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把味道做出来,还是要请专门的师傅过来调味道。
山风扑来,树叶婆娑的声音, 静静地拍打着黄东胜的心扉。
坐在山林里的他,舒畅开怀,尽情的吸吮着大山的气息,他的脑子在这种清爽舒畅的环境之下。
如同一个润了油的马达,飞速旋转着。
想着想着,终于想到了一个东西。
市副食品厂的五香瓜子。
这东西每年一到过年过节就会在他们整个市里哄抢。
香,而且带着一点点的甜味,口味非常的丰富。
很多小孩吃这种瓜子的时候,甚至都懒得吃瓜子肉了。
抓一把放口里嚼,一直嚼到瓜子壳上的香甜味没了才会吐掉。
这个味,就可以用在一些坚果上。
只是这种味不是油泼辣子这种家常的东西,你让黄东胜去调出那个味,不现实。
所以还是要到副食品厂里去学习,请人。
下山路上,黄东胜一路琢磨着。
……
田志刚他们是真打算把这件事闹大了。
首先,他们先跑到了警察局报案,说四牛大队有五十多条土喷子!
开什么玩笑,局里的同志也吓了一跳。
四牛山这是又要出现一个胡麻子称帝吗?
早些剿匪的时候,局里可费了不少的劲。
所以县局这边高度重视。
马上派了一个小队的人跑到了四牛大队这边。
而这个队长也是县里的旧派。
虽说这些人已经被王世文压的透不过气。
表面上县里开会客客气气,一片祥和的。
但这些守旧的人暗地里一样在 对一些“资本家”下狠手。
这人叫姜冒昌。
是县局的一个主任。
出发之前,一个守旧的副局长同志再三暗中指示:只要发现一条土喷子,就给我把黄东胜给抓了!
现在黄东胜成了县里旧派眼里投机倒把第一人。
也是最应该装在无产阶级大炮炮管子上一炮轰碎的倒爷。
只要黄东胜被打击,整个县里的倒卖风气自然会好很多。
他们没办法从“倒卖,私营”上对黄东胜动手。
现在四牛山的伤人事件,给了他们一个对黄东胜非常好动手的机会。
当然了,上头也对他强调,不要动他们工厂,也不会“扫荡队”一样的冲过去抓人。
要礼貌。
所以姜冒昌带着人找到黄东胜后。
非常客客气气的说:“我知道,你们和隔壁盘山大队的人有世仇。”
“但也不能这么直接动土喷子啊?”
“你要不和我们走一趟,我帮你们好好调解下矛盾,对你们以后双方都好。”
话没毛病,也带着一丝苦口婆心。
换做是其他人,估计肯定会顺着这个姜冒昌的话往下,各种倒苦水。
可黄东胜是谁,前世做为商人他就明白。
G是最难打交道的,因为他们说话都 带着很高的“艺术”成分。
稍不留神,你自己怎么进监狱的都不知道!
故而,站在牛房跟前的黄东胜“大惑不解”,“义正言辞”的说:
“姜队长,你搞错了吧,我们和盘山大队的人,不存在任何矛盾啊。”
“不信你到 我们厂里去看看,有不少盘山大队的劳动力在和我们一起搞事业。”
“这……”
姜冒辉望着黄东胜,一时之间,感觉这小同志 的背后,忽然飘荡出了九条尾巴……
一股子老狐狸的气息,瞬间弥漫。
这完全打乱了他们过来之前心里所设想的节奏。
仍然不放弃的讲了句:“东胜同志,你确定你们两个大队之间,没有任何矛盾?”
“另外,我这边收到举报,说你们大队藏了五十条土喷子,一顶土炮威慑四牛大队?”
黄东胜“无!比!震!惊!”。
表情还特别的夸张,眼睛瞪的老大,下巴都感觉要掉在地上。
看的边上黄兴光都一阵头皮发麻。
越来越感觉自己这个儿子不是自己儿子……
只见黄东胜被“震惊”了好久之后。
身上一股“滔天的怒气”爆发了出来:“这特么哪个畜生在我们大队背后造谣啊!”
“想要弄死我们就直接冲我们来,背后这么诬陷我们,老子诅咒你全家生儿子没屁股洞!”
“草!”
“不行,姜队长,这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强烈建议你们在我们大队搜!”
“不但要搜我们大队,还要搜隔壁大队!”
“太特么不是人了,竟然说我们村里藏了这么多土喷子!”
黄东胜叉着腰,无比愤怒的各种破口大骂。
还是对着溪滩对面的树林里骂,
一骂,还停不了嘴了,足足骂了十几分钟。
把这个举报他们的人列祖列宗,往上十八代,挨个事无巨细的拎出来挨个骂。
而树林里。
田强叔侄两个就躲着。
本以为他们看到的是黄东胜被人抓走的一幕。
结果却没想到,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在被人问候了。
一开始是田强,听到黄东胜骂人后,一点就爆炸的要冲出去:
“特么太不是人了,这人脸皮怎么厚到了如此境地?”
“不承认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他叔叔田志刚一直拉着他:“别给老子冲动,有县局的同志在,他们会分辩!”
可到了最后,田志刚也被黄东胜刺激的整个人都要爆炸。
说完一巴掌呼死了黄东胜这个奸货!
换成了田强拉着他:“叔,忍忍吧,咱们是在他们大本营!”
一直到十多分钟后。
姜冒昌也一层的鸡皮疙瘩往外冒。
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好糊弄了,于是说了句:“行,那我们局里的同志自己会调查。”
“你放心,一旦我们发现有人背后诬陷你们,绝对不饶恕!”
黄东胜很“感动”:“多亏了姜队长明察秋毫!”
“也希望县局的同志们一定要调查清楚,感谢了!”
最终姜冒昌憋了一肚子的难受离开。
刚没走多远,只听背后黄东胜忽然大喊了一句:“打倒资本主义!”
“wc阶级万岁!”
听的姜冒昌他们手下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有一同志憋无可憋了:“这小子,他明明自己是咱们县里最大的资本家,他却高喊着打倒资本主义?”
“他娘的,他自己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他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的?”
“喊这口号的时候,自己良心真一点痛楚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