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榆懒的再应付林柔妤,直接下了逐客令,“我的病无大碍,房中也无贼人来过,林姑娘这样的关心,我也承受不起,请回吧。”
姜夕榆毫不客气的话,再次将林柔妤气得不轻,她一甩袖子便气哼哼地走了。
柳叶见状连忙跟上。
树叶则是狠狠瞪了青儿一眼,才转身离开。
气得青儿对着树叶的背影虚空地锤了几拳。
这该死的树叶,刚才就该多扇她几巴掌。
看到青儿这般模样,韦嬷嬷难得的有了些笑意,“放心吧,一个丫鬟将自己的姿态摆得那么高,早晚会吃苦头的。”
也是夫人心善,否则这样的丫鬟怎么还能留在侯府,即便她是林柔妤的丫鬟,也早就被送回林家了。
青儿笑着道,“嬷嬷说的对。这没有教养的人,就应该要教训她,不然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
香玉苑。
林柔妤一回到房间,就去笼箱拿出皮鞭,狠狠抽到树叶身上,“心气高是吧,是不是都准备爬到我头上了?”
“啊。”树叶被抽得疼出一身冷汗,立刻辩解,“奴婢没有。姑娘,您不能被姜夕榆的几句话挑拨离间了,她就是故意破坏您和奴婢的关系啊。”
“破坏我和你的关系,你一个奴婢什么时候也配跟我相提并论了。”树叶的话,让林柔妤抽得更用力。
“啊。”树叶痛得惨叫连连,却根本不敢躲。
因为她知道她一旦躲了,林柔妤只会抽得更厉害。
柳叶在旁边看着树叶被抽,心里却没有多同情树叶,她只觉得林柔妤阴狠罢了。
以前她也是替林柔妤出头,可最后还不是差点被打死。
她也觉得姜夕榆说的对,树叶就是心气太高了,她自以为了解林柔妤,每次在林柔妤面前,耍点小聪明,可是她忘记了,她只是一个下人,一个下人摆正不了自己的位置,可是有吃不尽的苦头。
柳叶在旁边低眉敛目当透明人,直到林柔妤抽累了,粉柳叶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姑娘,您的病才刚好些,切莫让自己累到,先休息一下吧。”
见林柔妤没有抗拒,柳叶才将林柔妤扶到旁边休息,树叶这才得以喘息。
她怨毒地死盯着地面。
姜夕榆,别让她找到机会,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
景玉苑。
“阿嚏。”
听到姜夕榆打了个喷嚏,青儿连忙上前关了窗子,又过去拿了她手里的医书,“夫人,时间不早了,您身体才刚好一点,您去歇了吧。”
现在她的身体,不宜于熬夜劳累。
本来是有困意的,可是被林柔妤闹了一场,姜夕榆也就没了睡意,一直躺在床上看医书看到现在,现在青儿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是有点累了。
姜夕榆听话地躺下,青儿吹了灯,便侯到了外间。
许是这几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姜夕榆一入睡,便梦魇了。
她再次梦到自己刺杀了那个银色面具的男人,还有他绝望到极致的眼神。与此同时,她心痛的,好似自己心上也被刺了一刀似的。
转眼她满身都是血,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她慌乱地走在血泊中,留下一串串血脚印。
突然她又看到了徐睿,他一直在追她,想要她的血,她害怕极了,拼命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实在没了力气摔到地上,却一下被身后的人按住,她慌乱地转头看到的却不是徐睿,而是古蔺的脸……
就在姜夕榆陷入梦魇中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了主屋。
黑影看到外间趴在桌上的青儿,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黑影走到里间,撩开纱幔,便见床上的人熟睡着,可却眉头紧锁,一张熟睡的脸上满是惊慌,嘴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
黑影下意识地凑近,却听到她在喊,“徐睿……”
她慌乱的低喃中里带着些许呜咽,好似真沉浸在极大的痛苦和恐慌之中。
知她是梦魇了,心疼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在,夕儿,醒醒。”
徐睿唤了她好几声,姜夕榆都没有从梦魇中醒来,反而还像是越陷越深,“不要……不要追我……”
徐睿有些担心,坐到床边,将姜夕榆直接抱到了怀里,“夕儿,别怕,我在,快醒醒。”
徐睿怕姜夕榆一直陷在梦魇中,便掐着她的虎口,想要将她唤醒。
“疼,好疼......”不知道是在梦里感觉到了疼痛,还是觉得虎口疼,姜夕榆黛眉轻拧,无意识地呜咽着。
徐睿听到她喊疼,瞬间收了手,又心疼地替她揉了揉,“很疼吗?抱歉,我只是想叫醒你而已。”
可能是听到徐睿在她耳边的说话声,姜夕榆终于被惊醒,都没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她便猛地推开那人,一下缩到了床角。
看到她如此大的反应,徐睿很是心疼。
心中一直咒骂着古蔺,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现在变成了惊弓之鸟一般。
“夕儿,是我。”徐睿不敢太靠近,轻声开口。
听到徐睿的声音,姜夕榆才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却并没有放松下来,依旧是一脸警惕,“怎么是你?”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徐睿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我回来了。”徐睿怕她害怕,并没有太靠近她,只朝她伸了手,“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姜夕榆肃然地盯着徐睿,并没有因为他的话靠近。
有他在,没人敢伤她?
他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明明就是他伤她伤得最深。
“你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回来了?”
他才去了几天,算算时间还未到北境,更不可能剿完匪回来的。
“听说你病重,我担心你,所以返回来看看你。”徐睿往她那边挪了挪。
“听说?”姜夕榆不屑地冷哼一声,直接戳穿他,“是你安插在我院里的暗卫禀报的吧?”
看她表情不对,徐睿连忙解释,“我不是想让他们监视你,只是想保护你。”
姜夕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探究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