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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州打断他的话:“这些不用多说,我们不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他能听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这次他儿子遭难是因为他,吉宝乐宝救人他感谢,但吉宝乐宝救人时的危险,是罪犯带来的,这怪不了他,他查那些东西,是因为那些罪犯是罪有应得。

学政治的就是喜欢弯弯绕绕,陆长州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

梁春宜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罪犯已经被抓了,这会儿再追究谁对谁错没有意义。

她笑着和叶爸爸叶妈妈说:“这事谁都不想发生的。我家孩子遇到了,又有能力救,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叶瑞瑞被打伤带走。能救了他,也是他们有缘。”

叶爸爸:“你说得对。”

叶爸爸和叶妈妈除了正常的一些走礼的礼品之外,还有专门给吉宝和乐宝带的礼物。

梁春宜自然是不要,陆长州帮着她一起拒绝。

叶爸爸和叶妈妈就一直要送,说感谢,也是愧疚让吉宝乐宝也陷入了危险。

毕竟救人,还是从亡命之徒手里救出来的,那真的是非常危险,很容易自己也会受伤。

两家人就一个非要送,一个硬是拒绝,拉扯了大半天,谁也没有劝下谁。

吉宝和乐宝就在一旁看着,觉得大人活得真累啊,礼物都不能随心所欲地收。

最后留了一半,退了一半,这是各自的底线,不这样干,还不知道推拒到什么时候啊呢。

过完年没多久,首次高考的录取书开始有人收到了。

梁春宜听到家属院好几家高兴得放鞭炮的声音了。

但是越多人收到录取通知书,隔壁冯彩娥家里就越安静。

梁春宜和陆大姑都不去隔壁串门了,这会儿隔壁没心情说话聊天。

梁春宜不去,冯彩娥倒是来找梁春宜了。

梁春宜正在看书,看到是她,放下手里的书。

“嫂子。”

冯彩娥吐出一口气,梁春宜递给她一杯茶:“嫂子怎么这时间过来了?”

冯彩娥:“我心里慌,小跃的通知书还没有到,别人的都到了,他是不是没考上啊?”

梁春宜:“每所学校录取时间不一样,距离不同,送通知书的时间也不一样,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间,嫂子你不用急的。”

冯彩娥:“我倒是想不急,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梁春宜想了下说:“如果实在担心,就去学校或者教育局查一下,或者打电话问问报考的学校有没有录取。”

冯彩娥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还是你有办法,我真是瞎着急,啥也不懂。”

梁春宜:“嫂子你是关心则乱。”

冯彩娥喜欢和梁春宜说话,特别焦急烦躁的时候,只要和梁春宜聊聊天,情绪很快变得平和,好像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

她随意地和梁春宜说着这几天过年发生的事,其实她只是担心,倒还好,她儿子比她的状态更差。

“小跃的估分很高,他现在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估……”

冯彩娥的话还没有说完,隔壁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冯彩娥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跑,梁春宜赶紧跟上去。

吉宝和乐宝在院子里和小猫还有毛毛玩,看到冯彩娥和他们妈妈都跑了出来,也立马站起来跟着跑。

小猫和毛毛也跟在后面,别人就看到,陆家大门口一个又一个人跑出来,然后是几只动物。

不过这会儿附近的人注意到这些的不多,他们都围聚到了余腾跃身边,挤着脑袋想看他的通知书。

“让让!让让!”

冯彩娥强力拨开人群钻进去,看到余腾跃手上的信封,还有他刚刚拆出来的录取通知书,高兴得又哭又笑。

“可算来了!可算来了!小跃,你考上大学了,你光宗耀祖了!”

余腾跃摸着通知书,这会儿感觉人还在半空中飘着,没有真实感。

他只看到冯彩娥的嘴一张一合,脸上很是高兴,但她说的什么,他一句没听到。

梁春宜没有往里挤,她在外围,看着人们拥着冯彩娥母子进余家,她朝吉宝和乐宝招招手。

“人太多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去看你们小跃哥哥的录取通知书。”

吉宝:“妈妈,小跃哥哥报的什么大学?”

乐宝:“对啊对啊,刚刚都没人说。”

梁春宜:“那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你们小跃哥哥报的什么志愿。”

吃过晚饭,梁春宜和陆长州慢悠悠带着孩子在家属院里遛弯。

遛弯结束,一行人才去了冯彩娥家。

开门的是余腾跃的弟弟。

梁春宜弯腰问他:“你妈妈和哥哥呢?”

“和我爸一起,都在堂屋看我哥的录取通知书呢。”

梁春宜进屋,冯彩娥几个心神还放在桌子上放着的录取通知书。

“嫂子。”

这时候冯彩娥才看过来,看到是梁春宜,她激动地望着她:“春宜,小跃考上了!”

梁春宜:“这是件大喜事,所以我带孩子来给你们贺喜,沾沾喜气。”

冯彩娥的眼角眉梢都是笑,和之前跟她聊天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冯彩娥十分大方地说:“给你们沾,随便沾。”

梁春宜把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给余腾跃:“庆祝小跃考上大学!”

冯彩娥又感动又高兴:“难为你还记得他,春宜。”

她握着梁春宜的手,只感觉她太幸运了,有这样的邻居,还处得关系很好。

梁春宜:“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吉宝和乐宝对通知书感兴趣,两人已经跑到了余腾跃身后,趴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地念:“华国国防科技大学。”

陆长州的目光瞬间看向余腾跃:“你考的是军校?”

余政委平时就爱笑,这会儿脸上的笑比以往每次都真。

“怎么样?我儿子优秀吧?就算不去当兵,我儿子依旧能成为军人,报效国家!”

陆长州“嗯”一声:“不错,很有想法。”

余腾跃看向陆长州:“陆叔叔,我想未来成为你这样优秀的军人。”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个节日在国人眼中一向重大,元宵节团圆看花灯,更是自古以来的习俗。

梁春宜喜欢吃汤圆,因此元宵节之前,就去买了糯米粉、黑芝麻和花生,在家里准备自己做。

准确来说,是她和陆大姑一起做,外加两个帮忙的乐宝和吉宝。

馅已经调好了,调了两种,黑芝麻馅和花生馅。

陆大姑和梁春宜包,乐宝和吉宝就负责把包好的汤圆团得更圆。

正包着,谭宝儿和蓝玲玲一起来找乐宝玩,也跟着帮忙。

小孩子嘻嘻哈哈,很容易帮倒忙,但梁春宜没有拒绝她们,而是耐心地一点点教她们,更没有一点训斥。

乐宝和谭宝儿一边做一边讨论晚上提什么灯笼出去玩。

蓝玲玲就低头专心团汤圆,非常认真。

梁春宜忍不住笑着夸她:“还是玲玲做事最能耐得住性子,又认真做得又好。”

蓝玲玲望向梁春宜,抿唇羞涩地笑,手里的动作更认真了。

乐宝在旁边说:“妈妈,我做得也很认真。”

梁春宜:“对,我家乐宝也很认真,吉宝和宝儿也认真,你们帮了我大忙。”

蓝玲玲看着乐宝,心里是止不住的羡慕:为什么她的妈妈,不能在她乖巧懂事的时候,夸她呢。

汤圆煮好,梁春宜给每个孩子都盛了一碗。

蓝玲玲和谭宝儿想走,梁春宜都没有让她们走,必须吃了汤圆再走。

“你们辛苦包出来的,总要尝尝呀。”

不仅让她们尝,还让她们带回家去吃。

蓝玲玲拿着自己包的汤圆,正开心地往家里走。

但是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她家门外站了好几个邻居,而屋里传来激烈吵架的声音。

“离婚!我要离婚!蓝宇,这日子我一天都跟你过不下去了!”

“呵,以前怎么不说跟我过不下去?是因为卫泽洋回来了吧。”

蓝妈妈根本不接这话:“和任何人没有关系,只是我不想和你过了。”

蓝宇:“楚凝,你没有心。当年是我救了你,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玲玲都这么大了,你还惦记着那个男人,他一回来就和我离婚!他当年抛弃你跑了的事,你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他的语气十分失望。

楚凝:“蓝宇,我再说一遍,我和你离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忍不了你了,你每天都忙,忙得回不了家,我和玲玲生病你回不来,我妈病重你也回不来,用到你的时候,你永远都在营区,你这个丈夫有跟没有有区别吗?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蓝宇失望又颓然地望着她,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非要离婚?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楚凝毫不犹豫:“是。”语气斩钉截铁。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沉默下来,过了良久,蓝玲玲听到她爸声音艰难地说:“好。”

蓝玲玲紧紧捏紧上手中的提兜,绳子勒得她的手生疼,她也没有放开。

好像只有这样肉体的疼,才能抚平她心里的疼。

邻居们各种目光落在蓝玲玲身上,同情的,看笑话的,怜惜的。

蓝玲玲感觉自己好像在火里被炙烤一样,浑身都疼得难受。

她不敢推开自家的门,不敢进屋,好像这样还能自欺欺人,她爸爸妈妈没有吵架,没有闹离婚。

但是很快,屋门被打开了,楚凝拎着个小皮箱走出来,看到门外的蓝玲玲,她脚步停顿了下。

但随后,她就昂头阔步,在邻居们各色的眼光中走出去,没有和蓝玲玲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为她停留半步。

蓝玲玲呆呆地望着楚凝的背影,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心里太难受了,好像什么堵在了那里,难受得她想晕过去,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很快,蓝宇也从房子里出来,看到蓝玲玲,他停了下来。

“刚刚你都听到了?”蓝宇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他不知道怎么跟女儿相处,因为太忙,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很少。

蓝玲玲点点头。

蓝宇:“行,我和你妈要离婚了,你跟着我。没吃饭就拿钱票去食堂买,我部队里还有事,你自己在家乖乖待着。”

说完,没等蓝玲玲说话,他就大阔步离开了,脚步匆匆忙忙,同样没搭理周围看热闹的邻居。

“作孽呦!”有邻居看不过去,拿着手帕给蓝玲玲擦眼泪。

“这么小的孩子,当爹妈的真是狠心,说离婚就离婚,一个也不管。”

说着,把手帕给蓝玲玲:“玲玲别哭了,吃饭了没?没吃去我家里吃点。”

“我家也正吃着呢,去我家也行,可怜见的。”

蓝玲玲摇头,带着哭音说:“我吃过了,谢谢奶奶阿姨。”

然后她朝这些邻居点点头,提着汤圆进了屋。

一到屋里,她就控制不住情绪,趴在桌子上哭,她还不敢哭出声,怕邻居们听到。

以后她爸爸妈妈就要分开了,她妈妈那么讨厌她,肯定不会要她,也不会再见她,她没有妈妈了。

哭着哭着,蓝玲玲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蓝玲玲问:“谁啊?”声音很哑,她感觉自己嗓子有点不舒服。

“玲玲,是我和宝儿。”乐宝在门外应道。

蓝玲玲打开门。

一看到蓝玲玲哭得通红发肿的眼睛,乐宝心疼地摸了摸:“玲玲,眼睛疼不疼?”

蓝玲玲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干。”

乐宝从兜里掏出来一管药说:“我给你涂涂眼睛,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我妈妈做的药,都是用的中药。”

蓝玲玲接过来,往眼睛上涂了涂,清清凉凉的,瞬间眼睛就舒服了。

乐宝和谭宝儿抱住蓝玲玲:“玲玲,你要是心里还难受,就和我还有宝儿说说话,再哭一场也可以,我们陪着你。”

说着,她用小手拍拍蓝玲玲的后背,谭宝儿也跟着她一起轻轻拍。

“玲玲,别怕,别太难过,你还有我和宝儿,我们一直陪着你。”

蓝玲玲这会儿觉得心里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心里都没那么憋闷了。