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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藤蔓向上 > 第二五一章 今晚的时间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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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今晚的时间留给他

周先生和周太太真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说。

“今晚的时间留给我,蔓儿。”周先生在周太太耳边说完这么句话,手离开周太太的腰。

早餐后,夫妻两人分开,立马分别投入了工作。

同事们的干劲都很足,神经比平常绷得更紧。

他们都在等,等到天黑,仿佛白昼不允许狂欢,夜晚来临,任何形式的放纵都被允许。

奚午蔓没什么感觉。

任何节日都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有更多的人将钱送往同一个人的银行卡里。

那边有人在争吵。

他们吃喝玩乐,拍照打卡,图什么呢?

除了浪费钱。毫无意义。

要论及意义,花钱没有意义,不花钱也没有意义,挣钱没有意义,活着也没有意义。

能这样算吗?

要把人生当一场精打细算的生意,以意义为价值的衡量尺度。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没有谈及意义的意义。

可是,嘿,让脑子稍微休息一下。干嘛要陷入这样的怪圈?

为什么要用意义作为价值的衡量尺度?

千千万万亿亿的人,有什么道理遵守同一个意义?

生死毫不讲理,堂堂人类,跟生与死讲什么道理?

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想卷就卷,想躺就躺。

无一例外,大家都活着。谁管谁?

为你好,为我好,为他好,为大家好。你在讲什么宇宙级大笑话?

少说多做才是真好。

于是,争吵的人闭了嘴。

车辆呼啸,与风同往西方。

奚午蔓继续往前,追着渐渐淡下的光,追着那火红的夕阳。

俞文跟在她身后,提着她的电脑与资料。

与同事会和,扫一辆共享汽车回酒店。

路上,四人开了个短会,关于工作的总结及之后的发展。

开车的俞文说,今晚环城江举办元旦庆典,c国很多着名的歌唱家、舞蹈家、戏曲家、大提琴家以及其他各种家都受邀出场,他女朋友约他去听交响乐团的演奏。

泉泉与副驾的杜绥先生也表示要去。

奚午蔓记得答应过周寘行,今晚的时间留给他,于是以工作一天太累为由,拒绝跟同事们去看表演。

不想耽误同事们享乐的时间,奚午蔓在就近的地铁站下车,挤地铁回酒店。

刚出地铁站,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接到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

周寘行在贵宾休息室等她。

在贵宾休息室的更衣间换上周寘行准备的华裙与高跟鞋,奚午蔓坐到周寘行让出的椅上,由人服侍着化妆、盘发,最后穿上周寘行递来的外套,挽着他的胳膊走出工作室。

门口一辆没见过的黑色轿车为他们敞开车门,载二人到了码头。

一如寻常的繁华,不太正常。

今天可是元旦。

码头的喜庆有种故作克制的冷清。

江面金光粼粼,源自江畔楼房窗里窗外的灯。

一艘艘小木舟停在奚午蔓和周寘行面前,排列整齐,紧紧挨在一起,呈一条路。

那条路的两侧挂着火红的灯笼,尽头,是一艘豪华邮轮,上面歌舞升平。

奚午蔓坐在甲板的椅上,晚风在耳畔轻轻唱,不知名的曲子。她听不清。

原本组成路的小舟跟在邮轮八方。

江面响起了钢琴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伴着琴音,一艘游船从左侧驶到邮轮前方。

故作的克制全消失了。

着石榴红晚礼服的女人坐在钢琴前,灯光与话筒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c国国家级歌唱家的歌喉,自不用说。

在歌唱家身旁舞蹈的那个男人,奚午蔓不认得。

通过江畔的尖叫声不难猜出,那是位颇受尊敬的舞蹈家。

那艘游船渐渐远去,乐声又从后紧紧跟来,从右侧到了前方。

完美的接合,数不清的游船,眼花缭乱的表演。尽兴的享受。

邮轮在江面缓缓行驶,绕城一整圈,夜生活正开始。

这座城,并非旅游城市,但这个夜晚,明显容纳了平时容纳不了也绝对不会有的游客。

这毫不稀奇。

难得一见的元旦盛典,在江畔可以免费观看,甚至有不少提前得到消息的人从国外赶来。

数不清的闪光灯为璀璨贡献一份微光。

江畔响起了烟花,不紧不慢,追在邮轮后侧。声响从东自西,又自西向东,划出半圆。

无人机在烟火中穿梭,排列成各种华美的图案。

江面的盛典以此为终结。

载着盛典主人公的车已远去,烟花还久久绽放,人群的欢呼经久不息。

从码头到山顶庄园,一路绿灯,畅通无阻。除了随行的车队,甚至见不到一辆车在同一边的道上跑。

车在一栋三层的别墅门口停下,车门一打开,奚午蔓就敏锐地发觉,这是她的主场。

毫无疑问。

自室内延伸到车底的红毯,站在红毯两侧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们。

每个人都精心打扮,一派玓瓅。

都在等她。

没有记者,没有没完没了的闪光灯与快门声,没有任何形式的无聊八卦与提问。

今晚可不是为了给记者们拍摄新闻素材而作秀。

奚午蔓那裙摆上呈渐变色缀满黄钻的墨绿晚礼服,周身碧绿的翡翠与亮闪闪的黄金,都同周寘行一样,仅为博她欢心。

高低粗细都合适的鞋跟,方便走路,兼顾美观与实用。

墨绿色鞋面的金丝雀几乎没有存在感。

整个庄园都很暖和。奚午蔓的外套在周寘行臂弯。

舞蹈与汗水属于宾客们。

奚午蔓在顶层的环形走道,坐于单人扶手椅上,静静喝茶、吃小食、绘画。

一楼宴厅的他们——他们的笑、酒与鲜花——属于她。她的素材。

她同样是别人的素材。

天刚亮,宾客散尽。

奚午蔓整理好厚厚的画稿,周寘行把一本相册放到她面前。

她翻开看,全是她。

她每一张画中都没有周寘行。他在画面之外。他的画面之中只有她。

“您。”她欲言又止,把相册放在画稿之下,抱在怀中,才稍稍欠身,说,“辛苦您了。”

“我不想跟你提苏慎渊。”周寘行语气近乎讨好,生怕惹奚午蔓不高兴,“但我想知道,你会对苏慎渊说辛苦您吗?”

“不会。”奚午蔓毫不犹豫,“苏先生不会为我做这些。”

“如果他做了呢?”

奚午蔓短暂沉默,笑着问:“二爷,我是不是还差您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