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离开?
不可能!她除了自己以外,还能和谁在一起?
但是她确实人缘很好,身边围绕着许多异性朋友,和她的年纪相仿,一个个桀骜不驯,年纪小的女孩有可能会被吸引。
靳泊礼微抬下巴,“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你?”
话到了这里,商鸣翰的眉头已经皱的很深了,表情沉凝,略有不善的样子。
突然有点理解靳泊礼之前动用各种手段不让顾听晚离开了。
只有事情真正到了自己的头上,才会突然理解很多人和事情。
靳泊礼好整以暇的笑笑,从容的垂下眼睑,话到了这里,便不继续往下问了。
只留下商鸣翰的眉眼间还凝着淡淡的沉郁,思绪早就飘远了。
另外一边。
靳苏琦在观察顾听晚的戒指。
还是上次那枚,大哥拍下的粉钻还没定制好么。
她歪了歪脑袋,没多说,拿着顾听晚送给她的针织小圣诞树拍了几张照片,炫耀的发在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光明正大的说是大嫂送的。
关注她账号的大部分都是好友,今天靳泊礼已婚的消息带来的巨大动荡,连带着靳苏琦的评论都能窥见到几分。
“好漂亮的小圣诞树,你大嫂的手真巧啊!”
“照片边边是不是你大嫂的手啊!好漂亮,已经能预想到人该有多好看了。”
“啊啊啊究竟是谁啊,我太好奇了!我妈咪都在到处给人打电话问呢,根本问不出来!没人知道!要疯了!”
“你能不能假装不经意,发出来一张少夫人的照片,我保证假装没看见,不和别人说。”
靳苏琦看到这一条,想自己又不是活腻了。
盛津的舆论监管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上一秒刚把照片发出去,大哥下一秒就能过来收拾她。
“五月十五,”她翻着日历,“其实时间还挺紧张的,只是婚纱的制作就要很久,定做请柬啊、布置现场啊,也是很长的工期。”
半年的备婚时间,对于事事都要求完美的何蓉珺来说,有的忙了。
顾听晚靠在沙发上,是幸福的烦恼,“我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试衣服也会这么累。”
“正常啦,毕竟是婚礼嘛,要特别重视,再加上你们没有办订婚宴,那婚礼肯定是要大办特办的。”
靳苏琦刚才偷看了一下宾客的名单,很长,“重视一点也省事,等我结婚的时候,宾客名单都不用忙活了,直接拿过来用就行了。”
她是个会省事的。
顾听晚弯弯眉眼,和她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有很多话要说,聊着聊着,靳苏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坐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显得凝重,“对了,任安澜你还记得吗?”
顾听晚点点头:“记得。”
这还是靳苏琦下午刚刚回来的时候,和她妈妈聊天知道的事。
“前段时间她那个私生子弟弟车祸去世,其实是她私下里找到了肇事司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做的。”
靳苏琦听了以后简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汗毛直立。
何蓉珺一边说一边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固执己见非要靳泊礼娶任安澜,不然把这样一个心思狠毒的人带到家里来,想想她都要晕过去。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根本不会想到,任安澜能狠到这种地步。
靳苏琦摸着自己的寒毛,长吸了一口气见缝插针,“所以大嫂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幸好有她在,不然任安澜进了咱们家该怎么办啊。”
太恐怖了。
如果有一天和她产生了纠纷,她是不是背地里也会想着怎么除掉自己。
靳苏琦一边后怕,小嘴还一边叭叭,“大嫂真的太好了,而且自从有她在,您和爸爸与大哥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何蓉珺颔首,是越看自己儿媳妇越喜欢。
顾听晚当时听了靳泊礼的话以后,心里其实有了这个猜测。
怪不得任家不会再继续追究。
总共就只有两个继承人,儿子已经去世,还剩下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
顾听晚深吸了口气:“她当时在现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背地里估计笑的合不拢嘴,”想想靳苏琦都头皮发麻,“她真的很会装。”
所以才能隐瞒性子把何蓉珺都骗了过去。
澳区,任家也是不眠夜。
佣人们不敢动,面面相觑,眼底都是惧怕。
任安澜的头上全都是血,坐在墙角,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任父大口喘息,双眼泛出嗜血的鲜红,目眦欲裂,他怒不可遏的吼,“我怎么生出来你这样恶毒的东西!你还是人吗?你弟弟才21岁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恨他能做出买凶杀他的事!”
声音响彻在整个客厅,任安澜的继母早就气晕了过去,被佣人扶去了房间,听到这番话的佣人无一例外的露出了惧怕的神情。
任安澜缓缓的,满脸麻木的抬起头,雪从脸上滑下去,看着拿着高尔夫球杆的任父露出了笑容,诡异又渗人。
“爸爸,能怎么办呢,你已经快六十岁了,现在就只有我一个孩子了,我要是出了事,你膝下无子,偌大的财富就要让给别人了,你舍得吗?”
所以,让那司机坐牢七年,幕后是否有人指使,任家不会再继续追究,就让舆论停止在这里,保下任安澜。
但那是他悉心照顾长大的儿子,这口气他憋在胸口,看见这个东西就怒不可遏的爆发。
“我要是真的想让你死,我会亲手把你弄死。”他居高临下,额角的青筋一下又一下的剧烈跳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任安澜嘲讽的笑笑:“看来,对您而言,还是财富更重要一点。”
她抹掉睫毛上的血,“但是啊爸爸,这些事本来可以不用发生的。”
任父怒瞪着她,握紧拳头,神色极其的狰狞可怖。
任安澜与他四目相对,游刃有余:“我计划的很好,我知道您偏心弟弟,所以本来没有要和他抢夺财产的想法,我的目标是嫁给靳泊礼,可惜,这个计划被顾听晚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