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甄玉娆即将入宫的消息时,文鸢表现得异常淡定,丝毫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毕竟,以她对当今圣上的了解,这一点都不意外,对于已逝的纯元皇后有着近乎病态般的痴迷。
如今,甄嬛这一“周边”已然失宠报废,而此时又有一个与纯元相似的甄玉娆主动送上门来,皇上岂有拒绝之理?
果不其然,事情的发展正如文鸢所料想的那样。
就在甄玉娆侍寝之夜,她成功地将皇上留在了钟粹宫中,而不是去养心殿,趁着皇上被她撩拨得意乱情迷、毫无防备之时,甄玉娆突然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那支事先特意打磨尖锐的簪子,并毫不犹豫地朝着皇上的心口刺去!
原本还沉醉在仿佛纯元归来的美梦中的皇帝,突然间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他猛地低下头看去,只见那支锋利的簪子竟然已经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放肆”,皇上捂着胸口,一脚踹向了甄玉娆,甄玉娆牢牢地攥着簪子,就是不撒手,皇帝只好更用力,这才把人踹开。
只见他紧紧捂住那正往外喷涌鲜血的胸口,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他惊恐万分地嘶声大喊:“来人啊!护驾!护驾!”其声音之凄厉,仿佛能穿透整个宫殿。
而对面站着的甄玉娆则是一脸怒容,她双目圆睁,柳眉倒竖,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她咬牙切齿地吼道:“我放肆?哼!你这个狗皇帝,杀害了我的父亲和姐姐,如今竟还妄想让我委身于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着,她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紧接着,甄玉娆手持那支仍在滴着鲜血的簪子,如同一只凶猛的猎豹一般朝着皇上猛扑过去。
皇上见状,连忙捂着受伤的胸口连连后退,试图躲避她的攻击,然而,甄玉娆的攻势异常猛烈,她步步紧逼,不给皇上丝毫喘息的机会。
就在两人激烈缠斗之时,皇上被绊倒了,甄玉娆瞅准时机,手中的簪子如闪电般迅速刺出,一下、两下……接连五下都准确无误地扎在了皇上的身上,瞬间在皇上的身体上留下了好几处深深的血窟窿。
鲜血汩汩流出,将皇上的龙袍染得一片鲜红,皇上吃痛,求生的欲望迅速升起,一脚踹上了甄玉娆的肚子。
一直在屋外守候的苏培盛等人忽然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嘈杂声响,起初他们并未过多在意,只当是皇上正在与美人嬉戏玩乐。
可当“护驾”二字传入耳中的时候,他们才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妙,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然后便急忙推开门冲进屋里。
待他们进入房间后,眼前的一幕令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甄玉娆高举着簪子,眼看就要再次向皇上刺去,那锋利的尖端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苏培盛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好在以为眼疾手快,用佩剑砸了过去,阻拦下来,苏培盛这才松了口气。
“毒妇,还不快把她拿下”,皇上见进来人了,这会子也开始耍威风了。
甄玉娆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知道自己无法脱身,便怒瞪着皇上,“狗皇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说完,自己将簪子刺进了喉咙,气绝身亡。
“小厦子,快去叫太医”,苏培盛安排完了徒弟,这会子,赶紧去扶起皇上,“皇上,您怎么样了”。
皇上这会子松下劲来,只觉得浑哪哪都疼,闻言,他看了一眼苏培盛,废话,他现在这样子,能好吗。
皇上在钟粹宫遇刺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炸了整个皇宫。
文鸢身为现如今后宫的当家人,那必须要过去看看,正好,她不光没睡,还看了甄玉娆勇斗皇帝的全过程,真不愧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可惜,她太过冲动,想的不够周全。
你看,如果那簪子上带点见血封喉的毒药,是不是这个时候,皇上已经老老实实地走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做事一定要周全,要一击必中。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道理。
“皇上,您没事吧”,文鸢赶到了钟粹宫,此时,谨嫔和悦贵人已经到了,也是,延禧宫离得不远,她俩来得快也是应该的。
文鸢为了做足样子,头发也没梳,直接换了一身衣服,套上大氅就来了,此刻,正眼泪汪汪地看着皇上。
“朕没什么大碍,爱妃不必担心”,皇上虽然不耐烦应付这些女人,但文鸢在他那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见到文鸢这么狼狈就过来了,心里也是颇为熨帖。
文鸢眼睛红红的,心疼地看着皇上,“皇上惯会哄臣妾,这都流了好多血,怎么可能没事,这钟粹宫逼仄,又不利于皇上养伤,不若跟着臣妾回永寿宫歇息吧”。
皇上看着要哭的文鸢,很是吃她这一套,便说,“既然如此,那朕便跟着爱妃回永寿宫”。
文鸢立马站了起来,“那臣妾这就让人去安排”,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直到皇上同璟贵妃离开后,谨嫔这才若有所思地点点,怪不得娘娘是贵妃,就今夜这情形,她还有的是东西要向贵妃娘娘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