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把一切都收入眼底,她拿起玄铁盒子在手里掂量着,汪家人的心也跟着那盒子上下移动着。
梁湾看着尹南风的动作,默默把手伸进了裤兜里,触摸到了那个纸包。
“对于这块陨铜的去处,我还真是有些头疼,毁了确实可惜,但我又不清楚该如何用它,它在我手里就是个没用的易炸品,要不,我把它上交给研究院吧”,南风话头一转,又是一个好主意。
这次张日山没反对,这陨铜留在南风手里也是多有危险,倒不如上交给国家,这样汪家人也不会再盯着南风。
梁湾的心跳迅速加快,她在犹豫着动手的时机,迟疑中,她看到了对面的黑瞎子和解雨臣,略微冷静了一下,只要不是一击必中,自己就完了。
她捏紧了纸包,耳麦里的汪岩催促她快点动手好配合他们的行动。
她纠结中一抬眼,就看到了对着她似笑非笑的尹南风,她永远都是这么高高在上,凭什么,就这一下,梁湾彻底决定了主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尹南风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只要有你在,我和日山之间就有隔阂,你没了,我和日山也能重回以往。
南风见状摇了摇头,梁湾啊梁湾,你想除掉我,却不知道在你同汪家人联手的时候就失去他了,他对汪家人深恶痛绝,你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啊。
黑瞎子墨镜之下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梁湾那明显紧绷的右臂,他又看了看张日山,情爱一事果真害人不浅啊。
张日山被黑瞎子的眼神看得莫名,不是,他不就是不知道陨铜怎么处理,用得着这么看他吗,你不也不知道吗。
黑瞎子被张日山回过来的眼神气笑了,两眼一闭,往后一靠,他真的不想和蠢人交流,他暗示得都那么明显了,愣是看不出来,没救了。
解雨臣悠悠地给南风和自己满上了茶水,黑瞎子把自己的茶盏推了过来,解雨臣也就顺手给他倒上了,见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干嘛这么生气,他觉得南风的那句话说得很对,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然后,解雨臣也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日山,果然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以后逢年过节的得让伙计去走上一趟了。
张日山一脑门的问号,怎么连小花也这么奇怪,难不成他今天出门有什么不对吗,张日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这也没问题啊。
一楼大厅混进来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起身借口去厕所,然后两人迅速摸到了中控室,打晕了几个伙计后,把汪家新研制出来的迷药倒进了排气系统中。
然后偷摸上到了三楼,装作喝醉了的样子,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包间上方,立马倒下来两包加强版迷药,跟一楼的人对了个眼神,见有伙计过来了,佯装要倒下,那伙计立马扶住了他,往楼下走,在拐角处,他突然直起身子,把人打晕了。
罗雀再监控里看到了一切,通知二楼包间门口的伙计,让他们演得像点,这群人也是费,还得给让他给他们助攻。
那两个伙计,冷眼看着张林他们开始摇摇晃晃的,也跟着开始伪装,摇晃地走了几步,就跟着张林他们一起倒下了。
同时,一楼大厅留下的人,也把迷药撒在了自己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上,借口点菜往前台这边来,特别不小心地外套掉在了地上。
“哎呦,看我这不小心的”,那人捡起外套,冲着服务台一阵抖,几近透明的粉末在半空中漂浮着,顺着众人的呼吸进入体内。
“先生,您没事吧”,一名服务员站起来问他。
“没事,没事,我就是外套掉地上了,不好意思啊,给我那桌加两个热菜”,他依旧拍打着外套,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服务生抬头,“三号桌是吧,三~号……”,没等说完,人就有几分恍惚,然后晕在了工作台上。
男人抬眼一看,确认二楼包间门口的人已经倒下了,立马给一队发了信号。
这时候,周围的几个也晕得差不多了,有几个想往这边来的棍奴也被其他人给拦下了,他接着走到了门口,拍拍站岗人的肩膀,趁人一回头,又是一包迷药撒了出去。
“哎,干什么的,呜呜呜”,门外的一个迎宾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情况,还没等一句话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给放倒了。
在新月饭店周围转悠的那一个小队快速集结进了大厅,同先进来的那批集合,罗雀看着监控里的众人,露出了笑容,很好,演员都就位了,他们没了。
“继续盯好周边,不能放跑一个”,罗雀通过耳麦吩咐着众人,老板这次下定心思要把汪家人一网打尽,他负责外围围剿。
墨亦藏在二楼拐角处,看着汪家人没有杀人,也就没有出手,老实地呆着,等汪家大礼包送上门来。
南风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既然张会长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我还是先把陨铜放回去吧,在这边人多眼杂的,也不安全”。
张日山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既然他已经看过了陨铜,那还是放回去好了,汪家人还一直想抢回这块陨玉呢。
“那我先去放好陨铜,今天我做东,留张会长和梁小姐在这里用个便饭,如何”,南风说着就要站起来。
“好,你先去”,张日山快速地答应了,多久了南风都没和他一起吃过饭了,他自然求之不得。
梁湾看到张日山的态度,低头掩饰内心的愤怒,片刻后,她居然微笑着抬起头,对着南风点了点头,暗中掏出了那个纸包。
就在南风起身的瞬间,梁湾猛地站起身来,把药包撒向对面的三人,众人没动,然后又是一包,这一次她往张日山身上也撒了些。
做完了这一切的梁湾,一下子脱力地坐到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她还是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