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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慌乱中的方临珊,下意识的撩开了盖在陈明哲身上的被子。

才发现,他身上的病服,都已经被鲜血给浸透了:“阿哲,阿哲……”

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喊着那个名字,都没意识到要叫医生,还是值班的小护士,听到喊声,一看情况,找来了当晚值班的大夫。

而当白熙颜赶过来的时候,陈明哲已经被抢救了好大一会儿。

此时的方临珊,死死的盯着抢救室的那扇门,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珊姐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爸,我哥也不会变成这样。”说着,小妞儿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如果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爸爸就算赌回一条命,也永远都释怀不了。

“伯父怎么样了?”

“还行,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闻言,小姑娘红着眼睛,再次看向了抢救室的那扇门,心口就好像被割开了一样,疼的要命。

之后,她就一直守在抢救室门口,祈祷着,煎熬着,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才从抢救室被推了出来。

“肝脏处的刀口位置渗血了,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然,血倒流进腹腔,想活命都难。”

医生边说,边谨慎的瞧着白熙颜,毕竟,是最大的老板呀:“白小姐,我的建议是,抓紧时间,去发达国家,找一个好点的医院,或许,希望会大点儿。”

“好的,我明白了。”应着,转头看向了方临珊:“能让我嫂子去里面陪着我哥吗?”

“当然。”顶头上司都发话了,再有规定,也得同意。

“谢谢。”

闻言,医生长长的舒了口气,微微一点头,转身离开了原地。

就这样,方临珊跟着陈明哲进了IcU,看着几近破碎的爱人,都不知道要做点什么了。

当初没拦住他,就发誓要陪着他。

但陪着他有什么用呢,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这么看着他遭罪,看着他挣扎。

“阿哲,你赌赢了,你爸救回来了,现在意识清楚,还能跟人交流……可是你好不了,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作为一个父亲,倘若知道拿自己的儿子,换回了一条命,后半辈子,何止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

“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呢?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你。”说完,俯下身体,吻上了他那没有血色的双唇。

就在这轻轻一吻中,小青年缓缓的撩起了眼皮,双眸疲惫的盯着她:“对不起,对不起,临珊对不起。”

“没关系,会好的,伯父病的那么重,都能好,你还这么年轻,身体之前也挺好的,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你等我,等着我……”这是陈明哲迷迷糊糊中,呢喃出来的一句话。

小姐姐一听,以为他意识不太清楚,所以像哄小孩儿般的,回应道:“好,我等你,等你身体恢复,等你娶我,等你给我个浪漫的婚礼。”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他就这么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认错,整个人好像陷在梦魇里一般,拼命的挣扎着。

“阿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身体难受对不对?”

方临珊看着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恋人,第一次意识到,他有可能会死。

而这个意识,在到达脑海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握住了他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阿哲,阿哲,我求你,我求你,别丢下我,别让我一个人,好吗?”

下一秒,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也或许是,麻药过后的逐渐清醒。

总之,这个青年再说话时,声音就已经清楚了不少,此刻,他双唇一弯,露出了一抹柔柔的笑,望着他的小姑娘说道:“方临珊,我爱你,很爱很爱。”

现在的他,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好几口气,所以,他自己也怕呀,怕的,都不敢闭上眼睛,怕一闭上,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来人正是方临健。

这一刻的方三少,盯着自己憔悴的妹妹,咬着牙,瞪了一眼病床上的那个人:“你去睡觉,我帮你守着他。”

“我不困,不想睡。”

“方临珊,你信不信我从这间病房,把你给扔出去。”妈的,熬了几个晚上,也不怕猝死了。

“我真的不困嘛。”

“你先去睡会儿,我们两个有话说,不想让你听到啊。”说这句话的,是陈明哲,他拼命把自己的声音放大,让人听起来,不像是濒临死亡。

“可是……”

“可是什么?我能把他怎么样吗?”方临建说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在说话时,声音不自觉的便提高了:“赶紧滚蛋,去找个地方睡觉。”

小姐姐见状,多少有点儿忌惮,毕竟,是马来半岛的方三少发火了呀。

于是,她转过头,对着床上的陈明哲道:“我去外面的长椅上躺会儿,有事叫我。”

语落,推门就走了出去,睡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躺在一间办公室的沙发上了。

刚开始还有点迷糊,等慢慢清醒过来后,快速起身,跑向了重症监护室。

推开门的一瞬间,就愣住了,因为,原本躺着陈明哲的那张床,现在空空如也。

还是身后有人说话,她才从一片茫然中,找回了三魂七魄。

随即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方临建问道:“陈明哲呢,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的。”这是作为哥哥,斩钉截铁的回应。

闻言,小姑娘的眼泪,如决堤般的往外涌,再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死了是吗?”问完,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就好像得到了答案一般:“怎么会呢,我就睡了一会儿啊,怎么我睡了一会儿,他就死了呢?”

“方临珊,你能冷静点儿吗?陈明哲没死,去治病了,他剩下的那半颗肝脏,在快速衰竭,再不转院,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但现在的方临珊,就好像没听到兄长说话一样,恍恍惚惚的自言自语着:“我怎么睡着了呢,我为什么要睡觉,那么一会儿,他就死了,我居然都没看到他最后一眼。”

方临建闻言,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张脸,立马黑到了脖子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