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喝点儿水。”秦琵琶听不得他这比乌鸦还难听的嗓子。
李雨箫扫视了一遍旁边床头柜和屋角的桌子，都是空荡荡的。
他扭头看向李雨笛。
“看什么看？我是你保姆啊，这么欺负我？”李雨笛白了他一眼，出去给他买了几瓶水，随手将其中一瓶递向秦琵琶。
重新打上针的李雨箫很有眼力界的就把那瓶水从半路截了下来。
他想给秦琵琶拧开瓶盖，却发现一只手有些困难，只能把水递还给了李雨笛。
“还用喂你不？”李雨笛不情不愿地给他俩拧开水。
秦琵琶谢着接过来，李雨箫又问了一句：“凉不？”
“没事儿。”秦琵琶轻抿了一口。
“你给她暖暖？”李雨笛嫌他事儿多，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了。
秦琵琶放下水，扭头就看到，李雨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直攥着瓶子，里面的水却一点儿都没少：“怎么不喝？”
“……怕上厕所。”其实李雨箫这时候就已经想去洗手间了。
秦琵琶在医院里照顾了秦母这么多天，很快就读懂了他的意思：“想去就去。用不用扶你。”
“不用了。”李雨箫脸红了。这会儿，他有点庆幸胡子还没刮，可以挡住他的不好意思。
“那喝了水去？”
在秦琵琶的注视下，李雨箫喝了小半瓶水，然后半扶半拉地带着吊瓶架，去解决了私人问题。
但是，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出来。
秦琵琶过去敲了敲门：“李雨箫，你没事吧？”
“帮我把李雨笛叫进来吧。”李雨箫说道。
“找我什么事？”李雨笛正好打完电话过来。
进去之后知道李雨箫找他是让他帮忙洗手，李雨笛十分的不耐烦：“我上辈子是欠你的还是怎么的了，这事儿让琵琶姐帮你不就完了？”
“不能吓到孩子。”李雨箫这话说完，李雨笛就暴躁了：“我还是个孩子呢。”
“小点儿声，头疼。”李雨箫虚弱的话，让李雨笛瞬间闭了嘴。
看李雨箫平安出了洗手间，李雨笛给秦琵琶“解释”刚刚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他差点儿掉进去。”
秦琵琶：“那谢谢你把他捞上来。”
李雨笛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俩人是合伙来整他的吧？
家里人都很担心李雨箫的情况，两个小家伙吵着要来医院看李雨箫。
方琴跟李雨笛商量了一下，两人打算带小家伙们去游乐场玩一下。
所以，李雨笛现在要回去了。
临走前，李雨笛给秦琵琶简单说了李雨箫的情况，也给他们订好了餐。
秦琵琶让他放心去吧，回头就看到李雨箫正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秦琵琶拉了个凳子在他身旁坐下。
李雨箫看了眼她的肚子，又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她们，都还好吗？”
“都还在。除了每天想吃想睡，还想跟我一起去工作。”秦琵琶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什么时候手术？”李雨箫也努力让自己镇定地问出这个让他难受了很久的问题。
“还没想好。”秦琵琶实话实说。做出那样的一个决定，需要冲动，最初是坚决的，一鼓作气。但是失败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她也变得越来越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