,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会后悔的。”
宋珃:“所以,我也没有打算自己动手,他这种人在青城其实树敌不少,只要把他的行程透露给他的敌人就可以了。”
蔺鹤棠听后,看她的眼神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宋珃迎上他的目光:“我们回去吧。”
“好。”
……
谢靖帆在温野名下的一处别墅里,宋珃见到他的时候,他人消瘦,胡子拉碴,头发也长到了邋遢的地步,但一眼看过去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打人毕竟是犯法的,蔺鹤棠自然是不会做的,但精神折磨估计是少不了的。
谢靖帆坐在地上,模糊的视线在看到宋珃那瞬间逐渐清晰起来。
宋珃穿着黑色大衣,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亭亭立在那里宛若一直黑天鹅。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谢靖帆看着她时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你还真厉害,榕城这些男人是不是都没有脑子,还是你功夫了得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谢靖帆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柔,那眼神更是如毒蛇一般阴冷。
宋珃看着他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抬脚不疾不徐的靠近。
这是这么多年最扬眉吐气的一刻,她居高临下瞧着他,眼神轻蔑和不屑。
谢靖帆读懂了她的眼神,眦目欲裂的瞪着她,想动一下,浑身却僵硬麻木,以至于他过度用力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但最终还是力不从心瘫软下来,只能满眼愤怒的瞪着她:“宋珃,你爸没有取消我们的婚约,我们早晚都是要结婚的。”
宋珃睨着他,红唇扯开一抹冷笑:“你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体会到那个男人的手段?你怎么还敢说这种话。”
谢靖帆蓦地一怔,恼羞成怒是一回事,但这么久以来给他带来的伤害足以成为这辈子的心理阴影。
“宋珃!”
“明天你就可以回青城了,我爸还是爱你姐的,那么利欲熏心的一个人竟然肯主动打电话来求我。”
“把我放回去,你就不担心我杀了你妈?”谢靖帆骨子里还是嚣张的,放出的也都是狠话。
宋珃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在他脸上:“那你可以试试看你的命有没有那么硬?你敢动她,我一定让你遭受比这段时间更残忍十倍的折磨!”
谢靖帆望着她,背脊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诸多脏话生生被堵在了喉咙里,不敢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