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慕老夫人再次坚定了她的想法,并且开始向慕渔施加压力,“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会儿带你弟弟一块儿去。作为姐姐,你要好好照顾他,明白了吗?!”
“……”
面对祖母如此坚决的态度,她怎么可能再说一个“不”字?
即使内心有所不甘,也只能接受现实。
这样一来,慕庭文反而得意起来。
他立刻看向慕渔,虽然一句话不说,但那张小脸上的表情却似乎在大声地对她说:“瞧着吧!要不是我陪你一起去,还不知道你会被谁给骗了呢!”
见状,慕渔心中微微摇头,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得到一点甜头便自以为是。
旁边的冯氏和慕嘉和也看到了慕庭文的表情变化。
等到慕渔和慕庭文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冯氏找了借口拉着慕嘉和从老太太那里走开。
她们确认四周无人后,冯氏立刻把慕嘉和拉到花廊里的长椅上坐下。
“你们俩怎么了?平时你俩不是最亲近吗?今天怎么几句话都没有说?还有,庭文什么时候跟慕渔这么亲密了?”
“娘……我……庭文他……呜呜……”
冯氏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情况不对,心里猛地一沉,慕嘉和的眼眶立刻泛起了红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看到这一幕,冯氏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嘉和,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哭啊?”
她关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娘!”
慕嘉和扑到冯氏怀里,哽咽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庭文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她在母亲怀里难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泣一边诉说庭文因为慕渔而跟她吵架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感到万分委屈。
“什么?!!”
冯氏震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紧抱住女儿,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冯氏与慕峰育有两个儿子,长子慕武安长期在遥远的城市里着名的云鹤书院求学,一年之中难得有机会回家一次。
正因为如此,冯氏几乎将所有的母爱与期望全都倾注于小儿子慕庭文身上,期盼着他能够成就一番大事。
然而此刻听了慕嘉和的话之后,她才意识到那个一直让她觉得烦人的小女孩慕渔,竟然频繁制造问题,不仅给府里招来不少负面评价,让全家上下都无法安心,现在更试图影响甚至是“教坏”自己的庭文!
“前几天婉如还专门寄来一封信提到,想让庭文和慕渔留在尚书府小住几日。我当时以为这是出于对两位年轻主人之间的培养考虑,毕竟尚书大人及夫人都很尊敬我们,怎料这一切居然是由那个慕渔在背后挑唆安排的!”
说到这儿时,冯氏的脸色铁青,话语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怒火与不满。
听到母亲也这样生气,慕嘉和更加难过了,她抽噎着回应:“真的就是这样啊……母亲。自从昨天得知这个决定后,我就赶紧跑去跟弟弟还有那个讨厌鬼理论,想要说服他们不要接受这种提议,但是结果……”
说着说着,慕嘉和的声音再次化作了低泣,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不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被慕庭文怼了回来!
他那一句犀利的话语犹如尖刀般直刺人心。
“简直不可理喻!”
冯氏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解,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宠爱有加的儿子会如此与她对抗。
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慕渔到底在儿子身上灌输了些什么思想啊!
再不赶紧处理这个问题的话,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简直无法预料,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们去哪儿了?!”
冯氏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此刻她心中焦急万分,想要立即就找到自己的儿子询问个清楚。
那所谓的清圆斋只是一个借口,不过是掩饰真相的幌子罢了!
唯有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慕渔身上,才有可能顺利地将这个碍眼的人赶出府去。
正当她思量对策时,一个仆人却匆匆跑来报告道:“夫人,渔小姐与五少爷刚刚上车离开了。”
“这么快就走?简直气死我了!”
冯氏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的,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
根据她了解的情况,两人从老祖母那里离开也不过片刻功夫而已,显然这一切都得怪罪于那个狡猾的慕渔,肯定是出于想要进一步腐蚀她的宝贝儿子的想法而急着逃离现场。
“母亲……”
看着面前哭泣不止的女儿,这让原本就已经相当烦乱的冯氏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说这话时,慕嘉和故意顿了一顿,以增加话题的严肃性,“如果继续任由当前这种情况自由发展下去的话……庭文怕是离咱们只会越来越远吧。更何况,眼看他就快要参加科考,正值关键时刻,倘若此时被引导走了歪路该怎么办呀!”
“看她敢不敢!”
冯氏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哪怕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无法干扰她已经决定要举办的这场晚宴!
至于提到的那个慕渔?
她竟然胆敢挑衅自己,并且还妄图教坏她唯一的掌中宝。
等着吧,一切将会有个终结!
她一定会找到办法把这个烦人的丫头赶走的!
绝对不能让她在这个家里再待下去,哪怕只是一天!
看到冯氏眼中燃起的怒火与仇恨,慕嘉和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这种情绪仿佛能够驱散她心中的阴霾,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慕渔啊慕渔,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呢?
这世界上,总有人对你恨之入骨、厌恶至极,恨不得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那些人中,就包括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吧。
大概是乔羽书已经吩咐过仆人,慕渔的马车刚到清圆斋门口,就有一个身穿灰衣、神情恭顺的下人迎了出来。
那下人看上去十分干练,步伐稳健地快步走向她们的方向,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