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楼前多了两个守卫,就连里头也是多了几个亲兵在守着,之前小洋楼能见到除了她和张启山之外的第三人都算是奇迹。
不过听说来打扫的人倒是一周会来清理两三次,而管家的话,则是住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齐小姐好!八爷好!”光是上楼的这段路,她都应了好几个跟她和齐铁嘴打招呼的亲兵了。
“齐小姐好!”站在张启山门口的亲兵看见她,下意识地朝她敬礼,喊了一声。
解琬如沉默片刻,看着他问能不能进去。
“请进!”亲兵立刻给她开门,而里头的张启山正悠悠的喝着茶,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在看着。
“行了,别装了。你还不如就在那里坐着呢,跑那么快也不怕绊倒了。”解琬如笑着走了进去,看他还想狡辩,走到离着沙发有些距离的办公桌前,摸了摸还带着温度的座椅,笑盈盈地看向他,“这儿不是你刚刚坐的,怎么还有温度?”
“难不成你还藏了人在这儿?”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意味,可她轻轻地挑起眉毛,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看起来倒像是在怀疑他。
齐铁嘴本来张嘴想替张启山说话的,结果张启山反应更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这哪里藏有人?要不让人来搜一搜?不然我的清白可毁于一旦了。”
解琬如挑眉,她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藏人,跟他现在说的藏人不是一个意思。不过倒也是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了。
“那你认不认?”现在的解琬如像是抓到了别人把柄的小孩儿,笑得十分得意,那般明媚娇俏的笑容,分外吸引人。
“这不是怕你又把我办公的时间缩短……”张启山有些无奈地承认了,语气里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并拿到了他面前,在旁边坐下道:“我知道你好许多了,你想要去司令部办公也随你,但是不许熬夜。”
“多谢齐小姐高抬贵手,放张某一马。”许久未听他这么喊自己,原本觉得这个称呼多少是带着疏离与目的,可如今一听,却从中听出了调侃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多了几分羞赧。
看着眼前如此“听话”的张启山,又想到之前他怎么都不听劝的模样,齐铁嘴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在房间里,该去外面待着。
“齐爷!你要去哪?你不是来找张启山的吗。”解琬如见齐铁嘴似乎要往门口走去,喊了一声。
齐铁嘴有些尴尬的笑着,看向张启山,似乎在询问能不能说。虽然他去干什么阿琬大概率都知道了。
“八爷,坐吧。”张启山看懂了他的眼神,招呼着他坐下。
于是齐铁嘴拿出来这些天去探查的结果给张启山看,跟他解释起“人形墓”的独特之处。
在魂游天外时,解琬如突然听见二人提及二月红的事情,说是需要他出山帮忙一探究竟。
她还没来得及说二月红已经答应帮忙的事情,张日山神色古怪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佛爷,这是……陈皮送来的东西,说是二爷让他转交的。”张日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说曹操曹操到,快看看是什么!”齐铁嘴虽然没有去掐算,但有预感绝对是好事。
张启山半信半疑的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件,看完还不忘让齐铁嘴也看一遍。
“哈哈哈!陈皮这家伙刚刚着急回去,结果又得跑过来送一份!”阿齐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像是在跟解琬如嘲笑着陈皮。
解琬如也笑弯了眉说:“是辛苦他跑这么一趟了,估计兄长也没想到齐爷会回来的那么早吧。”
“二爷这封信可真够厚的。”齐铁嘴咂咂嘴感叹道,“明明嘴上说着不帮咱们,结果还不是早早就找好了资料。二爷就是这般嘴硬心软。”
“齐爷,兄长这般嘴硬心软可是只对你们,对外兄长的态度可是一直都很坚决。”解琬如笑道,“之前兄长已经答应了与你们一起去,不过要千万注意安全。当退则退,不然我可对不住嫂嫂。”
最后这句话,她是对着张启山说的。因为知道张启山这个人从不喜欢“退”这个字,可二月红愿意出山,是因为有她和红夫人从中劝说。
以己度人,若她是红夫人,也不愿意自家夫君在帮人的时候出什么事。
“好。”张启山这句应答的很短,却也是做出了承诺。
解琬如笑着说:“若是你们之后要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记得带上林祎。虽然他不懂下地的规矩,但好歹身手好,也会医术,说不定在必要的时候,能救你们一命。”
“林医生就不必了吧……”张启山皱眉想拒绝,却看见解琬如的笑容,知道她看起来好说话,但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怕也是难以更改,叹气妥协道,“行吧,可我们下去本就凶险万分,若是林医生遇到了什么意外,他在国外的妻小该如何?你又该如何?”
下意识把林祎当做孤家寡人的解琬如都忘了之前他提及的“妻小”,沉默片刻道:“他的身手,比你们的都要好。”
“哦?那有时间要跟林医生请教一二。”张启山剑眉高高挑起,像是十分不信。
去而复返的张日山站在张启山不远处汇报道:“佛爷,上峰发来电报,会调派一位情报员来长沙协助工作。”
“哪一位。”张启山的手肘撑着腿,微微仰起头道。
“据说姓陆。”张日山一五一十得汇报。
张启山眉头一皱,道出一个名字:“是陆建勋。”
“我去会会他。”张启山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去换身衣服去接待他。
张日山连忙上前说:“佛爷,您要做什么事吩咐我去办就好了。”
“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你应付不来。”张启山摇头,看向稳如泰山的解琬如道,“若是之后那个姓陆的找你,别理就是了。”
“怎么,你们还兴拜访家属的?”解琬如笑着调侃道,“他想见,我却未必要见。”
原本心情有些不愉的张启山听见“家属”二字,脸上便多了几分笑容,顺着她的话说道:“我们倒是不兴拜访家属,不过奈何他喜欢走歪门邪道,花花肠子多得很。”
“看来你不喜欢他。”解琬如笃定道。
“的确不喜。从行事作风到思想观念,都为我所唾弃。”张启山说得煞有其事。
“好了,你也别说了,回去换衣服吧,等他走了我再让人送齐爷他们回去。”解琬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